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眼睛被閃瞎了! 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柯成文等三人在小李買好飯菜上來之前,又被傅陽曦催促了一回,讓他們快走。理由是沒有買他們的午飯。他們要不想餓著,就只能自己解決。 三人本來也只是打算來探望一下,除了柯成文,都沒打算久待,于是便收拾收拾吃掉的零食袋子,打算離開。 結(jié)果推開病房門離開的時候看見小李氣喘吁吁拎上來的一箱子十幾個打包盒。 三人:“………………” 這他媽叫沒買他們的午飯? 這吃十個人都夠了! 告辭! 三人踹翻眼前的狗糧,徹底告辭。 吃完午飯后,明溪打開書包,拿出習(xí)題集,就在茶幾上寫作業(yè)。 反正在這里寫和在圖書館寫是一樣的,這里暖氣還更充足。 傅陽曦裝模作樣地拿了本書,但是心思完全不在故事書上,他想和趙明溪距離近一點,這病房是誰布置的格局,為什么茶幾距離病床好幾米?! 隔著四五米的距離,明溪感覺他在悄悄看著自己,于是猝不及防一抬頭。 但是就見傅陽曦立馬收回視線,臉色通紅地繼續(xù)死死盯著故事書。 明溪忍不住笑:“想看就看?!?/br> 而且現(xiàn)在可以大大方方看了,何必偷偷摸摸? 傅陽曦打死不承認,眼神繼續(xù)落在故事書上,看起來專心致志極了。 他鼻子里哼哼了一聲,沒將漲紅的俊臉抬起:“當(dāng)然是想看就看,人都是我的了,我何必偷看。我沒有在偷看——倒是你,小口罩,別打擾我看書?!?/br> 明溪問:“那你看的書里面講了什么?” 傅陽曦:“……” 傅陽曦語塞,瘋狂一目十行瀏覽起面前的內(nèi)容:“講了——” 話還沒說完,明溪把小板凳搬到了床邊,又把她的筆袋和習(xí)題集、計算器一塊兒拿了過來,把傅陽曦病床邊上的被子掀起一角:“我在這里做作業(yè)好了。” 傅陽曦:“不在茶幾上寫?” 明溪看了他一眼,忍住臉燙:“太遠了?!?/br> 傅陽曦:“……” 傅陽曦耳根默默紅了起來。 翌日就要上課,這天傍晚,明溪只能先被小李送回學(xué)校。 不過好在傅陽曦的骨折并不嚴重,沒有明顯的移位,用石膏固定之后,三天后就可以出院了。接下來的四十多天恢復(fù)期拄拐杖或者坐輪椅就行,不影響去上學(xué)。 明溪覺得傅陽曦這人真的很有意思,她離開的時候,他明明欲言又止、眼巴巴地盯著她,明明臉上寫滿了“你什么時候來看我,再來的時候還喜歡我嗎”,明明就想她第二天和第三天放學(xué)后都去看他。 但他說的話卻是各種“要不小口罩你就別來了,反正三天后我就去學(xué)校了,你放學(xué)后來就只能待那么一會兒,多耽誤你學(xué)習(xí)?!?/br> 明溪不想聽他繼續(xù)叭叭叭下去,直接道:“閉嘴吧,我就是要來?!?/br> 傅陽曦扭開頭,羞赧地揚了揚唇角,看起來倒是心滿意足了。 …… 正兒八經(jīng)地談起了戀愛,明溪一時之間其實也感覺有點不真實,那個清晨腦袋一熱的余韻并未在她腦子里散去。 她見到傅陽曦的每一分每一秒,心中都酸酸癢癢的,有細小的渴望在破土。 她的話說得倒是大膽,什么“想和你親吻”。 但是實際上,趙明溪在這方面就是個行動上的矮子。 兩人因為過于害羞,目前只親了一下嘴角。 淺嘗輒止。 蜻蜓點水。 還沒咂摸出是什么滋味,僅僅觸了一下電就分開了。 明溪有點懊惱。 不過這個輕輕的吻對于她的盆栽而言卻意義重大——畢竟是她和傅陽曦兩人的初吻。 盆栽一下子就長了一棵樹。 直接飆到了425棵。 四個月前還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吸傅陽曦身上的氣運,怕紅發(fā)校霸打她的明溪,絕對沒想到自己進展能夠這么順利。 甚至不用過完這個冬天,就即將徹底擺脫自己的女配命運。 ========= 翌日是周一,整棟樓都得知了傅陽曦骨折這件事。 國際班的小弟們商量著要不要買點花送過去。另外兩個班的人則喜大普奔,骨折了,就這么骨折了? 常青班有的人奔走相告,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要知道傅陽曦在學(xué)校作威作福久了,大家見到他基本上就是繞道走的,壓根不敢碰掉他一根頭發(fā),即便是打架,也是別人受傷。他就沒受過什么傷!而現(xiàn)在,他自己把自己給弄斷腿了。 常青班立馬就囂張了起來。 而傅陽曦不在,國際班的小弟們說話也沒什么底氣,宛如霜打了的茄子,盡量避開常青班的人走。 