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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氣的頑皮讓他失笑,少年聽到門內(nèi)木栓絞緊的聲音才披了一身白月匆忙下山。 時間確實不早,不過明日早晨不必上山,自然也沒必要起得太早,難得他也有想要睡懶覺的時候。 一路向下行去,平時白天也沒什么人的林間偶有星點燈籠透出些許微光,大多是小情侶躲在里面喁喁私語,許多都在父母面前過了明路本就好事將近,不過趁著夏日祭祀跑出來偷偷幽會。 并不想壞人好事遭人白眼,少年腳步又快了幾分。 福澤家舊宅坐落在鎮(zhèn)子中心東北角,隔著收養(yǎng)了阿薰的近藤家不過數(shù)條小路。今夜明月高懸又是祭祀之時,近藤宅內(nèi)燈火越過院墻映得半邊天空一片橘色,歡聲笑語高談闊論借著酒勁傳遍四鄰,只從圍墻外走過便能想象內(nèi)里有多熱鬧。 他小心卷著袖子里的和果子匆匆走過空曠無人的小路巷道,一直走到自家門外推了門進去。 門沒有鎖。 從來不和其他武士子弟交游玩樂的小兒子突然說要去看夏日祭,福澤夫人提前開了晚飯就把兒子趕出去,巴不得他今天就能帶個女孩子直接回來。結(jié)果一個人出去,又一個人回來,衣衫整潔,就真好像自己跑去山上神社逛了一夜似的。 “廚房有熱水,你自己洗漱了快去休息?!彼咧鹤油堇镒撸樦吡藘刹?,停下來再沒有那么小心的從袖子里摸出一只剪成紫陽花模樣的和果子,什么也不說,就往母親手里一放,低頭走開去提熱水洗漱。 福澤夫人低頭一看:“……” “?” “!” 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拈起這只精巧可愛的點心反復(fù)看了看:“真好看呀,手可真巧,真好!” 果然還是把大兒子喊起來讓他去問問,自己貿(mào)然問怕叫阿吉害羞了什么都不肯說,那可怎么辦? 打理好自己又將廚房收拾妥當(dāng)?shù)母芍I吉一走出屋子就在檐廊底下叫大哥抓個正著:“我聽人說,近日見到你在外面與齋藤家的孤女走在一起,可有這件事?” “有,我有意求娶她。” 少年老老實實的應(yīng)答,堵得做大哥的一時不知該如何出聲。 那孤女名聲尚可,也是武士之女,除了嫁妝微薄外沒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就……還好,挺適合他們家的,反正家里也窮,出不起什么聘禮。 躲在拉門后的福澤夫人聽完也覺得可以。 主婦之間經(jīng)常議論起阿薰的名字——模樣好,勤快,手也巧,除了命不太好渾身上下就沒有不好的。 說實話,福澤家家主早逝家道中落,到底誰更命苦些還說不定哩。再者又是為幼子求娶,小兒媳出身低些很合理,將來不至于讓長子長媳作難。 既然樣樣都好,這事就得好生籌劃。老大這頭親事遲遲定不下來,老幺不能趕在哥哥前面,但是做個口頭約定亦可。總之是要先動手,免得好姑娘被別人家搶走。 “阿吉今后要更奮進些才好,做出些成績,為兄也好上近藤大人家替你開這個口?!?/br> 仍舊是只單身狗,大少爺惆悵的看了弟弟一眼,也不知道這小子木呆呆的為何出去轉(zhuǎn)一圈也能哄女孩子與他兩情相悅。 話說回來,我都還沒有…… 這什么情況?。康艿馨迤鹉槙r他這個哥哥都有些怕,難道現(xiàn)在女孩子們都改為流行仰慕這種學(xué)究一樣兇巴巴的類型了嗎! 第10章 “等了很久嗎?”夏日祭過去只隔了一天而已,想見到她的心情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竟然是真的。 清朗少年邁上山道在她身邊站穩(wěn)后才發(fā)出聲音,阿薰抬頭順著淡金色陽光笑看他:“沒有,”說著聲音越發(fā)小了些,幾乎只做出口型:“神主太太還沒有起來?!?/br> 每天早上都會在神社大門外“偶遇”,仿佛錯過了數(shù)年的舊相識重又聚首,甚至還沒到中午就已經(jīng)開始忍不住期待第二天的清晨。 晨風(fēng)吹起她寬大的粉色袖擺,仿佛山間展翅的蝴蝶從人心頭輕輕拂過,又翻越花叢飛去可望不可及的碧空。 “你……”兩人同時出聲,阿薰抿了嘴笑著等他先說話。 只見青衫少年回手往袖子里掏了一會兒,掏出一根極細(xì)的銀色鏈子,中間被匠人拿了顆殷紅豆子嵌進去,精巧非常。 “這個送你,昨日領(lǐng)了工錢回來路上偶然看到的?!辈粸槭裁?,只一眼就覺得這根鏈子很襯她有些過于纖細(xì)的手腕,那顆鑲嵌在鏈子中間的紅豆是他說不出口的委婉告白。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唐國詩人究竟是抱著何種綺麗心思才能寫下這種雋永詩篇呢?少年忍不住此刻的心浮意動,難得孟浪向她伸手:“我?guī)湍愦魃?,好嗎?!?/br> 阿薰爽快伸出手腕,目光流轉(zhuǎn)間坦率直白的看著他:“你想借著這個對我說什么?” 雖然意會也可,畢竟沒有言傳打動人心。 他正在扣鏈子兩端的環(huán)扣,聽她這么問手跟著抖了抖,帶著薄繭的指緣擦過她腕間隱現(xiàn)的青筋,猶如輕輕拭去落在心上的浮灰,打從心底軟成一片滿是漣漪的池塘。 第一聲蟬鳴在林間響起,簌簌山風(fēng)將她推向他,嬌粉伴著墨綠猶如迤邐妖桃落在庭前梧桐身側(cè)。 那句話還是說不出,他想他或許該拿出些更沉穩(wěn)可靠成熟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旖旎情思不如相約白首,他不會說那些哄女孩子高興的漂亮話,唯有為她做所有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