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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卿在線閱讀 - 第37節(jié)

第37節(jié)

    玲瓏伸手環(huán)住葉樓嶼的脖頸,盡情的投入這一場親吻,就像是生死之隔的情人再遇到,毫不顧忌這是在哪里,什么時間,有什么人,兩人只想著對方。

    玲瓏的心跳和葉樓嶼的心跳都加速,安靜的密室只有水漬聲和心跳聲。

    吻了半晌,葉樓嶼才松開她,玲瓏的臉色紅的像個山楂,再吻下去,怕是人就要暈過去了。

    玲瓏靠在葉樓嶼的肩膀上輕聲喘氣,像是死過一次一般,又緊緊地抱住他,兩人隔了一會沒有說話。

    “玲瓏,喘勻了氣嗎?”葉樓嶼這話帶著些笑意,只是親吻就累成這般,要是做點(diǎn)其他的,還不得累暈了。

    “嗯,好奇怪的感覺?!绷岘嚨哪X袋埋在他的脖子上,不肯抬頭。

    “什么感覺?”葉樓嶼順著她的背,后背的衣裳比方才更濕了,這是又出汗了。

    “心跳的很快,我感覺我好像要死了?!绷岘囉行┬撸@樣的感覺從來沒有過,她和葉樓嶼也從來沒有親吻過這么長的時間。

    葉樓嶼揚(yáng)了揚(yáng)唇,笑了,“那是因為你高興,心情愉快?!?/br>
    玲瓏環(huán)住他的脖子坐直了,坐在他的腿上她比葉樓嶼高一些,微微低頭看著葉樓嶼的眼睛,“謹(jǐn)之,你是不是……心儀我呀?”

    說完玲瓏就害羞了,她就是覺得兄長現(xiàn)如今對她的好,早就和以往不一樣了,又加上明夏和鄭隨的事情,她就想這樣問了。

    聽到這話,葉樓嶼的笑意更深,俊朗的臉上抵擋不住的欣慰,這個小迷糊可算是發(fā)覺了。

    “你覺著呢?”葉樓嶼動了動腿,抬高了些她,這樣他就需要仰望她,“你覺著若不是心儀愿意把我的命交到你手上?”

    玲瓏低頭,無辜的眨眨眼,“那不是因為管深不會嗎?”

    “管深不會下棋,難不成也不會把棋局畫下來讓我解嗎?你是不是傻?”葉樓嶼用額頭碰了碰她的下巴。

    “唔,好吧?!绷岘嚸蛄嗣虼剑l(fā)燙,隨后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睛,小聲道:“我也心儀你喔,你日后要對我好點(diǎn)吶?!?/br>
    “好,對你最好,把所有的好都給玲瓏?!比~樓嶼聽到這個答案,心里定了下來,興許有些情誼的確是要用生死來激發(fā)一下,這樣才能更加明白到底是不是愛。

    “走吧,我們先回去,這里不適合說話。”葉樓嶼摸著她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待久了會著涼。

    “還要找什么東西嗎?”

    “該找的東西都找到了,我們現(xiàn)在回去看看那些東西?!比~樓嶼也沒有讓玲瓏下來,抱著她出去了。

    管深瞧見兩人出來,在前面引路,一行三人離開了許家宅子。

    “玲瓏,抱緊我?!比~樓嶼拍了拍她的后背。

    “抱住了?!?/br>
    這一次,葉樓嶼帶她回去,風(fēng)在耳邊呼呼的吹,玲瓏抬頭,看見天邊的月亮出來了,月色籠罩著大地,像是打了一個巨大的燈籠。

    回到驛站,葉樓嶼先讓玲瓏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才坐了下來看管深帶回來的那些東西。

    “這都是什么呀?”那些文字玲瓏有些不認(rèn)識,像是北麓文,但又有些不像。

    “北麓最原始的文字,北麓改革過一次文字,對于之前的文字,已經(jīng)很少人知道意思,這是一份協(xié)議書,許右和北麓皇帝簽訂的細(xì)作協(xié)議?!?/br>
    葉樓嶼拿著湊近了油燈下,“許右原本叫鮮于淖,鮮于是北麓王室貴族的姓,看來他還是北麓的王室,一個王室貴族居然來大楚當(dāng)細(xì)作?!?/br>
    “那上面有提到許家嗎?”玲瓏問,如果沒有提到許家完全可以推脫。

    “不曾,上面的署名只有鮮于淖,不過這里有許家和北麓來往的幾封書信?!比~樓嶼看了一會,解釋給玲瓏聽:“這個像是鮮于淖和他的母親的來往信件,從信中看,鮮于淖是一個庶子,為了救生母才來到大楚,這里還有一些蓋了許右印章的賬本,這些字跡是一樣的,足夠證明許家的確不是大楚人?!?/br>
    “那太好了,終于找到了。”玲瓏如釋重負(fù),終于可以為父親洗刷冤屈了。

