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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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倏地起身, 打翻了茶盞,不冷不熱的茶水灑在了裙擺上, “你再說一次?!?/br> “少夫人別急,奴婢也是聽張大嬸說的,張大嬸說現(xiàn)如今京城私底下有人傳這樣的流言, 說國公爺是投敵了這才會在北麓一戰(zhàn)中大敗,而至于到底有沒有殉國,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假死投靠北麓國了。”明夏小聲的復(fù)述了一遍,不敢說重, 生怕刺激到玲瓏。 “不可能,爹爹絕對不可能投敵。”玲瓏臉色煞白,搖了搖頭,她是不可能相信爹爹會叛國的。 從她懂事起, 她就聽著爹爹和自己說要忠君愛國, 要熱愛大楚,熱愛大楚的百姓, 這樣大楚才能長長久久的延續(xù)下去。 更何況, 為了大楚, 爹爹多少次出生入死, 征戰(zhàn)北麓,護(hù)衛(wèi)北疆,身上的刀劍傷口數(shù)都數(shù)不清,為了大楚和家人兩地分隔, 如果說這樣的人也有背叛大楚的心思,那大楚還有可用的官員嗎? 明夏過去扶著玲瓏坐下,用帕子擦干凈裙擺上的水漬,“這只是旁人私底下的流傳,也未必可信,陛下必定也不會信的,定然是有人要陷害國公爺?!?/br> “無風(fēng)不起浪,如果沒有人故意引導(dǎo),旁人不會想到這些,更何況爹爹在大楚百姓中的聲望很好,連大楚的百姓都私底下傳言了,那必定是有什么讓百姓信服的證據(jù)?!绷岘囄站o了拳頭,指甲掐進(jìn)rou里也不顧忌,原本因為走路而紅潤的臉色徹底蒼白下來了。 她倒不怕旁人私底下傳這樣的話,可就怕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到時候鬧的陛下也信了,那父親征戰(zhàn)一生豈不是一個笑話? “那奴婢讓人去打聽打聽,如今我們住在京郊,不去刻意打聽,很多事情都不知曉?!比缃窳岘嚸咳兆疃嘀蝗ヌ┡R寺,泰臨寺那地方,哪里有這么多的口舌,想要知道市井傳言,還是得找采買的人員。 “快去,讓明月也去,我自己待一會?!?/br> “是,奴婢這就去。” 明夏出去之后不放心,還是讓兩個小丫鬟看著點玲瓏,這才出去打聽。 玲瓏呆呆的坐著,下意識的咬著粉唇,此刻內(nèi)心突然慌亂,很怕這些事情會成真,父親去世了,那是以殉國的方式去世的,還是有無數(shù)人的敬仰,父親這一生也沒有白活。 可若是背上了通敵賣國的名頭,那父親曾經(jīng)的榮耀都會變成一抔黃土,灑在地上甚至還會被人踩幾腳,她無法接受,也無法相信,父親會投敵叛國。 父親曾經(jīng)說過,若是戰(zhàn)場上必定有生死的選擇,他寧愿站著死,也不會跪著茍且偷生,這樣的父親,怎么可能會投敵呢? 玲瓏百思不得其解,父親都已經(jīng)去世了,到底是誰要害了父親的名聲,連一個死人的名聲都不放過嗎,為何非得這樣狠心。 她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文氏和四房,她們對看不慣父親和她,可仔細(xì)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如果父親真的是投敵叛國,那定國公的爵位還是小事,還很有可能誅九族,叛國是誅九族的大罪啊,文氏怎么可能自尋死路? 此刻外邊的情形還不知是什么,只能干等著,葉樓嶼也沒有回來,這件事情問他最是清楚了,玲瓏只能焦急的等著了。 葉府。 不當(dāng)是玲瓏在為這件事情心焦,連文氏也急的有些上火,讓他們?nèi)ゴ蚵牎?/br> 張嬤嬤忙不迭進(jìn)來,揮退了其他的小丫鬟,“老夫人,如今京城市井還真的流傳著這樣的話,說國公爺投敵叛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可老奴要是再打聽就打聽不出來什么了。” 