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但是這個燕韶天生就是掛,天生就有黃金血脈,哪怕自己不怎么樣,在姐妹堆里快快樂樂,用一群親戚封印在武器里的靈氣就能所向披靡了。 “將師姐,你這樣我可不喜歡了?!毖嗌匾琅f拿著剛才那把扇子,注入了一點靈氣激活,向著江林直接扇了一扇子,瞬間洶涌澎湃的風(fēng)靈力奔著江林就去了,風(fēng)靈力向來是以速度為長,頃刻間就抵達(dá)了江林面前。 江林忙運用靈氣防御這兇猛的風(fēng)靈氣,不過這明顯不是金丹期的攻擊,江林的用靈氣凝聚的防護罩輕易被擊碎,隨后她法衣上的防御陣法啟動,不過還是很快碎裂,最后姜家留給江林的山水玉牌也啟動了。 那是姜家家主珍藏的防御法器,自然非凡,不過山水玉牌形成的防護罩在那洶涌的風(fēng)靈氣面前,也開始漸漸出現(xiàn)了裂痕,江林不斷的輸入靈氣維持山水玉牌。 可是依舊阻擋不了那防護罩上漸漸出現(xiàn)的裂痕,最后防護罩上裂痕不斷擴大,終于山水玉牌形成的防護罩也徹底碎裂。 江林已經(jīng)意識到這是什么程度的攻擊了,她開始不斷給自己加持盡可能多的防護符和金甲符,江林的發(fā)冠抵擋了一下,可很快碎裂。 江林向前劈了一刀,但是無濟于事,那刀光在觸及風(fēng)靈氣的時候,被很輕易的化解,江林被這風(fēng)靈氣裹挾,狠狠摔在了賽場的防護罩上,然后掉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瞬間,全場安靜的針落可聞。 “這是化神攻擊!”萬符峰峰主指著那扇子說道:“那是風(fēng)老頭的,本名法寶颯風(fēng)靈扇!這就是個金丹期的比試!可那小子用的是化神的靈器!風(fēng)老頭好像是那小子的大伯?!?/br> 御器峰峰主騰地站起身來,勃然大怒:“化神的靈器?怎么不跟我打呢!有本事讓風(fēng)老頭和我化神對化神!帶著全家來比賽算什么本事!” “欺人太甚!”一向好脾氣的樂正長老都一陣火起:“這是金丹是比賽,上來化神的靈器,化神想打,怎么不和我這個合體期的打!” 場中所有吃果子群眾這會也反應(yīng)過來了,紛紛不平道。 “這就是用元嬰的武器,我們都接受,用化神的武器那不是欺負(fù)人呢嗎?” “金丹打化神?這過分了吧!怎么打??!” “跨兩個大境界!那可是兩個大境界!當(dāng)這是開玩笑呢?這一個不小心都能出人命?。 ?/br> “今天仙盟必須給我個交代,元嬰期及以上的外力都是不讓使用的,這都用了化神的武器了!怎么還不判他違規(guī)?”玄天宗掌門冷著一張臉傳音給仙盟盟主。 仙盟盟主苦笑道:“這就是和你們那個符靈體一樣,符箓是外力,可符靈體那是盧子修自己的身體,不是外力,而燕韶能使用化神武器,是因為燕韶的血脈,也不是外力?!?/br> 江林還是沒有起來,一動不動,大家開始覺得剛才那化神一擊,給她造成了很嚴(yán)重的傷害,裁判已經(jīng)開始倒計時了,如果江林在最后一秒還是爬不起來,那么就算她輸了。 好在燕韶只是個不怎么沾血的修n代,不會進(jìn)一步補刀傷人,但是場中很多觀眾都覺得很惋惜,這才是大家公認(rèn)的真正的金丹魁首啊,只是可惜她的對手…… 忽然間,燕韶的防護罩又升起了,不過這回不再是各種常見的罩子形狀,而是一朵盛開中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在牡丹花中央被花瓣拱衛(wèi),猶如花蕊的燕韶對著江林笑了笑: “江師姐,起來吧,你的攻擊還真特別,這看不見的針還真有趣,你這一裝失去戰(zhàn)斗力,只怕就是元嬰修士也會招了你的道的,當(dāng)真是好計策?!?/br> 隨后燕韶的掌心出現(xiàn)一朵牡丹花:“只是可惜啊,你遇到的是我,你這盤算注定落空了,這是我娘親的至寶——牡丹蕊,這是有器靈的,即便是我察覺不到,可是器靈可是能感應(yīng)到化神攻擊,就憑你是傷不到我的,第一金丹又怎么樣?在化神之能下,終究不過區(qū)區(qū)金丹而已?!?/br> 燕韶不是寒簇那種人,本身就帶著一種修n代的傲慢,讓他不屑補刀那種事,可對這比賽又覺得自己必然會贏,又想出風(fēng)頭,。 “……”玄天宗掌門深吸一口氣,他的聲音帶著回音擴散在整個賽場:“要不然……江林投降吧,這個金丹的第一我們不要了,化神打金丹,不可能贏的,別丟了性命!” 江林艱難的爬起來,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一邊爬起來一邊問燕韶:“如果你贏了,分天劍你賣么?我可以給你很多靈石和寶物。” “你看我像是缺靈石或者寶物的人么?”燕韶皺起了眉頭,他作為一個自以為很獨特的修n代,很討厭別人和他談錢。 “那好啊。”江林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跡,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她原本潔白的牙齒上帶著血跡,讓這個笑看著觸目驚心:“今天在這我和你戰(zhàn)斗到底!” 一張棋盤出現(xiàn)在江林的手上,她的神情堅定而嚴(yán)肅:“以日月星辰為子,以山川河流為盤,世間萬物入局來,天地棋局!開!” 第167章 會賽(十) 天地棋局是江林一直保留的底牌, 下一刻江林一拍儲物袋,無數(shù)在修真界稱得上是難得的珍寶材料,便都從儲物袋里飛了出來, 這是江林天地棋盤上的點綴, 以此為天地棋盤充能。 “白子起!困!”江林雖然是不會下棋的, 但是紅紅會,千般變化, 萬種計算, 都難不住紅紅這個可以處理頂級復(fù)雜數(shù)據(jù)計算的人工智能。 “這是?這是什么?”面對臺上突然出現(xiàn)的巨型棋盤, 眾人都震驚不已, 那棋盤上的棋子在經(jīng)過材料加持被激活之后,仿佛蘊含著神秘的大道之力,只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此絕非凡品。 “剛才聽江林說這是天地棋盤?” “天地棋盤?等等……這……這難道是那個天地棋盤?” “以天地為局,子落乾坤,這不是被稱之為復(fù)合陣法開創(chuàng)者的那件秘寶?” 這件秘寶在修真界也是有歷史的, 也曾跟它的主人一起創(chuàng)下赫赫功績, 當(dāng)初仙魔大戰(zhàn)之時, 曾經(jīng)它的主人用困住了數(shù)萬魔族, 拯救了當(dāng)時修真界人口最多最富饒的一座城。 不過后來它的主人在仙魔大戰(zhàn)中隕落, 至此之后,天地棋盤消失于世, 這一消失就不知過去了幾千萬年, 時隔這么多年終于重見天日, 就是在一個這么刺激的比賽上。 “真是神仙打架!” “明明金丹的戰(zhàn)斗,愣是看出了化神之爭感覺?!?/br> “太刺激了!”觀眾表示這場比賽看的很值, 不枉自己早來占座。 紅紅也是第一次徹底開啟自己的運算數(shù)值上限, 龐大到幾乎無法想象的數(shù)值開始運算, 天地棋盤的是非常特殊的秘寶,天地為棋子,想要下好這局棋,又何止會下棋那么簡單。 它的使用并不完全限制于使用者的修為,而是使用者所演化的世界,可構(gòu)建這樣一個世界,這需要幾乎無法想象數(shù)據(jù)演算能力,是真正的變化驗算決定一切。 看著天地棋局里山河的千變?nèi)f化到滄海桑田,江林為之驚異,當(dāng)初天地棋盤的創(chuàng)造者,這到底是個什么腦子才能cao縱這樣神仙武器。 修仙還能修腦子不成? 江林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臺老實計算器,有幸目睹一個未來世界的人工智能,感覺都是電子設(shè)備,但是二者之間的差距,卻比石頭和人的差距都大。 而紅紅正是那個人工智能,不過紅紅百忙的演算之中,也不忘抽空感嘆一句:“這個創(chuàng)造者好厲害啊!要是能給我當(dāng)程序員就好了,星際出了深淵,好像還沒有大腦能處理這樣演算的生命體。” 燕韶本來沒太在意這天地棋盤,在他看來,哪怕是最強的金丹修士,也不會是化神攻擊的對手,不過很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失策了。 他身邊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他嘗試向著虛空中攻擊,希望靠絕對強橫的攻擊打破陣法,可是他又一次想多了,很快出現(xiàn)了更令他頭皮發(fā)麻的事。 