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懺悔的手,微微顫抖、關(guān)于我在邪惡組織里當(dāng)雜兵這件事、我靠穿梭位面斂財、九界食神[綜英美]、嬌卿、花式圍觀炒股文大佬寵錯人、溫柔刀、我就想蹭你的氣運(當(dāng)我得了絕癥后他們都追悔莫及)、回到老公自宮前、十八天魔舞
他說著,自他的背后,忽地又有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凌空而現(xiàn)。 第147章 打 在白衣的身后, 竟然還有一把劍,而且這把劍根本不需要人用手去執(zhí)拿, 懸空而現(xiàn),離奇得不像是普通武xue, 劍隨意動,倏地就往詭云譎面門刺來。 詭云譎一手拿著拂塵牽制白衣人身上的劍, 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兵器阻擋御行過來的飛劍,他臉上大駭,連忙撤了拂塵, 往后快速倒退。 他完全沒有想到,明明制住了對方的一把劍,對面的人居然還能再生出一把! 白衣沒有容他反應(yīng)的時間,他如影隨形,一劍執(zhí)手, 一劍御起,往詭云譎再度追殺而來。而那御起的劍比白衣的人更快,當(dāng)先又追上了詭云譎。 詭云譎不得不擋, 他用拂塵再度架住長劍,感受到腳下血陣源源不斷地增強自己的實力,他強穩(wěn)心神,聲音已經(jīng)再度響起:“這是御劍之術(shù), 你是誰?劍塵雪是你什么人?” 普天之下唯有一個人能夠以氣御劍,那人出身寒山,江湖錄上排行第一, 人稱渺渺真人。但那人已經(jīng)年過百歲,不可能會像眼前這個白衣人那么年輕。這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詭云譎云游四方,自認自己的修為不比劍塵雪差上很多,若是有血陣夾持,就算是劍塵雪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這本是應(yīng)付林辰疏準(zhǔn)備的,可誰這特地設(shè)置的陣法遇到眼前的白衣劍客,竟然也只是堪堪抵擋住對方的攻擊而已。 這白衣到底是什么人? 詭云譎最恨自己的計劃被人破壞,他惱怒地看著對方,卻見對方聽到問話后非但沒有吭聲,手中長劍已經(jīng)接踵而至,一劍往他的腹部刺去。 劍鋒凌厲,吹得掠過的風(fēng)凌厲無比。詭云譎急忙閃身而過,但右側(cè)的腰腹還是被劍氣掃過,直接劃出一道血口。 詭云譎慘叫一聲,不得不撤開。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處,瞬間摸到一股黏膩的液體,再攤掌一看,只見手上已經(jīng)是一股黏膩的血色。 “你、你……”詭云譎終于意識到血陣已經(jīng)沒有辦法阻擋眼前的白衣。他臉色一變,眸光驟然閃過一道黑光,強行使用幻術(shù)蠱惑道,“你修為如此高強,為何要給 林辰疏賣命?今日林辰疏能給你的,我可以給你三倍。以你的武功,只要和我聯(lián)手,便可以開創(chuàng)新的天下盛世,何必拘泥一個小小的厲……啊!” 他說話間,又見白衣人連話都不說半句,招式變得更加狠厲。他根本來不及抵擋,竟然直接在他的手上、腿上劃出數(shù)道傷口。一時間血流如注,染紅了道袍。 上一次讓他如此狼狽的人是林辰疏,詭云譎已經(jīng)對此人做了周密的防范,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白衣人的功力竟然也如此強悍,且此人身兼御劍之術(shù),讓人根本看防不勝防。 更要命的是,他剛剛給眼前這人許下誘惑,這白衣竟然一點都沒打算聽他的樣子,更別說中他的幻術(shù)了。林辰疏那蠻子還能不小心被他暗算中招,可眼前這個人顏色低沉,一聲清冽劍身直破虛妄,根本沒時間讓他乘虛而入。 