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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正好,焦凍?!?/br> 沒有理會轟冬美的欲言又止,一見到轟焦凍,安德瓦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從今天開始,不用再去研究所了?!?/br> 轟焦凍猛地抬起臉。 “為什么?!” “因為沒有意義?!卑驳峦呃淇岬卣f,“只有冰凍的半邊個性是永遠不能成為no.1的,再繼續(xù)下去也只是白費功夫。” “……又是這樣嗎?” 轟低聲說著,攥緊了拳頭,臉上卻沒有任何一絲表情。 他一言不發(fā)地走向自己的房間,安德瓦則是因為他的態(tài)度不滿地哼了一聲,也離開了。 被一個人留在客廳里的冬美回想著父子二人錯開的背影,越來越心慌,她躊躇了一下,最終選擇了轟焦凍,敲了敲他的房門。 “焦凍……焦凍?” 沒有人回應(yīng),她用力推開門。 房間里空無一人。 窗戶開著,素色的窗簾被風(fēng)吹得鼓起,外面夜色漆黑一片。 第28章 容身之處 天氣有了一點兒變壞的預(yù)兆。 澄在看見烏云堆積起來的時候就走上陽臺,想在下雨前把衣服和盆栽收進室內(nèi),那時她正好看見了隔壁倚在欄桿上觀察天色的相澤。 “相澤老師,看來要下雨了呢?!?/br> “大約是暴雨?!毕酀伤坪跏窍氲搅耸裁矗拔业贸鋈ヒ惶??!?/br> “唉,既然是暴雨的話……相澤老師?!” 相澤消太翻過欄桿就躍了下去,縱然兩人的樓層住得不高,澄還是被嚇了一跳,她連忙往下看去,在高超的體術(shù)下安全著陸的相澤在下面沖她擺了擺手。 “別擔(dān)心,很快就回來?!?/br> 或許是心里還多少有點擔(dān)心,澄在陽臺等了一會,略微緊張地看著凝聚了越來越濃重墨色的云朵。 一條短信在這時抵達了她的信箱,澄取出手機,屏幕亮起。 ——川崎小姐。 伶仃幾個字,沒頭沒尾。 接著澄看到了發(fā)信人。 “……轟?” 沒來由地,她忽然感到了不安,她等待著對方繼續(xù)發(fā)送下文,但又過了五分鐘,也只這一條,再沒有其他。 “川崎?” 澄抬起頭,相澤已經(jīng)回來了,他的外套鼓鼓囊囊的,澄定睛一看,兩只小貓從他懷里鉆了出來,被相澤放在地上的時候一邊奶聲奶氣地喵喵叫著一邊伸爪子去撓他晃動的袖口。 “相澤老師,你養(yǎng)了貓嗎?” “不是我養(yǎng)的,是經(jīng)常在周圍活動的野貓,喂過幾次而已?!?/br> 總是帶著一點頹廢氣質(zhì)的男人扎起偏長的頭發(fā)后,眉眼有了認真的意味,他蹲下來,往貓碗里倒了貓糧。 “下暴雨被淋濕的話,這種小貓會生病吧?!?/br> “相澤老師,意外地……” “嗯?” 相澤抬頭看她。 “本來應(yīng)該要說溫柔的,不過,對不起……”澄微笑了一下,“比起溫柔,我倒是更覺得相澤老師很可愛?!?/br> “……喂,川崎。”他流露出了少許困擾的神色,“你知道說接近三十歲的成年男子可愛不能算夸獎吧?!?/br> “知道的,所以道了歉嘛?!?/br> 澄望了好幾眼繞著相澤鉆來鉆去的小貓,沒來由地想起了那個冷淡的男孩子。 或許一般人會覺得奇怪吧,他們似乎并沒有哪里相像。 澄給轟焦凍發(fā)送了一條信息。 ——怎么了,轟? 這一條也沒有被回應(yīng),于是澄直接撥通了電話。 出人意料地,在幾秒后,電話被接通了。 “轟,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嗎?” 那邊沒有說話。 澄又看了一眼天色,繼續(xù)說道。 “那么,轟,告訴我你在哪里?!?/br> 對面的呼吸似乎一瞬間被打亂了。 “為什么你會知道……”他頓住了,很快掩去了情緒,“沒什么,川崎小姐,打擾了,請不用……” 在這通電話被掛斷之前,澄叫了對方的名字—— “轟。” 轟焦凍一個人默默走了很久,不知不覺路上已經(jīng)幾乎沒有行人了,他站在空曠的街頭,卻產(chǎn)生了幻覺般的沉重和遲滯感,仿佛被不知名的晦暗陰影扼住了四肢脖子。 轟像是感到了呼吸困難那樣抬起頭,才看見云幕低垂,像是將要降下來,困住整個城市的漆黑牢籠。 他在這一刻忽然迷惘了。他試圖逃離囹圄,但心里的空洞并沒有因此被填滿,這片刻的自由也沒有給他任何指引……那么,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去做什么呢? 轟想起了他的母親,但隨之而來的記憶就是她哭泣的面孔,所以他立刻打消了去見她的念頭——轟沒有憎恨過她,他只是還無法面對她而已,因為每當(dāng)想起母親的眼淚,他便覺得……自己也是對她造成傷害的共犯。 ……但是,即使如此,轟也并不是沒有想要去的地方。 還來不及想太多,身體就自己動了起來,他走著已經(jīng)非常熟悉的路線,然后抵達了空無一人的終點。 “果然如此……” 轟喃喃自語著,研究所早已關(guān)上門,滅了燈,看起來和任何一棟在夜色里冷漠佇立的建筑沒有不同。 真奇怪啊,明明在過去的許多時刻,他認為這里是獨一無二的,明明他曾將他所剩無幾的自由和恬逸寄托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