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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綜]如何溫柔地殺死狂犬在線閱讀 - 第1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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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頁

    哎?折原臨也是誰???

    “我明白了老師,如果你在找臨也的話他剛剛從右手邊的樓梯折回去,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教學(xué)樓里了。”

    “謝謝你,岸谷同學(xué)?!?/br>
    得到了澄的助攻承諾的岸谷新羅不禁開始浮想聯(lián)翩,被出賣的朋友完全被他毫無愧疚地拋到腦后,他一邊冒著粉紅色泡泡一邊走進(jìn)教室,然后在看到坐在課桌上的臨也時(shí),嚇得倒退了一步。

    “你怎么在這里,臨也?!你不是從樓道那邊……”

    “沒辦法,因?yàn)槲抑佬铝_你是不太可靠的朋友嘛,所以謹(jǐn)慎起見就順便騙了你。”臨也笑著說,“你看,事實(shí)證明這也不是杞人憂天?!?/br>
    “這、這是因?yàn)椤?/br>
    “嘛,總之老師也被騙過去了,姑且還是要感謝你一下。”

    沒有在意新羅的心虛,臨也徑直走出了教室。

    “不過,臨也,我不明白。”新羅從后面叫住了他,“為什么你不想和老師見面呢,你明明——”

    明明一直在看著她。

    “……”

    臨也回過頭,他的臉上不再有任何一絲笑意。

    “因?yàn)椴灰粯?。?/br>
    他說。

    “越是注視著她,我越是清楚,我和她的眼中映出的,是截然不同的風(fēng)景?!?/br>
    如果,當(dāng)她占據(jù)了我的全部視野,她所看見的卻是——

    如果,靠得太近的我,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里,沒有自己的身影。

    臨也輕聲說道。

    “我不知道我會(huì)做出什么事呢?!?/br>
    教學(xué)樓徹底空了下來,臨也耐心地等待自己估測(cè)的時(shí)間差過去,做出了澄已經(jīng)離開的判斷后,他也回到了一層出口。

    他不緊不慢地向下走,在還剩下寥寥幾級(jí)臺(tái)階時(shí),一個(gè)聲音打破了安靜。

    “折原?!?/br>
    臨也停下了。

    “看來這次我也猜對(duì)了?!?/br>
    他低頭看去,從樓梯側(cè)面的陰影中走出來的澄,微微仰起臉望向了他。

    “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不過,能和你談?wù)剢???/br>
    臨也沉默了一會(huì),然后繼續(xù)走完了這幾級(jí)臺(tái)階,他的腳步?jīng)]有猶豫,哪怕是在和澄擦肩而過的剎那。

    “我拒絕?!?/br>
    外面比平時(shí)要暗得多,但這不是屬于夜晚的顏色,是陰云翻滾著,投下一片昏昏沉沉的混沌。

    臨也走進(jìn)這污濁了的的黃昏中。

    澄不自覺地邁出了幾步。

    “折原……!”

    “你想要談什么呢。”

    臨也偏過頭問道,但他似乎并不是真的想問任何人。

    “老師,你只是一廂情愿地,想要在這里給這件事一個(gè)自認(rèn)為圓滿的結(jié)局而已。”

    折原臨也說道。

    “事情并不是總能如你所愿地發(fā)展的,你難道不知道這一點(diǎn)嗎,迄今為止仍然孤身一人的你——”

    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一道閃電驟然掠過,接著悶雷隆隆響起。

    這道閃電的到來迅猛得讓人措手不及,它是一束從大氣中俯沖向地表的烈光,在短暫的瞬息中,臨也只能看見極亮的茫茫白色,然后閃電褪去,他開始看清澄的面孔。

    她還來不及收起隱隱傷痛的神色,蒼白得像一支被折下以后,從斷莖處流盡了血液的百合花。

    臨也很清楚,自己就是殘忍地將其折斷的人。

    這也不算什么意外——折原臨也知道她的傷痕所在,也知道自己的話語能輕易地將它再次揭開。

    他已經(jīng)隱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堅(jiān)硬和脆弱之處。

    但他沒有繼續(xù)。

    這讓他自己都幾乎要感到驚訝,但臨也絕不會(huì)承認(rèn)他的決定是受到某種事物的觸動(dòng)……例如,她受傷的表情。

    “……到此為止?!?/br>
    最后,臨也說。

    “再見,老師。”

    他轉(zhuǎn)過身去,這一次,澄沒有再挽留他。

    第二道閃電恰在此時(shí)降落,這仿佛要撕裂兩人身處空間的慘白電光比之前更迅疾和猛烈,緊接著,幾滴雨重重落下來。

    臨也頓了一下,撐開雨傘,而就在這幾秒內(nèi),積蓄了許久的雨水瓢潑而至,伴隨著冷風(fēng),周圍的樹木開始在歪斜的雨線中顫抖起來。

    砸在傘面上的雨珠發(fā)出沉重又急促的聲音,這聲音還在變得更加密集……但當(dāng)他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她仍然站立在原處。

    澄沒有追上他,但也沒有離開。

    她來得匆忙,沒有隨身帶上傘具,臨也簡直懷疑她是否注意到了這愈發(fā)兇猛的驟雨和呼嘯的風(fēng)。

    但她怎么可能沒有注意到呢?

    她的頭發(fā)和衣服都被打濕,雨水正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快走吧,老師。

    來自臨也內(nèi)心的聲音說道。

    ——離開這場(chǎng)雨,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

    她一定沒有聽到臨也的心音,因?yàn)樗匀华?dú)自站在雨中,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此時(shí)此刻,大雨橫亙?cè)谒麄冎g,除此之外,折原臨也還有很多不能讓她靠近自己的理由,他必須保持冷酷和平靜,因?yàn)樗偸沁@樣,得益于此,他往往能夠獲得勝利,而正因?yàn)閷?duì)手是她,臨也不得不比以往更加謹(jǐn)慎……

    但是。

    在這一瞬,她眨了一下眼睛,于是臨也看到她的睫毛微顫,一滴水從那里墜落。

    他知道那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