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俞傾:“......” 順了一個水晶杯回家,每次傅成凜過來,他都要提心吊膽, 生怕再被傅成凜給拿回去。 “等等,我在對接業(yè)務?!?/br> 她捏著傅既沉給她剝好的瓜子仁吃。 傅既沉看一眼俞傾, “你還在休產(chǎn)假, 對接什么業(yè)務?” 俞傾回了消息才跟他說:“江東廷讓我代理他車禍的案子,代理費給了個天價?!辈贿^她一直做非訴業(yè)務, 交通案件接觸的少,“我給他推薦了我們所里專攻刑事案件的資深律師團隊?!?/br> 樓上傳來嬰兒的哭聲, 小魚苗醒了,俞傾忙起身去嬰兒房看兒子。 傅既沉接著布置客廳, 踩點去接傅成凜。 傅成凜的車窗降到底, 他還嫌燥熱,扣子解開兩個。 看到負二不緊不慢的身影,他發(fā)動車子。 傅既沉親自跟保安說了一聲, 那邊立即放行。 車開到傅既沉旁邊,傅成凜輕踩剎車,“等不忙了我再去看小魚苗,帶黎箏一起過去?!?/br> 傅既沉一頭霧水,那今晚他過來是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話音落,傅既沉的車只留下一串煙青色尾氣。 到了靳峯家別墅門口,還有一道門要經(jīng)過。 靳家的保安不認識傅成凜,即便從車牌就能看出車主身份不一般,可里面今晚有貴客,不能隨意放人進去。 傅成凜下車,車門都沒顧得上關(guān),他給蔣城聿打電話,“出來把我?guī)нM去?!?/br> 蔣城聿在吃侄女給他的水果,咬到了舌頭,他趕緊捂住嘴,緩了緩:“你說什么?我不在家?!?/br> 他怕傅成凜記性不好,強調(diào)一遍。 傅成凜人走到了門外,“我在靳峯家門口。” 那邊,保安也已經(jīng)通知管家,又有客人到訪。 還在招呼客人的靳董事長一聽傅成凜也來了,有點凌亂。傅成凜如今的地位,不是誰請了他就一定給面子。 今晚竟然成了不速之客。 蔣城聿拿著手機,還沒走出去,門口保安接到靳董事長指示,給傅成凜開了門。 傅成凜棄車不顧,連走帶跑進了別墅。 “你...還真來了呀。別激動別激動,”蔣城聿吃下水果,“我問了,好像就是吃頓飯。” 傅成凜氣息不穩(wěn),“什么叫好像?” 蔣城聿答不上來,有一種可能是存在的,現(xiàn)在大哥大嫂不信他,連同父母一塊瞞著他。 “長輩都在,我大嫂也在,你可想好了要怎么說。你這個行為就是砸場子,一旦不妥當,以后跟靳董合作都尷尬?!?/br> “沒想好說什么?!备党蓜C幾步跨進去。 知道他來了,所有人的目光列隊看向他。 或匪夷所思,或錯愕不解。 靳董事長已經(jīng)倒了茶,就算此刻心里頭有十萬個為什么,沉浮在生意場那么多年,他也能做到鎮(zhèn)定自如,壓下所有的好奇心,不動聲色招呼傅成凜,“今晚路上堵吧?” 傅成凜:“比平時堵。” 該有的禮節(jié)得有,他先跟靳峯的爺爺奶奶打招呼,而后看向蔣老爺子和蔣夫人,心一橫,“爺爺奶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br> 所有人:“??!” 黎新禾極為平靜,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家女兒,她只好奇傅成凜是聽說了什么才會貿(mào)然跑來。 傅成凜對蔣慕鈞跟黎新禾的稱呼成了叔叔阿姨,喊出來時他感覺嗓子沙啞,又干又澀。 后背也冒出一層汗。 人生最艱難的一刻,也不過此時。 靳峯mama滿臉疑惑,雖然朋友之間不能嚴格按照輩分來,可傅成凜跟蔣城聿一樣大,從小就在一塊玩兒,理應叫蔣慕鈞大哥才對,怎么就叫叔叔了? 她看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了,“這...這是不是叫錯了,差輩了呀?” 傅成凜:“沒叫錯,我在追箏箏。” 蔣城聿很想踩發(fā)小一腳,讓傅成凜喊聲小叔聽聽,又怕出了靳峯家大門后,他日子不好過。 