他們也是今日才聽說的,還是廚房采買的奴仆來通報了一聲,要不然現(xiàn)在都蒙在鼓里,目前這樣的流言只在市井傳,并沒有鬧大,想必宮里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呢,大郎忠君愛國,怎么可能會投敵叛國呢,我是萬萬不信的?!蔽氖夏睦飼氩坏酵稊撑褔嵌啻蟮淖锩?,一旦坐實了,對于葉家就是萬劫不復(fù),她還指望著自己的兒子坐上定國公的爵位呢,這件事情要是鬧大了,別說爵位,連項上人頭都保不住。 投敵叛國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不說她們,就是娘家那些親戚也都逃不過,這一誅九族,那可是把葉家從根里頭拔起,以后就沒有葉家了。 “老奴也是不信,也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謠言,這可如何是好?” 前些天三姑娘搬出葉府也鬧了一些流言,被人傳是老夫人容不下大房,國公爺一死,在著急忙慌的把人趕了出去,老夫人聽了都?xì)馑懒?,這么些年好不容易維持的名聲可不能有一點差錯。 老夫人連忙施善布粥,又使了點銀子,這才壓了下去,這兩天好不容易好了些,如今又鬧出這樣的事情。 先前那個流言也還算好,最多就是名聲有損,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沒有人記得了,可這個流言卻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張嬤嬤也心驚啊。 要是坐實了,葉府的這些奴仆也都是要連累的,生死大事,誰會不關(guān)心? “你先下去讓人查查,看源頭是哪里,再使點銀子看看能不能壓下去,”文氏頭疼的捏了捏額頭,“去喊四夫人過來。” 文氏這話才說完,于氏就自己從外邊進(jìn)來了,“母親,您可聽說了那個流言?”往日里還算鎮(zhèn)定穩(wěn)重的于氏也開始慌了。 “你先下去辦吧。”文氏看了眼張嬤嬤。 張嬤嬤退了下去,于氏坐了下來,總感覺凳子上有刺似的,坐也坐不安生。 “略聽說了些,你是從何處得知的?” “兒媳也是剛剛從婉婉那聽來的,是婉婉身邊的丫頭和后院浣衣的一個丫頭相熟,這才知道了,聽說外頭都已經(jīng)傳了有兩三日了?!庇谑厦碱^緊皺,這樣的大事,她們兩三日之后才知道,實在是有些晚了。 “先別慌,已經(jīng)讓人去打聽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爛了心亂傳的,大郎都已經(jīng)殉國了還這般陷害葉家?!蔽氖夏昙o(jì)大了,對生死這件事情最是緊張,誰不想多活幾年,誰不想長命百歲,眼看著好日子就要來了,這要是出了岔子,還不得氣死。 “母親,您說會不會是大房?”于氏這樣一想,而后又很快自己否決,“不不不,玲瓏這般看重國公爺,絕不會用這樣的方法。” 文氏瞥了于氏一眼,“想必玲瓏此刻和我們一樣著急,罷了,著急也沒用,還是得先看看情況,這幾日叮囑好良哥兒,少去外邊,在家里溫書?!?/br> “是,兒媳明白重要性。” —— 玲瓏在屋里等的心焦,等著等著就不耐煩了,打算出去走走,就在院門看見了葉樓嶼,玲瓏跑了上去,“謹(jǐn)之,你回來了?!?/br> 玲瓏微提裙擺向他跑來,葉樓嶼有一瞬間的恍惚,此刻的玲瓏像極了守在門口等著丈夫歸家的小媳婦,滿懷擔(dān)憂,生怕他出點什么事情。 但是葉樓嶼知道,玲瓏擔(dān)心的不是他,而是父親的事,不知道什么時候玲瓏可以對他也這般擔(dān)憂。 “嗯,先進(jìn)去說?!比~樓嶼攬著她的肩膀,推著她進(jìn)去,到了屋里坐下來才開口。 “父親的事情我前日就知曉了,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憂心,這件事情我查了,并不是普通百姓傳,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他雖然不在刑部任職了,但是這兩年,很多眼線都布下了,這件事情一發(fā)生他就察覺了,也察覺出了一些事情,但暫時不能和玲瓏說,免得她胡思亂想。 “那可有查到什么?”她就想到,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指使的,要不然父親這般聲望,不至于這么快就被人人喊打。 “目前沒有什么頭緒,我會繼續(xù)查的,別太憂心,父親的忠心天地可鑒,陛下也該是明白的,不會放在心上?!比~樓嶼抬手摩挲了下她的眉,撫平了她皺著的秀眉,“別總是皺眉,才十幾歲的年紀(jì),怕是要像個老太太似的。” “唔,可我還是很憂心,這樣的事情,就像是一個風(fēng)聲一樣,萬一陛下信了可如何是好?叛國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誅九族是什么概念,就是把葉家存在這個世上的痕跡全部抹殺掉,連后人想要東山再起都沒有機(jī)會了。 不會的,父親勞苦功高,陛下不是如此狠心的人,再退一萬步,就算陛下是這樣的人,那對于玲瓏來說,葉家我們也沒有什么可失去的,父親母親都不在了,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一起共赴黃泉也沒有什么。 葉樓嶼嘴角揚(yáng)起笑容,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腦勺,雖然后面這個假設(shè)是不可能的,他和玲瓏,都不會有事。 “嗯嗯,我就是不想要父親的名聲受累,他辛苦了一輩子呀。”玲瓏點點頭,有了兄長的安撫,她心里鎮(zhèn)定了許多。 似乎兄長就是有這樣的魔力,無論是她多著急,只要和兄長聊過之后都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相信兄長可以辦妥這件事情,這就是安全感吧,除了父親,只有兄長能給她了。 葉樓嶼眸色沉了沉,順著她的后背,“不會的,別亂想,這件事情還沒有定論,最近就待在家里,別在外出了,免得背后的人狗急跳墻,對你不利?!?/br> “好,我抄寫經(jīng)文,可以靜心,用午膳的時候到了,你和我一起吃嗎?”玲瓏仰頭看他,好像習(xí)慣了和他一起用膳。 “好。”葉樓嶼親昵的用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尖。 作者有話要說:v后雙更,中午12點,晚上8點更新,有延遲文案請假y(^_^)y 還有,看到這里的寶寶,如果之前是為了抽獎開啟“自動訂閱”的,現(xiàn)在就可以取消啦,愛你喲~ 感謝以下寶貝投雷,愛你們yn__ny 大紅扔了3個地雷 豆大王扔了1個手榴彈 最夕陽扔了3個地雷 早早棗扔了4個地雷 搗莓熊.扔了1個地雷 深海月光扔了2個地雷 栩栩扔了3個地雷 32715825扔了1個地雷 感謝以下小天使灌溉營養(yǎng)液~ 讀者“慢慢醬”,灌溉營養(yǎng)液 2 讀者“努力趕論文”,灌溉營養(yǎng)液 1 讀者“”,(“”是沒有取昵稱的寶貝,后臺看不見)灌溉營養(yǎng)液 5 讀者“小渣渣”,灌溉營養(yǎng)液 1 讀者“珣閱”,灌溉營養(yǎng)液 1 讀者“珣閱”,灌溉營養(yǎng)液 1 第33章 過了兩日, 流言鬧的越來越兇,以往玲瓏不去特意打聽很難聽見, 今日她推開窗透透氣,就聽見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下,兩個灑掃的小丫鬟在聊這件事情, 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傳到玲瓏耳朵里,頓時心情復(fù)雜。 這兩日她一直在抄寫佛經(jīng),哪里都沒有去,只希望這件事情可以盡快平息,想閉塞自己的耳朵, 可這樣的消息,還是會時不時的傳到自己耳朵里,看來這件事情并不簡單,如今已經(jīng)越演越烈了。 