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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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還能聽到一種氣勢磅礴的聲音,有些像是野獸的咆哮,也有些像是海嘯要來臨時的預(yù)兆,在海邊看海的眾人看到原本湛藍的海面瞬間變得混沌,隱隱泛著黑色,好像在海面下有無數(shù)巨大的怪物們正在像他們這里游來。 眾人驚慌失措,慌亂逃竄,遠離海邊的城市中,民眾同樣無比的驚恐,街道上的人急急忙忙地想要回家,而樓里的居民則是爭先恐后地從房子中跑出去,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究竟什么地方會更加的安全一些。 現(xiàn)在這一切的異象看起來里描寫的世界末日,一切的發(fā)生得如此突然,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什么,起初還有人在電視和廣播里提醒市民不要恐慌,只是一些自然現(xiàn)象罷了,但是不久后,城市中的信號也全中斷,廣播中只剩下了滋啦滋啦的電流聲,與眾多嘈雜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眾人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城市完全陷入到一片混亂當中。 一直被困在無名之地的程郁,親眼看著盛柏年就那么直直地從樓頂墜落下去。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然而能夠握住的只有一片虛空,而下一瞬,他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了,程郁愣在原地,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看到眼前的這片空間從最盡頭處開始破碎,那裂紋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腳下,程郁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現(xiàn)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天色越來越暗,明明現(xiàn)在還是中午,就好像已經(jīng)快來到傍晚了,程嘉言今天又收到了一張來自程郁的明信片,與之前一樣,上面只有景色,沒有程郁的身影,因為程嘉言馬上就要開學,所以明信片上面的話大多都是在叮囑程嘉言到了學校后應(yīng)該怎么做。 程嘉言將這張明信片連同之前的一張都妥善收好,然后抬頭看著外面天空中出現(xiàn)的種種異象,他莫名想起從前自己在夜里見到的那些怪物們,如果爸爸能在這個時候回來就好了。 而程歸遠看到這些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仍然在盛柏年那里的程郁,但是現(xiàn)在街上混亂,根本沒有辦法正常出行,程歸遠從別墅中走出來,站在庭院當中,仰著頭看著頭頂?shù)奶炜铡?/br> 于管家跟在他的身后,看著程歸遠,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也不知道現(xiàn)在顯現(xiàn)出來的這些異象都代表了什么,但是大自然的力量向來不是能以人力來阻擋的,程歸遠在長椅上坐下,沉沉的暗光籠罩著整個城市,恍惚間好像有一道巨大的陰影蓋在所有人的頭頂。 狂風呼嘯,仿佛從夏日瞬間步入了寒冬臘月,雨雪紛飛,還有拳頭大的冰雹噼里啪啦地從天空中砸下,哐哐作響。 葉錦癱坐在天臺上,盛柏年現(xiàn)在就這樣死了,他的任務(wù)是不是完全失敗了,一道尖銳的聲音仿佛是一把利劍,直接穿透了他的耳膜,葉錦雙手抱頭,整個人都倒在地上痛苦地痙攣,他的嘴中發(fā)出嗬嗬的奇怪聲音,被風雨之聲完全掩蓋。 天空越來越暗,越來越暗,同旋渦一起漸漸壓下,好像天地都融合在了一起,一切都回到了宇宙之初,世界混沌。 盛柏年在從天臺上跳下去的一瞬間,他便清醒了過來,他對活著沒有特別的眷戀,故而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也并不覺得恐懼,只是他心中帶著遺憾與愧疚,他明明答應(yīng)了程郁,要幫他照顧好程嘉言,現(xiàn)在卻是要失言了。 盛柏年閉上了眼睛,眼前閃過無數(shù)五顏六色的光影,這些光影匯聚在一起,漸漸變成了程郁的模樣,若現(xiàn)在死了,便能夠見到他,對他來說倒也不算太壞。 盛柏年等待著自己的身體墜落到堅硬的土地上,等待著死亡的來臨,然而他的身體卻好像越來越輕盈,像是一張薄薄的紙片,隨著風飛到更高的地方去。 