這人的劍術(shù)似比在太乾生死陣之時更加厲害。詭云譎的功力只能勉強護住自己的要害,暗中觀察白衣人的破綻,卻越發(fā)覺得此人無論是身形還是容貌都給人一種隱隱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并不是太乾生死陣打過交道的熟悉。詭云譎感覺這人應(yīng)該在更久遠的時候就曾和他有一面之緣。 但他根本想不起對方是誰。 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人圍殺,還不知道對方的具體身份,詭云譎面上露出一絲憤懣。他心知自己若自己幻術(shù)不起作用,此時根本不可能與眼前之人抗衡,眼中目光一轉(zhuǎn),整個人頓時化為一道黑霧,往房間外逃去。 白衣冷哼一聲,御劍的飛劍急追詭云譎而去,一劍便砸入黑霧之中。 “??!” 詭云譎再度發(fā)出一絲慘叫,黑霧所過之處全是淋淋的血跡。 他的人也從黑霧中疊出,摔在一堆尸體當(dāng)中,整個人當(dāng)胸被貫穿,見白衣人持劍向他走來,立刻在少年的尸體上不斷地掙扎后退。 他身負重傷,身上又被釘著白衣人的劍,根本來不及痊愈,他一邊往后退,一邊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白衣人。 直至退無可退,他抵到了房間的墻壁。 墻壁上有一個凸出的墻面,詭云譎后背磕到上面,立刻凹陷了下去,只是被人的身體遮擋得嚴嚴實實,并不容易發(fā)現(xiàn)。 地上的血跡蜿蜿蜒蜒、扭扭曲曲。 觸碰到那機括,詭云譎臉上露出一絲安心,但那神色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后他身上的痛苦讓他面容扭曲,目光忿恨。他急中生智,腦海中電光石火地閃過一個石像,那石像白衣皎皎,容貌清冷,冷目世間,詭云譎剎那間反應(yīng)過來,又道,“你是天行藏……天行藏供奉的人?” 他身上收了重傷,說的話磕磕絆絆,緊張地看著白衣人。眼前的白衣人一聲不言,但那神態(tài)、氣質(zhì)都像極了二十年前詭云譎在天行藏里面見到過的白衣人像。 二十年前,他進入天行藏,曾見得天行藏三個異相和白衣法像,當(dāng)時他急于爭奪寶物,并沒有來的及關(guān)注寶藏里面的雕塑,所以對那白衣人像也只是殘存著一點點的印象而已。 白衣人并沒有回答他,男人持長劍而行,容顏冷峻,露出一雙如深潭一般幽深的眼。 “不、不,我要興復(fù)天行藏,我們應(yīng)該是一起的。”詭云譎期盼地看著白衣人,目光流露出一絲不甘,“我會開創(chuàng)天行藏盛世,到時候再繼續(xù)讓人們供奉你,如何?” 站在對面的人沒有多余的話,他只是抬起劍。 “結(jié)束了?!卑滓氯酥币曉幵谱H道。 * 抵達大都后,烏延珀果然開始抓緊和國師府的人聯(lián)系,他一邊布置了人手,一邊和國師府的道童確定好了時間,確定了到大都的第二天夜晚便前往國師府送“禮”。 這次烏延珀和國師府的道童商量時間的時候,有意地讓陳殊也在旁邊聽了。 陳殊知道烏延珀在懷疑自己就是林辰疏的身份,此舉無非是想讓他出手幫助烏延珀除掉詭云譎。但他和烏延珀目前的目標(biāo)基本一致,也就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聽了烏延珀出發(fā)的時間和安排。 在烏延珀的安排中,詭云譎一旦打開箱子驗明無魂之人的真假,便會直接中了荼毒生的毒。皆時他在安排幾個死士,圍剿國師府,可確保此次行動萬無一失。 而陳殊卻明白,烏延珀其實是在等著他的介入。荼毒生的毒或許有對付詭云譎的效果,想到此處,他沒反對,只是和往常一樣起居吃飯,直至夜幕降下來,才回到客棧取出夜行的黑衣。 這黑衣是他在狄夷的集市上購買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定國將軍,已經(jīng)很少再穿這樣見不得人面的裝束。