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回……家嗎? 陸吱吱不知道墨斐口中的這個“家”,到底指的什么地方,但她敏銳的感覺到,至少……墨斐并不想回家。 第5章 無論陸吱吱是怎么想的,墨斐是怎么想的,當陸吱吱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張大姐家了。 身下不再是硬邦邦的床,屋子里也沒有了泥土的氣息,反而是一種淡淡的香味,陸吱吱也說不清楚是什么味道,不熏人,清新好聞。 跟陸吱吱想得差不多,墨斐挺有錢的。 當初墨斐牽著她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墨斐的手,雖然冷得嚇人,可一摸就是富貴人家的手。住在張大姐家那種窮苦人家,陸吱吱本來還以為他會不習慣,結果他比自己更適應。 陸吱吱剛準備起身,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夫人醒啦!” “你是?” “奴婢春曉,是公子讓奴婢過來服侍夫人的,夫人可是要起身了?” 小丫頭聲音清脆,透著年輕人的活力。這樣的小丫頭是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的,然陸吱吱可能是天生戒備心重,也可能是太多的未知,逼得她不得不戒備心重。 “這是哪里?墨斐呢?” “這是汨羅山莊,因著有人上門求醫(yī),公子一大早就出診了?!?/br> “他真是神醫(yī)?” 陸吱吱還是不怎么相信,總覺得,墨斐看上去就不是個正經大夫。 “夫人這是哪里的話,公子醫(yī)術冠絕天下,即便不常住汨羅山莊,每日上門求醫(yī)者亦數不勝數。要不是公子身體不太好,不出遠門,恐怕每日山莊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春曉的話,倒是讓陸吱吱愣了一下,她是知道墨斐的醫(yī)術還不錯,但也只認為他醫(yī)術還行,怎么聽春曉這話,墨斐還是站在大夫鏈頂端的人物? 她真的運氣這么好,撿她的人是個神醫(yī)嗎? 該不會是春曉對他們家公子的神醫(yī)濾鏡太厚了吧? 盡管如此,陸吱吱還是抱著希望問道:“那這么說,他能治好我的眼睛?” “那是當然,若是公子也治不好夫人的眼睛,這天下便沒人可以了?!?/br> 春曉這話說得極為自傲,但她能說出這種話,應該也是墨斐的醫(yī)術給的底氣。 與墨斐相處的時候,陸吱吱總覺得從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話,那男人看似溫和好脾氣,卻半點不透露給她有用的信息。 現在遇到這個小丫頭,陸吱吱覺得自己可以套一下話了。 春曉服侍完陸吱吱洗漱完吃完早飯,又端來了藥。 “我胸口的傷不是好了嗎?怎么還要吃藥?” 陸吱吱是真的很討厭喝中藥,苦死了,事實上,她連西藥也不喜歡吃。以前她生個病什么的,能抗就硬抗過去,抗不過去就去掛水,反正她不愛吃藥??勺詮拇┰降搅斯糯焯於荚诔运?! 她這也太命苦了! “可是夫人,您的眼睛不想好了嗎?” 小丫鬟耐心地勸慰著陸吱吱,脾氣亦是好到不行。 連哄帶騙的,讓陸吱吱喝了那碗藥。 “夫人,這可是公子一大早起來,親自為您煎的藥?!?/br> 陸吱吱捏著鼻子,一口氣灌完藥后,咧了咧嘴道:“咱們山莊是快要破產了嘛,連個煎藥的丫鬟都請不起了?” “當然不是,火候時間這些,公子自然是比下人們掌握得更好。不過此前夫人一直在睡覺,公子就讓我們先在爐子上溫著。公子呀,最疼夫人了。” 對于春曉這話,陸吱吱不置可否,她接著問道:“我是怎么回來的,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是管家派人接公子與夫人回來的。之前夫人傷勢嚴重,公子怕舟車勞頓夫人傷口又裂開了,所以到現在才把夫人接回來的?!?/br> 這話說得雖然是沒錯,但陸吱吱還是覺得很奇怪,為什么不白天趕路,反而非要在大晚上的趕路把她帶回山莊?而且……陸吱吱也不覺得自己睡覺睡得有那么死,被人搬著移了好幾個地方都一無所覺的……她又不是豬! 而且,不到一個晚上就從那小山村到汨羅山莊了嗎?真有這么近?這可是在古代,馬車的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所以這一切都是透著詭異的。 墨斐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說……又想隱瞞她什么? 春曉給陸吱吱梳頭的時候,她用漫不經心地口吻問道:“春曉,我與夫君,成親多久了?” “已有半年了,可夫人與公子的感情是真真好,每日都如新婚一般,若非公子還要出去義診,怕是日日都想與夫人黏在一塊兒?!?/br> “是嗎?” 陸吱吱心下冷笑,成親半年了,陸吱吱現在的這具身體還是個處,所以說墨斐是不行嗎? 不過心里冷笑歸冷笑,面上,陸吱吱還是一副嬌羞的模樣,臉上點點紅暈,連聲音都帶上了羞窘。 “不知夫君什么時候回來呢?” “夫人這么快就想公子了呀!”春曉笑著打趣她。 “不過公子出去可能沒那么早回來,夫人若是覺得無趣,春曉就陪著夫人在山莊里散散心?!?/br> “我可以出去嗎?” 陸吱吱不是很確定,墨斐會不會囚禁她。 若有圖謀,則必有行動。 “當然可以,不過夫人現下眼睛不行,還是不要出山莊了,山莊內夫人想去哪,奴婢都陪著您。” 陸吱吱:…… 說來說去,這不還是囚禁,不過是給了她一個活動范圍而已。 不過,這樣也行,她先在山莊里晃悠晃悠,等摸清楚了一些事情,再做其他打算。 春曉扶著陸吱吱出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下人,各個都對陸吱吱十分恭敬地行禮,晃了一圈,陸吱吱唯一記住的就是這山莊還真大。 她畢竟一個瞎子,看不見走得慢,這樣一段路走下來,就有些累了,喘氣聲音都大了幾分。 “夫人,還是先歇息一下吧。” “也好?!?/br> 坐下來了,陸吱吱又開始跟春曉聊天。 “春曉,你可知道,我之前為什么會離開夫君?” “離開公子?”春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夫人說的可是您此次外出去國寺為公子祈福一事?那些山賊也太可惡了,幸虧夫人命大,否則,否則……” 春曉說著竟然哭了起來,似乎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陸吱吱:…… 當事人都沒哭,你哭得這么傷心不太好吧? 陸吱吱也不知道這春曉是真的心疼她哭了,還是這也是個戲精,在她面前表現其精湛的演技呢! 不過,春曉一直這么哭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陸吱吱決定阻止她。 “春曉,我還沒死呢……” 陸吱吱這么一說,春曉連忙止住了哭聲,先是“呸呸”了兩聲,然后很嚴肅地說道:“夫人,您怎么可以咒自己呢?” “好了,不說這個了。春曉,我父母和公公婆婆呢,為何我都沒見著他們?” 陸吱吱在心里想著,她和墨斐必定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他們之前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這些下人們都會聽墨斐的,愿意為他圓謊,但如果是父母…… 陸吱吱想,最好不要給她來個雙方父母雙亡,四個都死了,她可是不信的。 “夫人,老爺和老夫人二人都在外地,這處山莊雖是少爺名下產業(yè),往日里卻很少來,夫人這次傷了眼睛……公子也是找了一處最近的莊子?!?/br> “那我這上香祈??膳艿谜孢h?!?/br> “那是夫人心誠,為公子祈福?!?/br> 陸吱吱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再繼續(xù)祈福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那我們原是住在何處的?公公婆婆呢?我父母又是住在何處的?” “娘子的問題可真多呀?!?/br> 陸吱吱提出了一系列問題,春曉還沒來得及回答,陸吱吱就聽到耳邊想起了一道醉人的聲音,然后,自己的臉就被捧起來了。 陸吱吱嚇了一跳,剛才是她大意了,只顧著對春曉提問,連這人過來了都不曾察覺,現在他……捧著自己的臉想干嘛?不會想親自己吧? 明明知道墨斐這人有些愛撩撥人,可兩人這樣的距離和姿勢,還是讓她有些忍不住心跳加速。 “嗯,還好,眼睛情況一切良好。” 原來……是在看她眼睛??!果然是她自己想多了。 陸吱吱松了一口氣,隨即又覺得不對勁,她一把拍開了墨斐的手。 “你剛從外面看病回來,你洗手了嗎就摸我臉?” 墨斐:…… 被陸吱吱大力拍開,墨斐愣了一下,不知道她這又是發(fā)哪門脾氣,聽到她的話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娘子,你就這么嫌棄為夫嗎?” “這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 陸吱吱心里在咆哮著,心想你個古人,怎么會懂你這看病一趟帶回來多少細菌了,不洗手就碰她,是想害死她嗎? “娘子放心吧,我洗了,你看我像是那么不愛干凈的人嗎?” “那我又看不到……” 聽出了墨斐語氣里的委屈,陸吱吱幾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就說出了比他還委屈的話。 哼!每次都博她同情,那可不行! 就你委屈,我不委屈嗎? 只是被墨斐這一打斷,陸吱吱還是忘記了之前的問題。等她再次想起來的時候,都是在床上睡覺的時候了。 第二日一大早,陸吱吱醒來后,又是春曉服侍著她起身梳洗。 陸吱吱想著這樣效率太慢了,就打發(fā)春曉去廚房給她端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