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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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月光并不足夠的耀眼,房間依舊昏暗,一想到還有個監(jiān)控在暗中看著自己,盛柏年就覺得心虛得厲害。 “你……”盛柏年只開了一個頭又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能說什么。 “什么?” 盛柏年猶豫許久,終于向程郁問出口:“你記不記得你大學的時候,我在東陽湖那邊有套房子?” 程郁當然記得那個地方,當年他與盛柏年好上以后,因為不愿回家和程歸遠為了安錦然的事情無休止的爭吵,便經(jīng)常在那里落腳,順便跟盛柏年鬼混。 盛柏年怎么突然提起這個,他是想起什么了嗎? 程郁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嚯,原來盛老師還記得自己在那里有一套房子???” 盛柏年自己在之前卻完全不記得自己在那里有座房子,準確的說也不是不記得,只是沒有人提他也想不起來,在他的記憶中,那套房子與他在這個國家里其他地方的每一處房子并沒有什么特別。 現(xiàn)在聽程郁的語氣卻好像并不是這樣。 所以他今天昏倒后所見到的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嗎? 剩下的話盛柏年也問不出口了,總不能讓他現(xiàn)在直接問他當年是不是帶著自己的學生在那套房子里做那種事。 五年前的自己與程郁之間究竟是怎么樣的? 房間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時鐘上的秒針一圈,盛柏年始終睜著眼,看著昏暗的屋頂,他其實已經(jīng)有了困意,但是一想到房間中還有一個監(jiān)控在始終看著自己,這點困意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另一側(cè)的程郁卻是早早地就睡了過去,盛柏年側(cè)著身,看著程郁熟睡中的身影,心里慢慢升起一股過去抱住他的沖動,不過僅存的理智還是壓制住了他的這股沖動,他現(xiàn)在要是敢過去,這事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盛柏年以為自己能夠這么睜著眼保持清醒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然而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也可以說太低估了自己。 當時鐘上的三根指針重合在一起的那一刻,本來還半睜著眼的盛柏年突然間完全清醒過來,也不在意房間中那個在靜默之中注視著這一切的攝像頭,只高高興興地來到程郁的身邊,將他抱在懷里,像是從前做的那樣,將他親了又親,摸了又摸。 時間已經(jīng)靜止,這個時間好像陷入了另外一層空間當中,那些觸手和怪物們再次出動,不過它們中的大部分卻感到非常疑惑。 他不是在這兒的嗎?祂還要找什么? 它們中有聲音回答它們說,祂要找另外一個人類。 什么樣的人類啊?小槐林后邊的大山開始劇烈的抖動,巨大的黑影緩緩蔓延而出,將整個小槐林都包裹在其中。 有怪物回答說,是四肢細細長長一折就斷、腦袋大大還長著黑色的短毛、五官擠在一張圓餅?zāi)樕系某舐娜祟悺?/br> 哦! 哦? 可是所有的人類不是都長得這個樣子嗎? 是嗎? 是嗎? 你們敢在祂的面前這樣說嗎? 怪物和觸手們不知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一個哆嗦,然后瘋狂地在這片區(qū)域當中尋找另一個人類的蹤跡。 或許是有了尋找程郁的經(jīng)驗,它們用自己細細長長的觸手潛入李明哲的房間中,收集李明哲的氣息,然后去尋找與他相似的氣息。 祂要醒來了嗎?祂要醒來了嗎? 在茫茫的黑暗中,有一個怪異的聲音不停地向怪物們問道。 怪物們沒有回答。 我要人類都成為我的奴仆與玩偶。 我要控制這個世界,從現(xiàn)在開始,從昨天開始,從更早的以前開始。 我要取代祂成為新的神祇。 然而怪物們根本不理會它的發(fā)言,只快速地在地表上尋找另外一個人類的身影。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無數(shù)丑陋的、奇怪的、身上帶著濕潤泥土的怪物爬過,來到李明哲家的外面,他們爬上墻壁,趴伏在屋頂,很快就把整個院子擠得滿滿當當,有的甚至還來到了屋子里,要將盛柏年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