陳殊打點完衣服,忍不住看著自己身邊的位置。 以前明明那么粘人,而現(xiàn)在他身邊的解臻已經(jīng)不在了。 陳殊緩緩呼出一口氣,用黑色發(fā)帶綁了頭發(fā),隨后一把拿起佩刀,靜靜等候時間的到來。 傍晚過后,人漸漸稀少,客棧下傳來咯吱咯吱馬車運作的聲音。 旁邊還是沒有人回來。 陳殊呼出一口氣,他蒙上面巾,一步從客棧的二樓的房間跳出,一躍躍至房頂,很快看到烏延珀親自鉆進馬車中,令車夫行往國師府。 這和計劃的有出入,竟是烏延珀自己去找詭云譎。 陳殊只是靜靜地看著,見馬車前進便起身跟上。他與馬車一道穿過了幾道巷子,便看到一塊巨大的牌匾立于一片巍峨的建筑前,國師兩個大字在牌匾上龍飛鳳舞,看上去竟十分霸氣。 馬車繞過正門,往后門開去。 陳殊本也想跟隨烏延珀繞道,但鼻間卻先嗅到一股血腥的氣味,在僻靜的大宅子里尤為明顯。 他蹲下腳步 ,微微蹙眉。 經(jīng)歷過青山案、再到梁府被滅,乃至最近他經(jīng)歷過的站場,陳殊對著血腥的味道已經(jīng)尤為敏銳,他心中一凜,先棄了跟蹤烏延珀的計劃,一步躍至國師府的房頂,從房頂往下面看去。 這一看之下,讓陳殊的臉色瞬間變了變。 此時的國師府已經(jīng)不叫做國師府。自正門門口進來,陳殊便看到地上扶著四五具的尸體,看尸體的裝束,似都像是國師府的侍從。 陳殊沒想到剛進國師府就是這樣一番的景象,他翻身而下,檢查了尸體,很快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都是被利刃透心而過,手法干脆利落,似曾相識。 他起身,復(fù)又往前面走了幾步,又看到通往殿門的路上,又倒了五六個尸體,死狀和之前基本相同。 不、不對,這些人的死法還和青山的賊寇十分相似。 陳殊看著微微發(fā)愣,忽然想起他以姬長明的身份第一次和解臻相遇的情形。那時候他查案子,路上遇到一個被滅的大寨,那寨子里的尸體除了有一部分是路七的銀針手法,有一部分則是解臻的。他當(dāng)時因為好奇往里面多看了一眼,便開始了和解臻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而現(xiàn)在…… 陳殊看著地面上的狼藉,眼中豁然一亮。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沒有再去顧及烏延珀何時進門,反是拾步直接沿著血跡往一座樓里走去。 心跳如鼓。 卻又心急如焚。 他一開始還只是走路,但到后面速度漸漸加快,慢慢地變成了跑步,而到最后,他已經(jīng)直接動用了輕功,匆匆忙忙地低掠過去。 第148章 顏旭 越靠近國師府的中心, 一路所見的尸體便越多,這些尸體大部分穿著的都是國師府的侍從衣服, 有的死不瞑目,有的身邊散落著刀劍, 但現(xiàn)場打斗的痕跡卻很少。 殺他們的人武功已經(jīng)絕對凌駕這些人之上。陳殊穿過一道走廊,但見一處密殿門口敞開著, 殿門口伏著一句尸體,那尸體的人略有些眼熟,像是和他打過照面的其中一個狄夷將領(lǐng), 此時他臉上還殘留著驚駭,臨死前似遭遇到什么讓他震驚的事情。 狄夷將領(lǐng)身下的血泊還在擴散,并沒有死去多久。 陳殊一眼掃過這人的死因,抬眼見殿門的門口,心緊張地幾欲要跳出嗓子眼。 前面很可能就有解臻。解臻先他一步到達國師府, 雖然不能明確解臻的目的,但按照男人往日對他的態(tài)度,他很可能是為了自己來到國師府冒險的。 無論是大青山, 還是在現(xiàn)在的國師府,這世上也只有解臻會為他做到這一步。 可解臻現(xiàn)在面對的是詭云譎,這個詭計多端、讓人防不勝防的陰險角色。 自他出生以后,無論是遇到多大的困難, 他都覺得自己沒有像此時這樣緊張和掛心。他心中一陣發(fā)慌,連忙又強自鎮(zhèn)定,拔出手中的佩刀, 目光一凝,毫不遲疑地一腳踹開半掩的殿門。 