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她跟傅成凜揮揮手,把門帶上。 傅成凜揉揉手里的紙巾,上面都是血,他直接扔進垃圾桶。 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傅成凜多抽了幾張面紙掩唇,不等他說請進,門從外面推開,是去而復返的黎箏。 她手里拿著墨藍色打火機,“我差點忘了?!?/br> 傅成凜不知道她是忘了什么。 黎箏把打火機放在他辦公桌上,“今天主要是來還打火機,謝謝,現(xiàn)在物歸原主?!?/br> 她沒逗留,拔腿就走,急匆匆小跑出去。 這一次,她沒回頭看他。 第二十六章 在黎箏和靳峯告辭后, 曾助理過來跟傅成凜匯報工作,把老板缺席的二十分鐘會議內(nèi)容詳述。 傅成凜拿手遮掩口鼻,不時‘嗯’兩聲。 這個動作不算怪異, 他本來就惜字如金,曾助理沒發(fā)現(xiàn)異常。 曾助理打開一份文件平鋪在傅成凜面前, 對于這個投資計劃, 他把自己的想法形成了書面意見已經(jīng)發(fā)到老板郵箱。 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 “傅總, 您過目?!?/br> 這回傅成凜總不好再用‘嗯’來敷衍。 “打回去,風控部的意見,他們是沒看見還是怎么了?”他蹙著眉心把這句話給說完。 曾助理這才感覺到老板說話好像不利索, 嘴里頭像含著咖啡沒咽下去, 來不及多想,他忙收起計劃書:“好?!?/br> 傅成凜苦不堪言,上下嘴皮子碰到一塊, 灼痛不已。剛才咬著牙把那話說完整,刺疼一陣一陣。 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 嘴唇開始慢慢腫起來。 黎箏咬他時嘴下沒留情, 上下唇被她咬個遍。 還不知道哪天能消腫。 “幫我去買幾個口罩?!?/br> 傅成凜豁出了面子,吩咐曾助理。 說完, 他拿下了半遮面的那只手。 曾助理看到老板嘴唇的慘狀,目瞪口呆, 這是他作為助理以來頭一次在老板面前失態(tài),還是因為‘吃了老板的瓜’。 “傅總, 您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吃驚之余, 他迅速恢復了助理素養(yǎng)。 傅成凜搖頭,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曾助理意會,拿上文件夾快步離開, 去辦老板交代的事。 門合上,辦公室徹底安靜下來。 接下來幾天沒法見人,傅成凜給向舒發(fā)消息,取消這周六聚餐:【你們聚,我去不了?!?/br> 向舒:【你這人吧,真掃興,不是說了只有那天有空?】 傅成凜:【出差?!?/br> 這兩個字是最好的擋箭牌和借口。 向舒:【看來我沒白去:)】 傅成凜看著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什么沒白去?】 向舒:【我在去你公司路上,五分鐘后到,記得讓曾助理給我摁下電梯?!?/br> 她也不是專程去找傅成凜,下午在一個朋友家玩了會兒,也不是玩,聊了聊馬上要接的一個劇本。 回家路過gr大廈,打算拎點水果去看看傅成凜。 她預感,他跟他那個博主女友分手了。 剛才在路上閑來無事,想看看那個‘橫看成你側成我’更博沒,發(fā)現(xiàn)博主改名字了,改的名字再也看不出傅成凜的影子。 而那兩句歌詞,寓意明顯。 以女人對女人的了解,應該是情變后,博主揮刀斬情絲,不給自己留一點念想,連用了幾年的昵稱也改掉。 向舒:【放心,我今天用了我爸的車,不會有狗仔偷拍。】 傅成凜現(xiàn)在沒功夫沒心情見任何人:【不用過來,來了也白跑?!?/br> 向舒問:【你不在公司?】不應該呀,他從來不會那么早下班,【今晚有應酬?】 傅成凜直接干脆:【在公司,沒應酬?!?/br> 以往他再忙,也不會這么不近人情。 向舒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分手了,心情不好?】 傅成凜:【你哪來那么多話?!?/br> 向舒打了幾個字:【被踹了?】 發(fā)送時不禁猶豫,又刪去。 她平時敢大著膽子調侃他幾句,前提是他心情不錯時,這個時候再招惹他,基本就是自討沒趣。 “一會兒經(jīng)過gr時不用停?!毕蚴娣愿浪緳C。 她特別好奇,那個博主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能到達傅成凜的心里,還能拿走他打火機。 -- “你到底要去哪?”靳峯最后的那點耐心終于被擁堵的車流給耗盡榨干,關鍵是,身邊這位自打上車,一聲不吭,只顧看窗外。 路兩旁除了人就是店鋪,有什么好看的。 黎箏依舊背對著他,“隨便轉?!?/br> 靳峯瞥她一眼,“還真把我當司機了?” “你不是自詡車技好?給你個施展才華的機會。” “呵?!?/br> 靳峯支著頭,刷了刷新聞,身前那個方向盤,半天才需得著摸一下。 “跟傅成凜表白失敗了?” 他如此肯定。 黎箏這才有反應,立馬轉過臉,匪夷所思看著他:“你從哪聽來的?” 靳峯頭也沒抬,指指自己眼睛。 他順手把手機丟在控制臺上,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知道為什么突然我改變主意,想?yún)⒖寄銓P測試車輿論的意見嗎?” “洗耳恭聽?!?/br> 前車終于挪動了,靳峯手搭在方向盤上,望著前面的路,“你朋友圈那個表白信,是你手誤,結果你力挽狂瀾硬是把一場笑話變成了秀恩愛。面子、虛榮心,你大賺一筆?!?/br> 他轉臉,“要不是你這個大小姐難伺候,我真打算高薪聘請你到我們集團,不用你干別的,就負責危機公關?!?/br> 被人揭了老底,黎箏非但沒惱羞成怒,而是關心:“你是聽別人說的,還是自己猜的?” 靳峯反問:“我聽誰說?” 黎箏靠在座椅里,沒搭腔。 這會兒筋疲力盡,心里還空了一塊地方。 馬上就要到路口,靳峯問:“去哪?” 黎箏也不知道,現(xiàn)在不想回家,“哪個地方方便停車,你放我下來就行。” “不就是被拒,這么想不開?” “我是那樣的人?” “既然這樣,”靳峯上了左轉的道,“今晚我沒約女人,陪你這個情場失意的小記者吃頓飯?!?/br> 黎箏坐直,打起精神,“我晚上不吃。” “真難伺候,你......”靳峯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他撈過手機看一眼,是父親電話。 不接也不行。 “喂,爸。” “不是說了今晚回家吃飯?你自己看看幾點了?全家人都等著你!” 靳峯早忘了這茬,也壓根就沒往心里去,所謂的一家人吃飯,基本是所有人的嘴都長他身上。 “你們先吃吧,我在gr遇到了蔣城聿侄女,順便送她回家,還堵在路上。要是趕不上我就不回去了?!?/br> 這句話的后六個字才是重點。 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父親訓斥的準備,結果父親來了句:“送人要緊。”痛快掛上了電話。 靳峯:“?” 蔣城聿侄女這幾個字這么好使? “真沒有什么想吃的?”他今天心情好,“托你的福,今晚我不用回家被嘮叨,說吧,想吃什么?你就是要吃上海那邊的特色,我也連夜給你買回來?!?/br> 黎箏沒胃口,不過也確實餓了,“給我買點面包就行?!?/br> 靳峯盯著她看了半晌,傳說中她吃的菜喝的水都得空運最新鮮的。一袋面包就打發(fā)了? 轉念一想,可能這面包也不是普通面包,“在國內(nèi)買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