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他筆挺杵在那,惹得進出宿舍的女生頻頻回頭。還有女生一步三回頭時不小心撞到了宿舍樓的玻璃大門。 光看背影和穿著, 顯得格外年輕,可他渾然天成的強大氣場, 不是二十歲出頭的男生所具備。 不管傅成凜穿什么, 黎箏一眼就認出。 走近,“傅老板?!?/br> 傅成凜猛然轉(zhuǎn)身, “回來這么早?” 他把編輯的私信刪除,本來是要問她, 她在哪他去接她。 怕被認出來,他進校園前買了口罩戴上, 能擋住臉又能擋得了寒風。 黎箏盯著他身上衣服看, “這是你年輕時買的吧?”她印象里,他戶外攀巖時穿過,小叔也有一件差不多顏色的沖鋒衣。 傅成凜:“年紀小那會兒買的?!?/br> 黎箏:“......” 他是暗示自己現(xiàn)在正年輕。 這是他們沒見面的第三天, 傅成凜這幾天忙著關(guān)力生物和東昊科技的合作,實在抽不開身,今晚才擠出時間來看她。 “先去吃飯,我訂好了餐位?!?/br> 傅成凜說了說晚上的安排,“密室逃脫或是看電影,選個你最想玩兒的,另一個下次我陪你去?!?/br> 晚上要去玩密室逃脫,估計一夜都要做惡夢。 黎箏突然懊悔,當初暗戀他時怎么沒想到要帶他去玩密室逃脫,這樣就能有借口抱他撩他。 “看電影吧?!?/br> 傅成凜訂了票,先去吃飯。 他的車停在離學(xué)校近五百米遠的停車場,兩人走過去。 “箏箏?!?/br> “嗯?” 傅成凜把手掌給她,黎箏對著他掌心打了兩下。 打第三下時,他突然攥起手掌,握住她幾根指尖。 今天她手指涼涼的,他給她捂暖。 黎箏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放口袋。 到了汽車前,傅成凜先到副駕駛給她拉開車門,手擋在門框上,給她護著頭。 黎箏上車前脫了外套,傅成凜接過來,理好了放在后座。 自從照顧黎箏開始,傅成凜自己驅(qū)車的次數(shù)趕上了以前好幾年的總和。 傅成凜問她接下來兩天,哪天有空。 “怎么了?”黎箏問。 傅成凜:“你小叔給你的gr股份,他還給你留著。你有空過去簽轉(zhuǎn)讓協(xié)議,把該辦的手續(xù)辦了?!?/br> 黎箏想了想,“周五下午吧?!?/br> 那天課少,下課直接去gr,應(yīng)該趕得上。 她拿出化妝包,對著鏡子整理長發(fā)。 口紅幾乎淡的看不見,她從化妝包里挑了一只,開始補口紅。 車不走時,傅成凜會看她,“你用什么牌子口紅?” 經(jīng)過這幾天,黎箏的心態(tài)調(diào)整地差不多,她對著鏡子抿抿唇,收起口紅,把logo給他看,“你對化妝品很了解?” “不了解?!备党蓜C記下了那個標長什么樣:“多看不就知道了?”他說:“以后你口紅我給你買?!?/br> -- 吃飯的地方選在一家西餐廳,浪漫優(yōu)雅。 等餐時,略顯無聊。 傅成凜讓服務(wù)員找來馬克筆,黑色和紅色。 他坐到黎箏旁邊,把手擱在桌面上,示意黎箏,“手給我,我給你畫畫?!?/br> 黎箏狐疑地看著他,“畫什么?鋼琴還是蛋糕?” “都不是?!?/br> 黎箏把手遞給他,好奇他要畫什么。 傅成凜動筆前現(xiàn)在腦海里打個草稿,他讓黎箏:“先別看,等畫好?!?/br> 閑著無事,黎箏看外面夜景,層高有限,看到的景也一般。 他清冽的氣息就在旁邊,倒也沒那么難捱。 馬克筆筆尖在她手心來回掃動,涼涼的,又酥酥麻麻。 黎箏轉(zhuǎn)過頭看傅成凜一眼,他拿著她的左手,認真作畫,不時對著她的手輕吹一下,吹干色彩。 上餐品前,一幅簡筆畫畫好。 “等等?!备党蓜C蓋上筆,拿手機先拍下來,連著拍了幾張,“好了。” 黎箏甩甩手腕,放松后拿到面前。 畫的是一個卡通版公主,頭發(fā)上戴著一個小皇冠,皇冠上有顆紅寶石,卡通人的眼睛格外漂亮。 