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的手,微微顫抖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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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兩個人一起挖,所以洞的直徑很長,足夠他們兩個揮舞起鏟子,待在下面并沒有之前金毛獨(dú)處時候的逼仄感。 又挖了有一會兒,沈卯卯一鍬下去,帶出來了一只沾著泥土的斷手。 “握草!”她被嚇了一跳,對著上面大聲喊道,“樓姐!底下有尸體!” 小樓從頂上探出個腦袋,吼道:“接著挖!” 底下的兩人忍著恐懼,手腳麻利地繼續(xù)向下挖。隨著他們不斷地挖掘,深埋在泥土之下地尸體也漸漸露出全貌。 尸體還沒有完全腐爛,身上沾滿了泥土,是個中年男人的樣子。他穿著一件藍(lán)色的工裝,衣服上還印著大大的“水天”二字,和沈卯卯等人身上的一模一樣。尸體的額頭上有一個潰爛的傷口,傷口里翻滾著一些白色的蛆蟲。 金毛把下面發(fā)生的一切都上報給小樓,小樓利索地從上面跳下來,膽子賊大地伸手去碰觸尸體。 那一瞬間,原本雙目緊閉的尸體突然睜開了空洞洞的眼睛,口中發(fā)出尖銳刺耳的怪笑。與此同時,他們腳下的土地開始顫動,從地面?zhèn)鱽砹艘粋€非常沉重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地向她們靠近。 在如此狹窄的環(huán)境中,想要躲避都很困難。 一只細(xì)長的黑色手臂從上方伸進(jìn)來,一把抓住沈卯卯的身體,帶著她離開洞中。 沈卯卯尖叫著掙扎,雙腿用力踢踏,卻無法對抓著她的怪物產(chǎn)生任何影響。 那只跟著她從超市回來的怪物,如今已從一人多高長成了一座小山。它的肚子變得更為龐大,上面的臉好像也多了幾張。如此近的距離下,沈卯卯終于看請了其中幾張臉的模樣——大娘、丁厚、眼鏡……死了的九個人,一個不少,全都出現(xiàn)在了怪物的肚子上。 他們好像已經(jīng)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只會跟隨著其他臉一起發(fā)出無意義的謾罵,或是用怨毒的目光看著曾經(jīng)的老熟人。 小樓一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撿起沈卯卯的鍬,對準(zhǔn)男性尸體的脖子:“閉嘴!” 男人不以為意,放肆地大笑著。笑聲伴隨著沈卯卯的尖叫,在夜色中飄蕩出去很遠(yuǎn)。 他抬手握住鐵鍬,輕輕一折,禁錮的鐵鍬卷了韌,不再具備任何殺傷力。 男人一點一點爬起來,脆弱的骨骼“嘎吱嘎吱”作響,像是隨時都會散架子一樣。 “對不起你的是石信!”小樓知道他看起來脆弱的身體里隱藏著多大的力氣,她保持著防備,后退了兩步,“你沒必要和我們浪費(fèi)時間!” 金毛兩股戰(zhàn)戰(zhàn),恨不得把自己埋進(jìn)土里誰也看不見。 “除了石信……”男人彎腰撿起自己被沈卯卯鏟斷的手臂,吃吃低笑著:“你們也都不無辜!”話罷,便起身向小樓攻來。 在他離開原來位置的一剎那,一道耀眼而刺目的白光刺向小樓的雙眼。她的瞳孔一陣收縮,側(cè)身躲開了男人的攻擊,對著金毛大聲喊道:“那是出口!” 金毛大喜過望。他把自己從土里挖出來,剛想沖向出口,就想起來了沈卯卯還在上面,立刻就停住了腳步:“樓姐!兔子姐怎么辦?!” 原本還在尖叫的沈卯卯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沒了聲息,小樓擔(dān)憂地抬頭看了一眼,催促他道:“你先走!我想辦法救她!” 金毛深深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咬牙道:“我不能丟下你們!”他一個男子漢,怎么可以丟下兩個女人先逃跑?說出去之后他還混不混了?! “樓姐你堅持住!”他攀在坑壁上,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我去救兔子姐!” …… 沈卯卯一度以為自己會被吃掉、或者被摔死,然后成為它肚子上的一員,跟著那些臉一起罵罵這個cao蛋的游戲。 它要弄死她很簡單,只需要輕輕松開手指。但是直到沈卯卯掙扎不動了,這只怪物也沒有對她做出別的什么事。 天上的烏云快速移動,露出了夜空中那輪如同鐮刀一般的彎月。沈卯卯看到了它腦袋上的那張臉,或者說……是她。 怪物原本像是一顆黑鹵蛋的腦袋重新長出了五官和頭發(fā)。那是一張女人的臉,一張四十多歲,布滿了傷痕的臉。 她看著沈卯卯,像是在透過她看別的什么。 沈卯卯停止無意義的尖叫,猶豫了兩秒,選擇和她交流:“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她張嘴說了什么,沈卯卯連忙道:“我聽不見!你能不能放我下來?” 女人并沒有把她放下,反而抬起了另一只漆黑的手臂,伸向她的腦袋。沈卯卯被嚇得閉上了眼睛,腦海里已經(jīng)想象到她一巴掌把她腦袋打下來的場景——趁著還有腦袋可得多想想。 然后她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輕輕觸碰了一下。 “嗯?”她驚訝地睜大雙眼,視線和女人望向她的溫柔目光交接。 怎么說呢…… 沈卯卯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她媽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