他的攻擊打出之后,下一秒他自己就會瞬間出現(xiàn)在剛才他攻擊的路徑上,自己去承受那剛才自己發(fā)出來的攻擊。 雖然他的防御法器再一次保護住了他,不過卻氣的燕韶再也無法保持微笑,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這不是就是自相矛盾么?而且就算有傳送陣法,又怎么能準(zhǔn)確計算他的攻擊路徑?這是無法想象的計算量??! 而陣法外邊,一眾吃瓜群眾都看到了陣法里面的情況,一個個都快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自己打自己可還行。” “你看他大伯的扇子打不過他大嬸的知秋剪!哈哈哈!我知道終于知道風(fēng)老頭為什么出了名的怕老婆了!” “這陣法太強了,黃金血脈又怎么樣?打啊!家族互毆??!互相傷害?。」?!” 燕韶收起了那些武器,徹底氣紅了眼睛,他一直在花蝶宗jiejiemeimei的關(guān)懷寵愛下長大的,又有黃金血脈,幾乎所向睥睨,第一次被逼到這樣窘迫的情景。 “看這兩個人打架我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們隱藏的實力都太驚人了?!毕擅嗣酥魑⑽櫰鹆嗣碱^,他伸手打出數(shù)個法訣,那擂臺上的防護陣法,也發(fā)生了變化,流轉(zhuǎn)中似乎透著淡淡的金色。 “盟主,您這是……啟動了化神期的防御陣,他們再強也不過是金丹……”仙盟盟主身邊的人很是不解,啟動這樣的陣法需要很大消耗,這不過是一場金丹期的對戰(zhàn),這值得么? “確實是金丹,但是尋常金丹能使用化神武器或者天地棋盤么?這兩個人已經(jīng)不能只當(dāng)作金丹看了,我總是隱隱感覺,這二人一戰(zhàn)定不尋常。”仙盟盟主認(rèn)真道,他已經(jīng)是合體大圓滿的修為,第六感有額外的提升。 就在這時場上的情況忽然發(fā)生了變化,燕韶不動了,他只是取出了一朵尚未盛開的花苞,花苞純白無暇,有些像是海棠花,可是里面又隱隱透出七彩的靈光。 他閉上雙眼,雙手合十之后,慢慢向著兩邊張開,花苞在他雙手之間漸漸開放,那七彩的靈光漸漸有從花苞中溢出的趨勢,那靈光看上去奪目極了。 “那是什么?”在場很多人都不認(rèn)識這花,看的是一臉懵逼,開始竊竊私語。 “我也不知道,但是怎么看都有古怪啊!” “這光芒怎么讓我感覺胸口悶悶的?!?/br> 此時玄天宗里就連掌門都搖了搖頭,他也不認(rèn)識這個:“恐怕是花蝶宗的什么秘寶,不過我卻認(rèn)不出。” 忽然樂正長老猛地站起身來,他是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我想起來那是什么了!無論如何別讓那朵花開放!” “樂正你先別激動?!闭崎T問道,他可是很少見到樂正長老這個樣子:“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花蝶宗的鎮(zhèn)宗級寶物,萬年才長出一朵的魔魂心蕊!多年之前,花蝶宗曾經(jīng)丟失過一朵,而那一朵花催生出來的心魔,就殺了當(dāng)初所向睥睨的承天劍宗第十九代掌門,他這是要殺了我徒弟!”樂正長老身上開始迸發(fā)出熊熊烈火,那是他的本命之火,紅蓮業(yè)火。 “非是花蝶宗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魔魂心蕊是不會用的,那一定是燕嫣嫣給他兒子防身的,這孩子沒輕沒重,居然想在這用!那可是能給修士的心中硬種上心魔的花!”掌門手中的劍也出鞘了。 就是破壞場中的防御,也要阻擋魔魂心蕊盛開!魔魂心蕊的攻擊之下,至今沒有人能夠活著,無數(shù)驚才絕艷的天才也都就此隕落,甚至包括當(dāng)初姜家的家主。 紅蓮業(yè)火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燃燒的火鳥,直直的撞向賽場中的防護罩,防護罩晃動幾下卻已經(jīng)完好無損,之前仙盟盟主已經(jīng)把這護罩升級成化神期的了,而樂正長老雖然是合體期,但是他論戰(zhàn)斗力來說算是畢竟弱的合體期。 “看我的吧!”御器峰峰主手中出現(xiàn)了破軍搶,作為玄天宗化神的最強戰(zhàn)力,他這一槍之下那護罩危以。 “住手!”一聲嬌叱,一個身穿大紅色云錦霓裳的女子出現(xiàn)擋在御器峰峰主攻擊的路徑上,正是燕嫣嫣急道:“魔魂心蕊被激活之后,就必會生效!若是此刻被打斷,被反噬心魔纏身的就是我兒!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打擾那花的開放!” “你兒子的命是命!我徒弟的命就不是命嗎!”眾人第一次見到怒到雙眼通紅的樂正長老,他向來是個冷靜自持的人,雖然煉丹煉器一道是無冕之王,又是修真界的活歷史,可是他是一個修養(yǎng)極好的人,大家很少見他如此動怒。 “我不管!我兒不能死!”這時一個男聲出現(xiàn),那是燕韶的父親,器宗的太上長老:“樂正,你別想利用你的煉器能力煽動人了?!?/br> “是??!樂正也不是只有你一個會煉丹的,我是燕韶的大姑,丹宗葵峰峰主?!彪S著她話語一落,觀眾席中接連飛起了一眾元嬰化神合體修士,他們都是燕韶的親戚。 玄天宗掌門終于坐不住了,他一劍劈向場上的護罩:“她是我們玄天宗的掌門弟子!我玄天宗今日不惜和各位開戰(zhàn)!也不會坐視不管!” 不過玄天宗掌門的攻擊卻被一個合體期修士擋住了:“本人是頂級世家石林錢家族老,我是燕韶他太爺!” 玄天宗其他修士也行動起來,萬符峰峰主的符箓更是像雨點一樣撒下去,就連盧子修和程念真這些筑基元嬰的修士也都開始紛紛向著防護罩攻擊。 可是他們的攻擊還是被燕韶的一眾親戚聯(lián)合起來艱難抵抗。 “是不應(yīng)該用魔魂心蕊,等過后我必然讓燕韶去登門賠罪!不過這花一定要開!”燕韶的父親大吼道。 “這花開了我徒弟就沒命了!”御器峰峰主的攻擊越發(fā)凌厲了。 仙盟盟主臉色已經(jīng)是豬肝色了,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怎么辦了,這可真是神仙打架。 吃瓜群眾手中的瓜都嚇掉了,這是要化神合體期火拼了!他們是跑還是快點跑啊!然后出現(xiàn)了擁擠和飛劍護撞,盡管如此現(xiàn)在跑好像也來不及了,仙盟盟主開始升上觀眾席的防護罩,再三安慰傳音,大家才緊張又小心翼翼的的躲在護罩里,還啟動了自身的防御。 就在大家僵持之際,陣法中的七色光芒越發(fā)奪目,花要開了,那光芒已經(jīng)溢出來了。 “紅紅!”江林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一聲大叫! 紅紅的聲音里滿是慌張:“我做不到阻止它開放!它存在的時候出現(xiàn)了次元扭曲,而且它的攻擊那是精神打擊!” 隨后刺眼的七色光芒升起,包裹了整個賽場,看到那光芒的人,甚至都覺得心中翻江倒海,哪怕是遠(yuǎn)遠(yuǎn)地被波及這么一點,也有這奪人心魄的感覺,那就是萬年一開的魔魂心蕊么? 第168章 會賽(十一) 花開的剎那, 奪目的七色光芒使得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并且同時關(guān)閉了五感,而絕望卻在蔓延。 沒有人能在魔魂心蕊的正面攻擊下活下來, 即便是大乘修士, 魔魂心蕊之下也絕無活口, 魔魂心蕊滋生的心魔,基于承載體能力生長, 卻是承載體能力數(shù)倍的存在。 換句話來說, 魔魂心蕊一旦開放就意味著被攻擊目標(biāo)死于心魔, 絕無例外。 血, 漫過長階,玄天宗的恢弘壯闊的大門,只剩下斷壁殘垣,江林在一堆碎石底下,看到了被擋住只能勉強辨認(rèn)玄天宗三個字的匾額。 甚至玄字上還沾著血跡,江林只覺得腦袋都是木的,她一步步的登上石階,眼前的一切讓她瞳孔猛然一縮,入眼的一些都是玄天宗弟子的尸骸,有的人至死還握著劍,甚至有些劍柄上還雕刻著江氏煉器行的標(biāo)志。 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一塊大石頭壓在她胸口, 她感覺自己的雙腿好像沒有知覺了, 她一步步的穿越尸骸爬上主峰。 她看到了戰(zhàn)死的大師兄,那一向是個最溫文爾雅的人, 他跪在那里, 身上插滿靈箭矢, 像是一座雕像,江林輕輕觸碰他,他冰冷而僵硬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