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她回復(fù)了女生才跟傅成凜說話,“人家感謝我,我當然得看。” 傅成凜猜到了:“那個受訪女生?” “嗯。”黎箏幾步追上他,“你怎么又回來了?” “前邊路面積水還沒下去,”他瞅著她腳上:“你鞋子是新的?!?/br> 黎箏:“......” 沒想到他還記著這茬。 “女生家里的麻煩解決了?”傅成凜接著剛才的話說到,示意她轉(zhuǎn)彎往另一條路上走。 黎箏:“算是圓滿解決了。不過在網(wǎng)上沒掀起一點水花?!?/br> 傅成凜一遍遍提醒自己走慢點,這才跟她同步調(diào),“之前沒有核實情況就帶節(jié)奏的媒體現(xiàn)在集體啞聲,不是常態(tài)?” 黎箏無奈笑笑。 他們并肩拐上另一條路,這邊是風口,黎箏長發(fā)被吹亂。 又一陣風過來,黎箏的頭發(fā)肆意的往一個方向胡亂揚起,發(fā)梢掃在傅成凜胳膊上,他穿黑色運動短袖,頭發(fā)蹭得他手臂微微發(fā)癢。 傅成凜下意識垂眸看了眼黎箏,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半步。 -- 快到凌晨,黎箏胃里才舒坦。她在露臺趴了一會兒,不知道隔壁的傅成凜睡沒睡,也可能在忙。 遠處,萬家燈火。 城市到了半夜還沒安歇。 黎箏拍了張夜景回書房,繼續(xù)寫睡前暗戀日記。今天不用手繪傅成凜的樣子,晚上散步時偷拍了好幾張。 【今天你來接我,還給我買了小龍蝦。 我知道你這么照顧我只是看在我小叔面上,但一點也不影響我在那兒天馬行空的瞎想。 江小楠說,暗戀之所以美好,是因為我們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愛情的樣子來幻想,還真是這樣。 你接上我之后,從電視臺到家里這段只有十幾分鐘的路上,我腦補了我們的一輩子。 你今天給我剝了十只龍蝦,第十一只你已經(jīng)拿到手里又扔了回去。本來我還盼著能一生一世,但十全十美也行。 最遺憾的可能就是下去走路,一開始你離我很遠,不過也有好處,你走在我前面時,我能肆無忌憚看著你,然后想你。 你看,我總能給你找到借口原諒你。 我單方面宣布,今晚,你屬于我。不接受反駁! 晚安?!?/br> -- 次日,周五。 跟平常沒什么兩樣,人到齊后晨會開始。 黎箏不經(jīng)意抬頭時就看到了斜對面的馮璨,而馮璨的視線落在她這個方向,但目標是何熠。 可能是過于專注,馮璨沒注意到她在看她。 黎箏隨即收回目光,認真聽主編說注意事項。 散會后。 何熠沒急著走,將簽字筆別在筆記本內(nèi)頁,啪一下合上。 老師不走,黎箏就安靜坐一旁等著。 馮璨隨著其他同事走出會議室,何熠這才起身。 會議室還有三兩個同事在說事,徐暢接了通電話,掛了后對著黎箏道:“小黎啊,今天還是跟著jiejie混吧,姐帶你見識一下渣男的嘴臉?!闭f著,她看向何熠,“你這個老師沒意見吧?” 何熠笑了笑:“感激不盡,哪來意見?!彼靡ジM那個勞動仲裁案,沒法帶上黎箏。 “麻煩你了?!?/br> “這就見外了?!毙鞎呈帐皶h桌上東西,挽著黎箏一道離開。 自從她跟黎箏去過社區(qū)采訪普法活動,就對黎箏有了親媽眼。黎箏話不多,不該問的絕不問,需要做的一點不偷懶。 最主要的是,去采訪路上的無聊時間,有人陪著打發(fā)。 黎箏問道:“徐老師,今天我們?nèi)ツ牟稍L?” 徐暢:“派出所?!?/br> 她詳細說給黎箏:“男的出軌,女的昨晚知道后沒發(fā)飆,說時間太晚影響鄰居休息,早上起來把家里那些古董花瓶之類的全砸了,那個男的估計心都在流血,也不敢攔,只好報了警,女的正好想一次性解決,就打電話過來讓去采訪?!?/br> “對了,那個女的在南峯集團上班,是靳峯的行政秘書?!?/br> 黎箏:“......” 徐暢對那個秘書有所了解:“能力超強,很a的一個女人。帶你去看看她怎么手刃渣男?!?/br> 黎箏跟這個女秘書有過一面之緣,那晚去醫(yī)院采訪女生,在住院部一樓遇到靳峯,秘書也在場。 