殿門在陳殊面前不堪一擊,發(fā)出“轟”的一聲巨響。在殿門化為飛屑的同時,陳殊已經(jīng)提刀殺進,快速往殿內(nèi)掃視。 殿內(nèi)有形狀怪異的血陣,此時正泛著詭異的紅光。地上橫著數(shù)具尸體,讓陳殊的瞳孔一下子緊縮起來。他的目光幾乎凝滯在尸體上面許久,一一確認尸體的容貌,原本瞬間緊繃的神情才有些緩和。 殿內(nèi)沒有他預(yù)料的打斗,此時顯得異常安靜。 陳殊呼吸放輕,六識掃遍房間里的每一個地方,忽地察覺到一絲人的氣息。他頓時打了個機靈,整個人猛地轉(zhuǎn)身回頭,終于看清楚了殿內(nèi)的所有場景。 瞳孔伴隨著他的轉(zhuǎn)身,慢慢地撞入一個白色的身影,陳殊慢慢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殿內(nèi)角落。 目光里有血交織的紋路,那讓他牽掛的白色身影也在。只見殿內(nèi)的角落處,有一個人靠著墻委頓在地,整個人身上幾欲成為血人,唯有衣服上的眼睛紋路可以判斷出他的身份。 而在那人的不遠方,有一個黑糊糊的東西落在地面上,帶出一溜血跡。陳殊惶惶地集聚了好幾次目力,才看清那黑糊糊的一團是人的頭發(fā),而在頭發(fā)后,有一個人驚恐的神情。 那是詭云譎的頭顱。 陳殊無意識地咽了口唾沫,他只覺得自己所有的緊張在看到詭云譎尸體的時候化作了震驚和難以置信,原本跳到嗓子眼的心跳終于放慢了些許,終于重新拾起散落的焦距,看著尸體旁邊站立的白衣身影。 白衣身影此時正背對著他,半身濺染了不少血跡,男人手上持劍,劍身上不斷有血珠沿著邊緣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在這里顯然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爭斗,而白衣身影應(yīng)該是剛剛手刃詭云譎,連劍上的血都還沒有凝固。 瀝在血中的男人的氣息幽深,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于十天前的氣質(zhì),他背脊挺直,背影冷然,此時亦察覺到殿門口有人闖入,正緩身往來人看來。 又是熟悉的幽冷如寒潭一般的目光。 就在二十天前,他還和對方一起相擁而眠,傾吐自己的心跡??涩F(xiàn)在男人的氣質(zhì)又已經(jīng)和當(dāng)初他照顧的時候大相庭徑,連看他的目光也變得不一樣了。 陳殊看著對方熟悉的容貌,明明和他分開的時候心中有千言萬語無處要說,可此時當(dāng)他再度面對再度相遇的解臻的時候,想說的話卻卡在喉中。 “解臻?!钡阶詈?,他開口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白衣人身上染了血垢,他看到陳殊后微微錯愕,似是沒想到這個時候陳殊會闖入國師府,短暫的驚訝后,他的目光輕輕閃動了一下,最后還是沉淀下來,與之前眼中不諳的眼神完全不同。 “陳殊?!辟即蟮目臻g里亦響起了他回應(yīng)的聲音。 這一聲是以前解臻稱呼他的名字。 陳殊頓時明白,解臻已經(jīng)徹底蘇醒了。 “回來就好。”陳殊看著眼前的場面,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解臻的城府他一直都看不透,此時的他根本不知道解臻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解臻怎么看他。他低頭看著對方衣擺,連忙又道,“你能回來就好……” 解臻的衣擺動了動,男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沒有回答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