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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求助你們了?!彼届o道,“當(dāng)作是騙人的、或者是陷阱都好。我真心實意地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br> 她的雙眼注視草薙,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知道你的事情?!彼f道,“但我不打算治愈自己,琴酒,你不必?fù)?dān)心我會那么做,也無意與你們?yōu)閿?,只想解決有關(guān)那位先生的事情……已經(jīng)拖了夠久了。” 到目前為止,她的笑容常是充滿虛假的一層面具,完全展現(xiàn)著她的魅力與余?!,F(xiàn)在,她的微笑卻像是已經(jīng)決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即便前方是赴死的路途也不會猶豫。 多年的默契,琴酒不難猜測出她的想法。貝爾摩德紅唇輕啟,“我知道你不會因為我的請求而行動,但是……你會為了他行動,所以我要提前感謝你?!?/br> “你倒是變得顧慮更多了?!鼻倬铺羝鹈济捳Z中說不上是在嘲笑亦或是惋惜。 貝爾摩德無奈地望向草薙,唇間流露出溫柔的意味,她像是在感嘆于自己,“有些東西不能說放棄就放棄呀。” 銀發(fā)男人無言看向草薙,后者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已經(jīng)猜到他接下來打算做什么了。貝爾摩德親眼見到琴酒的氣勢落了下風(fēng),感到有趣似的后退一步,瞇起雙眼緊密關(guān)注事態(tài)。 “接下來肯定是你呆在家里之類的說法吧?”草薙豎起食指,“絕對不可能,把我排除在外的話絕對不行——不會把亂醬他們借給你的。” “聽話?!?/br> “為什么這時候感覺你有點像我老媽……啊,我母親沒這么溫柔,算了?!辈菟S苦惱地?fù)狭藫夏X袋,忽而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但是我不能聽你的。那家伙是沖著我來的,所以你不覺得,在他面前活蹦亂跳地看著他咽氣很符合美學(xué)嗎?” 青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琴酒的臉色,半晌后舉手投降,“好吧,我知道以他的變態(tài)程度怎么殺都不為過啦,不過至少我還是想見識到他的死期,不然會不甘心的。” 他向琴酒伸出手。 掌心向上,仿佛是一個呼之欲出的邀請,琴酒的視線上移。由于以前的那些經(jīng)歷,草薙幾乎無法掌握正常人展露笑容的方法——看起來就像是小丑試圖逗笑小孩子般,充滿了違和。 他從來沒有見過對方露出這樣溫柔的笑容,那雙眼中蘊(yùn)含著使他沉溺其中的感情。 “黑澤先生,這是我們最后的事件啦。” 他不知不覺地、搭上了那只手。 第97章 岔口 “我還是有些在意這里?!?/br> 赤井秀一忽然開口道。 安室透挑起一邊眉毛,看到他用筆端指出地圖上的一隅。這個地點遠(yuǎn)離市區(qū), 反倒接近郊外, 他對此記憶猶新,因為在不久之前才發(fā)生過火災(zāi)事故。事故起因是電器起火, 這座廢棄公寓早有鬧鬼的傳聞, 唯一存有家具的室內(nèi)沒有清理,才導(dǎo)致慘劇,所幸并無人員傷亡、周圍沒有植被,也未造成火勢蔓延。 “這是前代審神者曾寄居的公寓, 在他上吊死亡后, 由于秋田藤四郎的存在和頻繁襲擊的未完成試驗品, 周圍的住戶一度以為發(fā)生了靈異事件。原本還有可能成為都市傳說,不過被不想暴露的某個人抑制住了?!背嗑袊@著, 點開檔案履歷,“成田滿, 前代審神者,是個除了普通就只有普通可言的……普通人?!?/br> 屏幕上的照片沒有任何值得記憶的地方,安室透唯獨(dú)對他的笑容有些印象——那是有些呆滯的、不自然的笑容。長相只能說是平白無奇, 而他的經(jīng)歷更加普通:作為普通的人類完成中學(xué)學(xué)習(xí),之后卻沒有考取大學(xué), 而是選擇在離公寓有些遠(yuǎn)的便利店內(nèi)打工。 赤井瞥了一眼門外,確認(rèn)其他付喪神還在繼續(xù)他們的活動, “清光和安定暫且不提, 秋田他們對前代的描述都有所不同, 準(zhǔn)確來說,是有某些微小的出入。” 秋田藤四郎的證言中,審神者是溫柔對待他們的人,無論對什么事情都持以包容的態(tài)度。少年仍舊記得那懷抱中的溫度,也僅有最后那段時間里,他和審神者真正交流的日子少得可憐,便被留在狹小的柜子中,與腐臭的垃圾共度了幾年歲月。 此類摻雜著感情的結(jié)論,赤井通常只會聽取一半,因為秋田藤四郎本就是溫和的性子,加之寂寞許久,存在美化記憶的可能性。 五虎退的反應(yīng)倒是有趣,他的回答與秋田大致相同,白發(fā)少年抱著軟乎乎的幼虎,掛上常見的微笑:“審神者大人是溫柔的好人,沒有將我們當(dāng)做材料隨便舍棄,雖然就像是極力硬撐的溫柔呢……請、請忘記我這句話吧。” 他忽然中斷了對話,微微瞇起金色的雙眸,連語氣都變換成了原本的羞怯。至于他的想法究竟如何,赤井不得而知。 至于一期一振,他時常拒絕談起有關(guān)前代的事情,似乎是因為如果對方?jīng)]有自殺,他便會親手將其了結(jié)——也正是因為這樣不敬的想法,他才會墮落到失去理智。而恢復(fù)正常的付喪神同樣沒有頻繁提起前代的興趣,草薙不打算挖掘那段不愉快的經(jīng)歷,一期一振就算想提也無從提起。 不過他的態(tài)度可算得上微妙,據(jù)他簡短的評價,前代是個足夠溫柔的普通人,然而,在某些方面存在著無法掩蓋的缺憾。 也許……如果他更早一點察覺到一期一振的想法,或者不采取逃避的態(tài)度,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至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