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并不想這么說的?！毕肫鹛讓Υ茏犹炫嗽沟姆绞?，澄以略帶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但這可能是一種命運的輪轉(zhuǎn)吧。”

    B君若有所思地觀察著A子的表情，忽然語出驚人：“莫非A子你暗戀芥川叔叔嗎？”

    “你亂說什么啊?。　盇子愣了一下，瞬間爆炸，“難道你在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嗎！死基佬！”

    芥川龍之介的神情也出現(xiàn)了一瞬的震驚，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如果是太宰先生的孩子的話，這樣的事實在過分違背了在下的禮節(jié)，請恕我……”

    “爸爸絕對不會同意的，不管是你們中的哪一個?！?/br>
    太宰治站了起來，義正辭嚴道。

    “至少把一個有正當職業(yè)，開朗正直的男朋友帶回家?。?！”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了太宰治身上。

    “親愛的?！?/br>
    一片寂靜中，澄斟酌著說道。

    “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不明白你是對自己過分寬容，還是過分苛刻了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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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子說：“不好意思，我們能不能回到正題上來?！?/br>
    B君說：“附議。”

    “好吧，讓我們重新審視這件事情?！碧字位謴土死潇o而機警的控場狀態(tài)，“也就是說，你們認為如果我和澄繼續(xù)在一起，未來就會發(fā)生讓我們都消失的不幸事件對吧？”

    “沒錯?！?/br>
    “所以你們希望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彼此，以避免悲劇發(fā)生，是這樣嗎？”

    “是的?！?/br>
    “對我來說這聽起來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但我暫且不向你們求證過程中的證據(jù)和理由，直接把結(jié)果告訴你們吧?！彼f，“就算這一切都是絕對真實的，我們也不會做出離開對方的決定?！?/br>
    “就算會消失也不要緊嗎？！”A子不自覺提高了聲音。

    “如果你告訴我，只是我們之中的某人消失了的話，我說不定會稍微考慮一下?！?/br>
    太宰笑道。

    “既然我們是一起消失的，那就不要緊了?！?/br>
    “但即使不考慮結(jié)果……父親，你知道這并不是一個平靜的世界。”B君說，“在未來，你們依然無法避免許多次地面對險境，其中不乏一些波折和痛苦?！?/br>
    “我們對此早有預料?！背握f話的時候，太宰的手覆上了她的，她反手握住了愛人，“我想世界上不會有比太宰治更純粹的悲觀主義者了?！?/br>
    她抬頭凝視他，太宰給了她一個很淡的微笑。

    “但是，正因為是太宰治，所以我們反而更確定了一點?！背握f，“未來我們并不為自己的選擇而后悔?！?/br>
    A子焦急地質(zhì)問道：“你們根本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憑什么說這樣的……”

    “證據(jù)是——”

    太宰打斷了她。

    “證據(jù)就是你們。”

    他說：“從見到你們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在想象一件事情——我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迎接我的孩子誕生的呢？”

    A子和B君都怔住了。

    “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究竟是多么龐大的力量能讓我背棄一直篤信的自己，決定讓我的生命以這種方式延續(xù)?！?/br>
    他沉默了一會。

    “我必須竭盡全力才能勉強勾勒出這樣的未來。于是我明白了，既然未來的我做出了這個決定，那么就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了?！?/br>
    “另外?！背蔚哪抗忾L久地停留在孩子們的身上，“要是我們分開了，你們的存在是不是也會被抹消呢？”

    “……”

    少年和少女注視著彼此，然后移開了視線。

    “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覺悟。”

    他說。

    這也是為什么你們不必知道我們的姓名。

    就算道路在過去分岔，你們不會再走向有我們的未來，我們?nèi)匀幌Ｍ銈兊纳芨髯匝永m(xù)下去。

    6.循果導因

    “看來我們一時無法說服彼此了是嗎?！碧卓吭谝伪成希押⒆觽冸[秘的視線交流盡收眼底，嘆氣道，“別動歪腦筋，在我看來你們都太嫩了，更何況芥川也在這里?！?/br>
    金牌打手芥川龍之介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都明白這一點?！盉君不動聲色地將手伸向藏在身后的武器，“但這是我們唯一能做出的努力?！?/br>
    他的話音剛落，戰(zhàn)斗都還來不及展開，十年火箭炮又一次突兀地啟動了。

    白煙和響聲中斷了箭在弦上的沖突，這一次被十年火箭炮帶來的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從長相上來看應該沒錯?！?/br>
    A子瞇著眼打量著出現(xiàn)的幼兒，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B君。

    “這孩子是我還是你？”

    不知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幼童好像一時也沒有搞清楚情況，當他（或者她）扁扁嘴要哭的時候，一雙手輕輕地把他攬在了臂彎間。

    “別哭?！背螠厝岬匚橇艘幌潞⒆拥念~頭，“mama在這里?！?/br>
    熟悉的氣息帶給了幼童安全感，在母親的懷中，他開始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的世界，于是一個僵硬的黑發(fā)青年進入了他的視線中。

    孩子向他伸出了手，在幼兒特有的含糊不清的囈語中，蹦出了一個清晰的音節(jié)。

    “爸爸。”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太宰治幾乎都要驚慌起來了。

    “我要怎么做，澄？”他手足無措地問道，“他希望我做什么嗎？我應該為他做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