當時靳峯保鏢來奪她手機,那個秘書說了句:對人家小美女客氣點。 接警的轄區(qū)派出所離電視臺不遠,不到兩公里。但那邊是出了名的堵,停車位難找。 黎箏跟徐暢打了出租車,上班早高峰還沒過去,汽車陷在車海里,走走停停。 前面還有出租車司機,不方便聊工作,徐暢又開始母愛泛濫,“等下個月防暑降溫費發(fā)了,主編說湊湊聚餐,可以帶家屬,到時候帶上你男朋友一塊啊,我們都好奇什么樣的男生贏得了我們小美女的芳心?!?/br> 黎箏:“......” 她到哪去找男朋友來臨時充場。 就在她又得被迫撒謊時,徐暢有電話進來,聊天被打斷。 黎箏手機震動,小叔發(fā)來一張圖片,是日歷的截圖,周末父親節(jié)那天,小叔專門用紅筆標出來。 小叔在無聲提醒她,別忘了那天給他買禮物。 莫名的,她也想給傅成凜買一份禮物。 可那天的節(jié)日實在不合適,不知道要怎么送出去。 第十一章 黎箏和徐暢趕到派出所時,調(diào)解室那邊傳來爭吵聲。 “趙佟,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誰出軌了!???” 話音落,‘啪’一巴掌扇上去。 男人懵了。 調(diào)解室突然安靜下來。 世界都仿佛靜止。 “小佟啊,你有話你好好說?!崩咸呐K一緊,扇在兒子臉上的這一巴掌像落在了她自己臉上。 她兩手不由攥緊,忍了又忍,“警察同志啊,您說句話,這...這不能打人呀?!?/br> 負責調(diào)解的是位女民警,她象征性說了兩句,讓趙佟別激動。 趙佟看著剛打過人的右手,又疼又麻。跟絞痛的心比,這點疼又算不上什么。 調(diào)解室里不少人,他母親,還有家里好幾個親戚。男人強忍著沒發(fā)作,揉了揉臉,“一大早你又打又砸就算了,我不跟你計較,知道你工作壓力大,可你心情再不好你也不能誣賴我...” 話沒說完就被趙佟打斷,她一字一頓,“勸你想好了再說,你要是再嘴硬不講實話,我巴掌可不長眼。” 男人突然憋氣。 “小佟啊,咱有什么事回家好好說,在這還耽誤人家警察上班,給人添麻煩?!边@時,調(diào)解室另一位長輩開口。 這是男人的姑姑,趙佟在電話里通知了丈夫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過來。 “那已經(jīng)不是家了,怎么回?”趙佟語氣平靜,“來都來了,不解決好的話,等回去打起來還得再來?!?/br> 眾人:“......” 男人看記者也來了,不想鬧大,鬧大了影響他在公司的前途,不劃算。 他低聲下氣:“老婆,你說怎么解決,聽你的。是我不對,我昨晚應(yīng)酬不該喝那么多酒,不該半夜吵著你睡不著?!?/br> 趙佟忽然笑了聲,就兩個字:“離婚?!?/br> 男人猛地坐直,“不可能?!?/br> 家里親戚也七嘴八舌起來,勸他們消消氣,哪能離婚。 “趙佟,咱吵架也有個度好不好?”男人薅一把自己頭發(fā),“你是不是嫌棄我賺得沒你多,你...” 趙佟心力交瘁,懶得再多言,從手邊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直接砸到男人臉上,“你還要臉嗎!” 太過用力,不少照片直接滑出來掉地上。 ‘唰’一下,男人臉色慘白。 黎箏站在調(diào)解室靠門口,目光一直在趙佟身上,趙佟眼里布滿了血絲,一看就是徹夜沒休息。 屋里明明很涼快,她卻感覺悶得喘不過氣。 徐暢關(guān)上攝像機,靠近黎箏小聲道:“趙秘書老公是某個房企的高管,不過那家公司跟南峯集團可就沒法比了?!?/br> ‘叩叩’,身后有動靜,調(diào)解室的門從外面推開。 黎箏轉(zhuǎn)身看去,猝不及防,跟靳峯冷幽的眸光撞上。他今天沒穿西裝,簡單的白襯衫黑色西褲,旁邊還有一位中年男士。 她從靳峯表情就能看出,他顯然很驚訝怎么哪哪都能碰到她。 靳峯上下打量著黎箏,視線在她手里的采訪話筒上停頓了下。 坐在里面的趙佟看到了自己老板,錯愕不已,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