    “管深,鄭隨,你們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就啟程回京,盡快把這件事情辦妥,免得被許家知曉?!?/br>
    “是?!眱扇送肆顺鋈?。

    葉樓嶼把這些東西收好,這是極其重要的證據(jù),也不枉忙活了這么久。

    “玲瓏,歇息了?!比~樓嶼放好東西,向她招手。

    “來了?!绷岘嚭攘丝谒郎狭舜?。

    葉樓嶼也吹滅了油燈躺下,驛站不僅僅房間小,連床也是十分的小,葉樓嶼一個人躺下就正好,加上玲瓏,就有些窄小,他伸手把人攬到懷里,“床有些小,你靠著我睡?!?/br>
    “嗯,我好困了。”玲瓏打了一個哈欠,大半夜了,用不著多久就要天亮了。

    “快睡?!比~樓嶼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很快兩人都進(jìn)入夢鄉(xiāng)。

    次日一行人也沒有再去江豐村,直接從驛站離開,回程的路上玲瓏靠在葉樓嶼的懷里睡的很香,太累了,昨夜經(jīng)歷了脫力,又很晚才睡,現(xiàn)在連眼睛也睜不開。

    葉樓嶼到了宅子外邊才喊她,馬車進(jìn)不去,只能下車步行,“回去先用午膳,用了午膳再去睡。”

    “那你呢?”玲瓏揉了揉眼睛。

    “我去辦事。”葉樓嶼牽著她的手進(jìn)去,玲瓏身上沒有什么事情,可是得到了這個證據(jù),葉樓嶼卻要忙死了,哪里睡得著。

    “好哦,那我先回去了?!绷岘囈矝]有多計較,往里走了幾步,總算清醒了些,怎么感覺好像越睡越困呢?

    明夏和明月聽到動靜出來,兩人還以為他們要去好幾天,結(jié)果昨日去的,今日就回來了,看樣子還十分的累,這哪里是什么散心。

    “明夏明月,扶著玲瓏回屋,準(zhǔn)備熱水沐浴?!?/br>
    “是,少夫人小心腳下?!眱蓚€丫鬟把人扶進(jìn)去。

    先去沐浴才用午膳,吃了午飯玲瓏就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碰到床倒頭就睡下了。

    果真是晚上少睡一會,白日就得用更多的時辰去補(bǔ),玲瓏這一覺,睡到了黃昏,醒來之后才是神清氣爽,完全清醒過來了。

    “姑娘,你睡這么久,仔細(xì)晚上睡不著。”明夏給她梳妝說了句。

    “好像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不行,晚上看會書就睡著了?!?/br>
    “你這般說,要是被公子聽見,可又少不得挨訓(xùn)了,讀書可是最享受的事了,怎么能用來催眠呢?”明夏笑了。

    玲瓏撇撇嘴,“才不會呢,他可說了要對我最好,才不會訓(xùn)我呢?!比缃袼怯惺褵o恐了。

    “姑娘,四姑娘來了,今日下午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見你在歇息,便不曾打擾?!?/br>
    “快請?!泵飨募涌焖俣仁釆y,別上最后一枚發(fā)釵。

    “三姐,你回來了。”葉秋霜笑盈盈的進(jìn)來。

    “嗯,有些累,就睡了一下午,坐下喝杯茶?!绷岘囅氲礁赣H的冤屈很快就能被洗刷,心情都好了許多。

    “你沒事就好,長兄也無礙吧?”

    “都無礙,讓你擔(dān)憂了,秋姨娘現(xiàn)在如何了?”

    “挺好的,姨娘每日都在屋子里做些女紅,說是給三姐和長兄日后的孩子做些小衣裳小鞋襪?!比~秋霜抿了口茶,也算是相依為命幾個月了,關(guān)系親近了許多,拘束也就少了些。

    “急什么,姨娘怕是想給你未來的孩子做,待父親的冤屈洗刷,我便給你物色?!闭f到孩子,玲瓏覺著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哪里能當(dāng)母親。

    “我不急的,三jiejie先處理父親的事,現(xiàn)在安安靜靜的日子挺好?!辈怀畛源┮矡o人刁難。

    “對了,三姐,我昨日傍晚聽說五妹似乎和豫王家的三公子有點(diǎn)瓜葛。”

    “豫王三公子?”玲瓏想下,豫王是陛下的皇叔,三公子傅鴻禧是側(cè)妃之子,算是庶子,四房葉微婉是嫡女,但是葉微婉的爹是庶子,更何況是王府庶子,要是葉微婉能嫁入王府,恐怕會讓文氏笑醒。