公主的兩只腳站在一只手上,那只手,手指修長,還畫了分明的骨節(jié)。 不用想,公主代表她,而把她捧在手心里的那只手是他的。 傅成凜起身回自己位子時,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下。 一直到去電影院,黎箏始終小心翼翼護著手里的畫,生怕剮蹭掉顏色。 -- 那幅畫一直到周五才慢慢淡去,這幾天黎箏盡量減少洗手次數(shù),可又不能不洗手。 拼爹富二代中午時給她發(fā)消息:【晚上回不回出租屋?你要不回我就不過去住,一個人住那邊沒意思?!?/br> 黎箏:【回。】 靳峯:【嗯,那明天到你那蹭飯吃,今晚我還得去趟醫(yī)院,不找你玩兒了?!?/br> 黎箏問:【江東廷現(xiàn)在恢復(fù)地怎么樣?】 靳峯剛開過會,慢吞吞走出會議室,邊回消息:【還不能下床,骨折,估計要養(yǎng)一段時間?!?/br> 余光范圍里,有道黑影。 靳峯抬頭,是父親,刻意在等他。 “爸,什么事?” 靳董事長沒什么事,覺得最近兒子變化不少,不管是衣著還是處理事情上,穩(wěn)重了。 “天天不見你人影,你媽時不時就念叨你?!?/br> 靳峯心說,念叨是假,想讓他回家嘮叨他是真?!懊Γ谧啡??!?/br> 他語氣認真,眼神又帶著幾分笑,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一時難辨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靳董事長順著他的話:“在追黎箏?” 靳峯點頭,“別人也需不著我費這么多心思?!?/br> 靳董事長頷首,“去忙吧?!?/br> 他考慮許久,不管兒子是拿黎箏當借口,還是真的在追,他都決定趁著元旦請蔣家一家人小聚。 也算給兒子機會,撮合他們倆。 -- 這幾天,群里的話題無一例外跟江東廷被撞有關(guān)。 肇事司機是向飛集團董事長的專職司機之一,跟著向董十幾年,按理說,以司機的車技和穩(wěn)重,這樣的事故不該發(fā)生。 司機當時開的跑車在向俊名下。 群里有人提了一嘴,【司機車技不咋地,以前就開車撞過人,沒想到向董心大,還敢繼續(xù)用。不過話說回來,向董算是有情有義,沒因為司機出了一次意外就開除不用?!?/br> 他們跟向家不是一個圈子,了解不多,【什么時候的事兒,沒聽說過?!?/br> 【十來年了吧,具體時間不記得,當時還上了本地新聞,因為賠償一事,被撞的那個人老婆在向家投資的公司樓上跳下來了?!?/br> 向董只是在那家公司有股份,后來公司經(jīng)營不善倒閉,沒什么名氣的公司,沒人記得。 群里的消息不斷刷屏,正好是上班時間,沒幾人特意關(guān)注。 向舒不在群里,不知道他們聊什么,只能通過其他朋友打聽。她這個月在云南拍戲,因為父親司機撞人,分了她不少心。 聽說撞到的人是江東廷,她頭皮發(fā)麻,江東廷挺邪門一人,在旁人那能過得去的人情,在他那沒用。 她就怕江東廷遷怒她們家公司。 經(jīng)紀人不以為然,說她杞人憂天,又不是故意撞,賠了錢就行,到時向家多些誠意,沒人會伸手打笑臉人。 然而,還是事與愿違。 江東廷說不是司機撞他,要查清肇事人。 當時弟弟在副駕駛,這不就是擺明了在暗示,是向俊開車撞他? 令向舒怎么都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父親早上給她打電話,讓她趕回北京,一定讓傅成凜幫這個忙。 向舒心下一沉,“爸,到底怎么回事兒?找傅成凜干什么?” 向董沒再隱瞞女兒,“是你弟撞的,司機給他頂著了,要是江東廷不起訴,走正常程序,保險賠償就完事兒。” 擔心的沒躲過。 沒想到江東廷昏迷前記得開車的人穿大紅色襯衫,是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