下午第二節(jié) 課。 蒲霜也是趁著傅陽曦不在,不用被他虎視眈眈地盯著,又過來找了趙明溪一次。 短短幾天,蒲霜臉色明顯比之前差很多,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沉默。 雖然和趙明溪打賭退學(xué)的事情,趙明溪并沒真的讓她退學(xué),這件事也就這么翻篇了。但是因為受到趙媛連累,她在班上難免會遭到一些背后的議論。 這些議論落入她耳朵里,扎心一樣難受。她可沒有鄂小夏那么厚臉皮,私底下都哭過好幾次。 周一升旗的時候看見了站在前排的趙明溪,她才想起來自己給趙明溪買了一模一樣的新書包,但是上次道歉的時候情緒太激動,忘了給趙明溪。 于是蒲霜又來了一趟。 “你拿回去吧?!泵飨匀粵]接受她的這只新書包。 倒并不是因為想故意給她難堪。 而是被蒲霜扔進垃圾桶的書包,集訓(xùn)那晚明溪及時洗干凈以后,就沒什么油漬了,和新的一樣。 再加上,高中還剩下半年,這書包還是傅陽曦送的,明溪覺得沒必要再換。 明溪道:“我的洗干凈了,不需要換。” 蒲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只好又把書包拿了回去。 這之后,她就沒再來找過趙明溪了。 與此同時,趙家那邊,趙湛懷也讓人查出了是誰發(fā)的帖子。 這事兒要想查出來并不難,只是前陣子趙家所有人都在震驚于張玉芬的事情當(dāng)中,完全無暇顧及這件事。現(xiàn)在這爛攤子稍微收拾了點,趙湛懷才有精力處理這件事。 查出來,發(fā)現(xiàn)竟然是鄂家的鄂小夏! 趙父和趙湛懷全都臉色鐵青。 要說,鄂家和趙家還算是世交,關(guān)系匪淺,不然趙媛和鄂小夏也不會打小就認識,小時候鄂小夏還管趙父叫伯伯。 這件事居然是出自于鄂小夏之手,趙家人全都非常震驚,但是仔細想想,卻又在預(yù)料當(dāng)中。 鄂小夏長期做著趙媛跟班一樣的角色,與其說她最討厭明溪,倒不如說她從一開始就對趙媛有著某種妒忌。當(dāng)時害得趙媛過敏也是一樣。而這不太明顯的妒忌在趙媛在學(xué)校公開對她落井下石之后,就直接轉(zhuǎn)化成了仇恨。 …… 有的時候,女孩子之間的微妙敵意真的很可怕。 得知此事的趙宇寧倒吸一口涼氣。 然而現(xiàn)在的問題是,張玉芬真的是趙媛的親生母親,鄂小夏把這件事散布出去,連造謠也不構(gòu)成—— 趙家能拿她一個高中女生怎么辦? 何況鄂家和趙家還有生意上的往來,難道要鬧上法庭嗎?!何況這還不得怪趙媛自己,惹上這么一條毒蛇?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之后,趙家人都很疲憊,還得將更多精力放在生意的損失上。 于是雖然查出來了是鄂小夏干的,但是趙家卻沒有再追究,只當(dāng)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只是再在各種宴會場合遇見鄂家人的時候,趙父和趙湛懷眼神就都很微妙,心里膈應(yīng),盡量避而遠之。 ========= 周三傍晚,天氣越發(fā)的冷,但是下了幾天的雪終于停了。 傅陽曦終于即將出院。 明溪是想去接的,但是一般出院這種事情,傅陽曦家里人也一定會去的吧,自己如果撞上他家里人,豈不就被發(fā)現(xiàn)早戀了? 這樣合適嗎? 明溪下意識就要問傅陽曦,可是感覺以傅陽曦隨心所欲的性格,等下為了讓她去接他出院,他直接就不讓他家里人去了。 那么就——等下到時候還沒見過面,自己就已經(jīng)給傅陽曦的家人留下了‘禍水’的不好印象。 明溪有點糾結(jié)。 于是還未下課,她悄悄將腦袋埋在桌子底下,沒問傅陽曦,而是給小李發(fā)去了信息:“今天傅陽曦出院,他家里人去嗎?要是他家里人去,我就不去了,免得撞上?!?/br> 這兩天她去醫(yī)院,傅陽曦都是讓小李接送,于是她索性和小李交換了電話號碼。 傅陽曦在中間還一臉幽怨地哼哼過,再次給她強調(diào)了小李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過了會兒,小李回復(fù)過來:“昨日老爺子已經(jīng)來探望過少爺了,今天老爺子在國外有點事,應(yīng)該是不會過來的?!?/br> 明溪認識傅陽曦這么久,還只從他嘴里聽說過他爺爺。 明溪問:“他其他家人呢?也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