    “是,也不知是真是假?!比缃竦娜~家可和往日不同,若是能嫁入豫王府,葉微婉也算是得意了,嫡子是無需想了,庶子也是不錯。

    “管她呢,總歸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彼姆咳绾?,玲瓏不想去管了。

    “也是?!比~秋霜點(diǎn)點(diǎn)頭。

    坐了一會,葉秋霜就走了,玲瓏起身給窗臺上的百合花澆了點(diǎn)水。

    “明夏,明日我們?nèi)ヌ┡R寺?!蹦潜P棋局可以解開了,她倒想知道解開棋局之后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第57章

    玲瓏上泰臨寺的時候看了一眼旁邊, 空落落的,當(dāng)初那個賣冰糖葫蘆的男人不在了, 也不曉得麗秀夫人如何了, 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她。

    上了泰臨寺去拜了拜菩薩就往擺著棋局的后院去, 今日那位小沙彌不在, 她熟門熟路, 也沒有找人帶,再仔細(xì)看了一眼棋局, 的確是許家宅子的那一局,

    玲瓏不得不感嘆, 濟(jì)海大師真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 居然這樣早就知道許家的事情, 她甚至想問問日后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她和兄長的結(jié)局會是什么, 可是她知道,濟(jì)海大師不可能說的,這是秘密,是需要人一點(diǎn)一點(diǎn)去經(jīng)歷的。

    最后一顆棋子落下, 小沙彌又出現(xiàn)了,“阿彌陀佛, 葉施主, 好久不見?!?/br>
    “小師父,好久不見,大師可出關(guān)了”玲瓏款款而起, 短短時日里,與當(dāng)初的玲瓏卻是完全不一樣了,果然最能磨礪和改變?nèi)说氖墙匐y。

    “小僧這就是帶葉施主去見師父,請隨我來?!?/br>
    “有勞?!苯忾_這棋局,濟(jì)海大師就出關(guān)了,那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見到濟(jì)海大師,算算有幾個月不曾見到,濟(jì)海大師未變分毫,其實有人傳言濟(jì)海大師已經(jīng)活了上百年,無人知道他的真正歲數(shù),起先玲瓏是不信的,可如今瞧見他一次次的猜中未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又覺得也未必不是沒有可能。

    “濟(jì)海大師,別來無恙?!绷岘囆卸Y問安。

    “葉施主,別來無恙,請坐?!睗?jì)海大師還是那副慈祥的笑容。

    “大師,棋局妾身已經(jīng)解開,大師說的生局又在何處呢?”

    “葉施主,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不必再問我,日后我也不必閉關(guān)了,往日可就是好日子咯?!睗?jì)海大師撫了撫發(fā)白的胡須,老神在在。

    “家父的冤屈,可能洗刷?”玲瓏艱難的開口,雖然有證據(jù),她不確定葉樓嶼還能不能把證據(jù)遞上去。

    “葉國公有何冤屈?并無啊,既無冤屈又何來洗刷一詞?”濟(jì)海端起茶盞喝了口,“葉施主不必再問,很快你便會明白了?!?/br>
    玲瓏現(xiàn)在很亂,不知道濟(jì)海在說什么,父親分明被陛下冤枉了,為何濟(jì)海卻說父親沒有冤屈,難不成父親真的投敵叛國?

    不,她不信。

    “大師,許家的事可是真的?”雖然她沒有說許家的什么事情,可她明白濟(jì)海大師懂她的意思。

    “因果罷了,許家的存在也未必就是壞事,可如今也到了該鏟除的時候了,若不然毒瘤大了,就要危害性命?!?/br>
    “大師果然好算計,想必整個天下都在大師的手心中?!边@樣的人,若是有心,必定能輔佐一代明君,只是可惜陛下似乎和濟(jì)海大師并不熱絡(luò),濟(jì)海大師對其余的幾位王爺也都是敬而遠(yuǎn)之,很少接待,反而是一般的百姓接觸更多些。

    “不,天下不在老衲手中,在葉施主手中?!睗?jì)海大師手中轉(zhuǎn)著佛珠,說著似是而非的話,玲瓏著實是聽不懂。

    在她的手中?怎么可能呢,她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如何能讓這天下入她手,太過荒唐了。

    可預(yù)備再問,濟(jì)海大師卻合上了眼,似乎不愿再多說什么,玲瓏也就不好再多問,只能告辭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濟(jì)海大師那幾句話是什么意思,一句比一句聽不懂,不過也是,她要是聽得懂也能成為大師了。

    才從濟(jì)海大師的院子出來沒多久,去了一趟觀音殿,恰好撞到了麗秀夫人,只是玲瓏險些沒有認(rèn)出來,麗秀夫人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雙目無神,像是哭了很久很久的樣子,跪在蒲團(tuán)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jiejie,你怎么了?”玲瓏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麗秀呆愣愣的回頭,看見玲瓏,那一剎那,眼眶又濕了,“meimei?!?/br>
    “jiejie,你快起來,這是怎么了,可別哭了,怎么才多少時日不見,你就瘦了這么多?”玲瓏把人扶起來,的確是輕了許多,現(xiàn)在像是一個輕飄飄的風(fēng)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