他想要睜開眼睛,卻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眼睛在什么地方了,他的身體散落到這個世界中的每一個角落,他即是世界,世界即是他。 磅礴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涌入到他的身體當中,從宇宙誕生之初至現(xiàn)在這一刻的萬事萬物都匯入他的眼中,他在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和事中尋找程郁的身影。 在長河般流淌的歲月中,程郁像是一顆小小的沙粒,在數(shù)以億計的沙粒中渺小而微不足道,可他是祂唯一想要的。 祂在眾多的沙粒中抓取與程郁相關(guān)的所有一切,祂曾錯過了他五年,祂忘了他五年,現(xiàn)在祂總該將那些丟失的記憶找回來。 那些久遠的……其實與祂亙古而漫長的生命相比,并不是很久遠的記憶,終于回到了祂的腦海之中,他終于記起了那個一直在等著他回來的青年。 銀杏樹下,青年坐在長椅上面,手中拿著一摞厚厚的學習資料,聽見周圍的同學叫著老師好,他抬起頭來,正好看到向自己走來的盛柏年,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開始上揚了一些,考慮到老師與學生戀愛影響不好,兩個人也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火,盛柏年在程郁的身邊坐下,裝模作樣地給他講著課堂上的知識; 后來,青年畢業(yè)了,他們在那棟別墅里做盡了從前想要做的每一件事,像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一樣,整天黏在一起也不覺得厭煩,而正好那段時間程歸遠因為安錦然是事在與程郁冷戰(zhàn),程郁之前還很擔心自己與盛柏年的事該怎么與程歸遠去說,現(xiàn)在就完全不打算考慮程歸遠的感受了。那是他們兩個人過得最自在的一段時間,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盛柏年夢中那些可怕場景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出現(xiàn),沒有未婚妻,也沒有孩子,好像他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但是這種幸福并沒有持續(xù)太長的時間,他們的生活中開始出現(xiàn)種種的異常,或許青年還并沒有察覺,盛柏年卻知道有人在暗中想要害了他的性命,他曾找人想要將幕后的主使查出來,然而直到最后也沒有查清楚此事,反而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墜入海中,原本在那個時候便應(yīng)該從沉睡中蘇醒,安錦然借用系統(tǒng)中心的能量,不僅阻止了盛柏年的蘇醒,還將他關(guān)于程郁的記憶全部封存,將他禁錮在另一層空間當中。 這五年來,祂不知不覺,混混沌沌,直到后來再見到程郁,也從不知道他在過去的五年里都經(jīng)歷了什么。 現(xiàn)在,祂終于知道了。 祂看著祂心愛的青年與安錦然一同站在天臺上面,安錦然跳下樓后,青年站在原地,臉上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許久都沒有其他的反應(yīng)。 后來,青年被帶去警局,被帶回家中,接受這無休止的盤問,似乎所有人都認定是他殺死了安錦然,也包括了程歸遠,這座城市已經(jīng)沒有他的容身之處,青年離開了這座他待了二十余年的城市,一個人奔赴了陌生的平海。 他在平海開始了新的生活,如果不曾有那個孩子,或許程郁在平海的這些年過得也會不錯,他可以做個打游戲,可以從事其他任何喜歡的工作,等到多年后程歸遠心生悔意,將他接回云京,一切還能夠回到從前。 只是一切并不是這個樣子的,祂看著青年的肚子一日日地大了起來,一個小小的rou團在他的身體中緩慢的生長,帶著與祂相似的氣息。 那是他和祂的孩子。 青年不敢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的異常,只能一個人躲在出租房里,靠著游戲代練養(yǎng)活自己和孩子,孩子越來越大,終于到了要出生的那一日,他躺在地上,肚子高高的隆起,目光中帶著恐懼與絕望,他閉上了雙眼。 程嘉言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生的,祂應(yīng)該為這個孩子的誕生感動高興,但此時心中只剩下了滿滿的心疼。 或許從程郁遇見祂便是一個錯誤了,他所遭受的痛苦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帶給他的。 但程郁的苦難并沒有到此結(jié)束,程嘉言出生以后,他手忙腳亂了好長一段時間,報班,看視頻,看書,學習照顧孩子的各種方法。 他這段時間過得忙亂倒也充實,只是在偶爾閑暇的時候,還是會想起盛柏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