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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 看到他的眼中有些迷惘,草薙不解地歪著頭。 他迷惑不解地觸上自己的脖頸,然后他很快明白了為什么——皮膚處似乎出現(xiàn)了某種凹陷,并不深,但足以描摹出那整齊的痕跡。他再清楚不過,因為自己曾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那種感覺。 仿佛有繩子勒住他的脖頸。 他記得自己第二次嘗試自殺時,用的是上吊的方法。 第98章 人偶 這片土地上,生長著神明。 神明不是無所不能的, 相反, 正是由于存在著無數(shù)信仰神明的普通人類,才會賦予他們力量與姓名——在被人類信仰前, 神明也不過是一團(tuán)無用的虛無, 不具備任何價值。 鶴丸國永是誕生于刀劍之中的魂靈,而非真正意義上的神明,然而當(dāng)所有人將這柄劍稱為名作之時,他便與神明一般無二。 擁有軀體是機(jī)緣巧合, 在嶄新的本丸當(dāng)中, 某位少女將他召喚出來, 至今為止他還記得對方臉上的喜悅,卻完全忘記了她的容貌。鶴丸在嶄新的、平靜的地方生活, 據(jù)說他是稀有刀具,因此可以選擇最接近主的地方。 小姑娘確實迷戀著他, 然而他不清楚這情感從何而來,后來他發(fā)覺對方只是同等喜愛著所有外表精致的刀具。于她而言,他們的區(qū)別只是臉和稀有度, 收集到這個后就可以丟掉去尋找下一個。 不符合愛好的便丟棄。 不作出回應(yīng)的便疏遠(yuǎn)。 因為想要看到他們淌血的模樣,所以拒絕治療行為的肆意妄為, 審神者本人只是心性古怪的大小姐罷了,在她眼中, 損毀的付喪神就如同數(shù)據(jù)流, 總有替代品存在。但是, 她本人的日課完成得相當(dāng)不錯,所以那些消失在熔爐中、不斷更新人格的形體自然被役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后來,鶴丸便只記得自己站在血紅色的夕陽中,看著本丸崩塌的情景。付喪神們的怨恨無法消除,負(fù)面情緒滋養(yǎng)不應(yīng)該存在的生物,所以時之政府選擇的應(yīng)對方式簡單有效:只要將所有人的存在一并抹除就好。 誰也不會記得,即使造成一切的罪魁禍?zhǔn)?、初遇時溫柔至極的少女也被不著痕跡地拂去痕跡,一切都回到剛開始的樣子。唯獨(dú)鶴丸國永被這個消失的世界遺失在外,他仿佛是串錯誤代碼,被拋進(jìn)陌生的世界里。 在那里,時之政府未能處理掉的漆黑付喪神,與還未成為審神者的普通青年,才第一次不正式地相遇。 神明看到因為被附近的家伙欺凌,因而臉上留有傷痕的青年向他走來,然后怯懦地詢問道: “你還好嗎?” 他頓了頓,“醫(yī)院可能有些遠(yuǎn),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的公寓里有、有醫(yī)療箱……” 這句字符逐漸扭曲,聲音重疊,最終他似乎能夠看見年輕的臉龐上呈現(xiàn)出猙獰的死相。付喪神恍惚間意識到這是一個夢,然而他并不清楚像他們這樣的存在是否還有做夢的概念。 鶴丸國永睜開眼。 “早上……好?!?/br> 人類——構(gòu)成與人類一模一樣的某樣?xùn)|西如此說道,他的語氣與鶴丸國永所熟悉的那人一般無二,然而正是這個事實令他沒由來感到生理性厭惡。 站在他面前的是黑發(fā)的人類,發(fā)質(zhì)蓬松柔軟,軀體的觸感也是只要愿意動手、立即能夠化作碎片的纖細(xì)。草薙煉忠實地還原了對方的全部特征,這張臉并沒有多加修飾,在人類中稱得上普通,如同作為普通人生活了十九年之久的成田滿,一般無二。 他看著鶴丸國永,仿佛看著好久不見的友人,那雙眼眸中蘊(yùn)含著復(fù)雜的感情,鶴丸為之錯愕片刻。接著,這股僵硬的氣氛被忽然從旁搭在青年肩上的手所打破,草薙煉忽然竄出來,用夸張的語氣對他打起招呼: “嗨,鶴丸君,大概有兩天零五小時沒有見面了,早安,雖然有些太早?!彼哉f自話地貼在人類的背后,伸出食指惡趣味地戳了戳對方的臉,“呀,你不是詢問過我嗎?想要再次和那個愚蠢的人類見面,作為神明般的刀劍,卻沒有辦法做到這點(diǎn)——” “不正是因為想保護(hù)他所在的人間,你才從幾年前一直協(xié)助我處理裂縫中泄露出的溯行軍。雖然尸體被我所利用,不過如果沒有我來維持你的存在,你早就力量衰竭了,也算是互惠互利?!辈菟S煉拍了拍手,“托你我的福,這個世界才沒在這幾年內(nèi)異化成合戰(zhàn)場。至于……這位是第幾號實驗體?嘛,算了,認(rèn)不認(rèn)可是你的事情。” 某位實驗體、現(xiàn)在被賦予成田滿這個名字的人類有些羞怯地躲開草薙煉的觸碰,甚至還有些不樂意地拍開他擅自再次摸上來的手。 被拒絕幾次之后,感到無聊的研究者聳了聳肩,“嘛,目前的性格設(shè)定是和我剛認(rèn)識的時期,如果你覺得最后歇斯底里的時刻比較好玩的話,我修改就是了——祝你愉快。” 他裝模作樣地?fù)]了揮手,口中說出的話語分明是對人格的褻瀆,然而鶴丸居然沒有反駁的想法。他看著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門外,默不作聲。 “鶴丸君?”成田滿挑選了離門口最近的椅子,不知是否暗示的緣故,他對草薙煉倒是毫不在意,只是關(guān)切地看著自認(rèn)為熟悉的鶴丸,“草薙先生好像不太注意說話的方式,如果你覺得不舒服……” 記憶中那個在乎所有人、總是小心翼翼在他們之中周旋的成田滿似乎又回來了,鶴丸打斷他:“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