衡量一番,還是算了。 他還是留著一口氣晚上去陪棠棠。 黎箏剛才讓靳峯給她倒了半杯紅酒,依舊沒把震驚給壓下去。 一屋子人,只有靳峯氣定神閑,邊看熱鬧邊啃瓜。 他嫌切成小塊的西瓜吃起來不爽,讓阿姨給他連瓜皮切了一片,一大口咬下去,又冰又甜。 靳峯靠近黎箏,壓低聲音說:“網(wǎng)上有個梗,你聽過吧,就是那個尷尬到能摳出幾室?guī)讖d?!?/br> 黎箏每天8g沖浪,自然什么都知道,她點點頭。 靳峯拿紙擦擦手上的西瓜汁:“傅成凜今天摳出了一個豪華大平層,還是帶泳池那種?!?/br> 黎箏瞪他,讓他少說兩句。 靳峯自顧自說著:“不得不佩服他能對著黎總喊出阿姨?!?/br> 打了招呼,傅成凜也沒坐下,“你們聊,我找箏箏商量個事情,她現(xiàn)在是gr股東?!?/br> 說罷,他從沙發(fā)后面繞過來。 黎箏剛擱下酒杯,被傅成凜握著手腕拉起,他順手拿了她的外套,“到外面說,在這影響長輩說話?!?/br> 就算是演戲,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在演,他也拼了演技去演好,“關(guān)力生物那邊今天又提出兩個條件?!?/br> 事已至此,黎箏盡量配合他,“那東昊科技能讓?何昊軒說上次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讓步,關(guān)力生物怎么出爾反爾?!?/br> 說著,他們?nèi)チ送饷嬖鹤印?/br> 期間傅成凜一直抓著黎箏的手,怎么看都不像是老板跟股東之間談工作的一個狀態(tài)。 出了別墅,傅成凜呼了口氣。 他能想象出屋里現(xiàn)在有多尷尬,反正他不在場,尷尬不到他。 傅成凜把大衣給黎箏穿上,“我自己穿?!崩韫~伸好袖子,傅成凜低頭給她系上紐扣。 外面寒氣刺骨,她不由打寒噤。 兩人移步到花園。 “你怎么突然來了?”黎箏百思不得其解。 傅成凜望著她,“過來看看你?!?/br> 冷風往皮膚里鉆,黎箏把大衣領子豎起來,還是冷。 她打量著傅成凜,他像過夏天一樣,穿一件薄襯衫還開幾個扣子。 “你回車里把衣服穿上,凍感冒了。” “衣服不在車里。”傅成凜抬起下頜,把扣子扣上,“不冷?!?/br> 有句話堵在喉嚨里,不說也不行,堵在那上不來下不去。 “你今晚過來是準備跟靳峯訂婚?” “???”黎箏驚呆。 她表情不是裝出來的,傅成凜明顯松了一口氣。 黎箏理出頭緒,“你跑過來是以為我跟靳峯今晚見家長?” 傅成凜點了點頭,他的眼神攫住她的,“知道你們今晚有可能只是吃頓飯?!彼ε滤喕椋耙怯喕榱?,到時你就不可能再回頭了?!毕雽λ枚紱]了機會。 傅成凜摸摸褲子口袋,那張紙在里頭。 “昨晚回來太晚,今天出門又早,沒來得及給你?!彼涯菑垺畯慕裢?,傅成凜是黎箏的。’塞到她口袋。 他順勢把黎箏抱懷里,很用力。 黎箏怕他感冒,“去屋里吧,外面冷?!?/br> 傅成凜沒聽,他俯身,側(cè)臉貼在她耳朵上,她另一側(cè)的耳朵也冷,他伸手給捂起來。 他這個動作,比擁抱更讓黎箏心動。 這是在別人家院子,傅成凜適時松開懷里的人,“你進去吧。” 黎箏的魂也回來了,“你呢?不進去說一聲?” 傅成凜:“馬上。” 黎箏先進去,他在花園里冷靜片刻。 突然一陣‘噼里啪啦’,炸鞭炮的聲音。 傅成凜四處看,市區(qū)里嚴禁燃放鞭炮,還有人這么明目張膽。 ‘噼里啪啦’繼續(xù),從頭頂傳來。 傅成凜轉(zhuǎn)身抬頭往樓上看,靳峯趴在陽臺上,拿著手機懸空對準樓下,鞭炮聲就是從他手機里傳出。 “恭喜傅總,力挽狂瀾一次?!?/br> 傅成凜忍無可忍,“你一天到晚得多閑!” “羨慕嫉妒恨是不是?”靳峯上來給兩位老爺子拿棋盤,傅成凜正好站在書房下面,他惡作劇了一把。 “誒,公主呢?” 傅成凜懟他:“在我心里邊。” 靳峯被噎到了,再次打開炸鞭炮音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