玲瓏嘆了口氣, 輕輕地合上窗, 手撐著下巴靠在桌子上,也不知道陛下是否知道了, 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曉吧, 要想當(dāng)好這個陛下, 耳目閉塞是不可能的, 興許這件事情第一天開始傳的時候就知道了,可為何陛下卻沒有阻止過呢? 難不成陛下也覺得爹爹有叛國的意思? 玲瓏不大相信,她知曉爹爹和陛下的私交很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有這樣的交情在,陛下才放心讓爹爹統(tǒng)領(lǐng)數(shù)十萬大軍,這樣的陛下,也會信這樣的流言蜚語嗎? “明夏,明夏?!绷岘嚻鹕硗庾撸谶@里胡思亂想也無用,還不如去打聽打聽外邊的情況。 “少夫人,何事?”明夏從外邊進(jìn)來,神色匆匆。 “最近京城關(guān)于爹爹的流言如何了?陛下或是娘娘可有什么舉措?”玲瓏蹙著眉,唇色有些泛白。 “少夫人,流言,最近流言少了許多,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在傳了?!泵飨难凵裼行┒汩W,心虛的咽了口口水,她方才還在和明月聊這件事情,現(xiàn)在流言已經(jīng)愈演愈烈,可是大公子卻不讓她們把這件事情告訴少夫人,她們也只好瞞著了。 “明夏,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玲瓏看出來了,卻未直言,往回走了幾步,坐下來倒了杯茶。 “奴婢自從少夫人六歲就跟著了,如今已經(jīng)十年了?!泵飨谋攘岘嚹觊L兩歲,來到玲瓏身邊的時候也才八歲,那時候很多事情也不太懂,鬧出不少笑話,不過玲瓏還是一直留著她。 “是啊,十年了,你當(dāng)你撒謊的時候我看不出來?是兄長讓你瞞著我的吧?”這是玲瓏唯一能想到的,葉樓嶼必定是怕她擔(dān)憂,所以才不讓明夏和明月告訴她實話。 如果事情不是愈演愈烈,葉樓嶼又何必瞞著? “少夫人,您別生氣,其實這些事情只是流言,您聽了也只會更生氣,傷身子,大公子也是為了您好?!泵飨纳锨皫撞剑瑵M是歉意,因著國公爺去世,最近玲瓏的身子就越發(fā)不好,比起一月之前,已經(jīng)生生瘦了兩圈,偏偏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玲瓏必定會更加憂思。 明夏甚至懷疑,今年姑娘是不是犯太歲,怎么什么難受傷心的事情都堆一塊了。 “我知道兄長一直都是為了我好。”玲瓏低頭看著茶盞,纏枝蓮紋的,像是最近這些事情纏繞在一起,分也分不開。 一開始以為爹爹不能及時趕回來給她過生辰已經(jīng)是挺難受的事情了,后來爹爹殉國了,她覺得這是最難受的事情了,世上大概沒有更難受的事了,可是如今,父親尸骨未寒,名譽(yù)又被累及,一件比一件難受,一件比一件難以接受,在這短短一月里全都發(fā)生了。 玲瓏午夜夢回之時甚至想過,是否陛下真的會認(rèn)為爹爹叛國,葉家會被誅九族,而她會去九泉之下尋找爹爹,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比這件事情更糟糕的了吧? “少夫人,大公子回來了,在前院。”有小丫鬟來稟報一聲。 “我知曉了?!绷岘嚪畔率种械牟璞K,“明夏,更衣,我去見兄長?!?/br> 最近葉樓嶼總是早出晚歸,就算兩人同住一個屋子,很可能都見不到面,葉樓嶼回來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入睡,待她醒來,葉樓嶼又走了,這件事情一定十分棘手,他才會這樣忙碌。 玲瓏到前院書房的時候,外面站著鄭隨,看見玲瓏來有些驚訝,問了個安,“見過少夫人?!编嶋S的聲音有些大,玲瓏下意識的皺眉,總覺得有些古怪。 屋內(nèi),葉樓嶼聽到鄭隨的聲音,正在管深說著話停了下來,皺了皺眉,“你先下去,按照方才說的,盯緊許家大夫人的那個娘家舅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