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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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重申一遍二狗沒有很多腦袋!不過他應(yīng)該有很多【打碼】,依然可以快樂(不 【~這章給2分評發(fā)100個小紅包,錯過的話字?jǐn)?shù)多的2分評有幾率額外掉落w】 第16章 暴露 蘇旭從夢中醒來。 參天青桐枝繁葉茂,投下一大片樹蔭,樹下有一張石桌,桌上的棋局廝殺慘烈,黑白雙龍抵死撕咬。 桌前坐著兩個正在對弈的年輕人。 這一男一女容貌都極為出色,儀態(tài)風(fēng)雅又端莊,一舉一動皆如尺塑般規(guī)矩。 “大師姐醒了?” 女子捏著寒玉白棋的手停在空中,若有所覺地側(cè)首看過來。 桌上擺著一只竹編的大籃子,籃子里塞著棉絮,上面鋪了數(shù)層柔軟錦緞綾羅。 “……” 蘇旭就睡在籃子里。 一只羽毛蓬松的玄黑鴉鳥微微抬起頭,輕輕地抖了抖翅膀。 她的雙翼邊緣灑著一片層疊漸變的碎金,映著晨曦折射出斑斕輝光,熾熾煌煌,耀眼無比。 “竟夢到了幼時往事,還是真真切切發(fā)生過的,不像是夢,倒像是誰回溯了我的記憶?!?/br> 這身有異象的鴉妖開口說話了。 “晴晴,你有這般經(jīng)歷么?” 對弈的兩人正是她的二師弟范昭和五師妹穆晴。 后者不久前才出關(guān),如今精神正好,聞言沉思道:“出嫁那夜倒是夢見了幼時的事,夢里我又看到了母親,她和父親在一處說話,其實那會兒我才五六歲,尚且不知他是我生父,只知母親素日憂愁,唯有那時才會展顏?!?/br> 穆晴輕輕嘆息一聲,抬手落子。 她臉容秀美,五官如畫如琢,穿了一身明艷的橘色織金連煙錦裙,氣質(zhì)卻依然溫雅嫻靜。 她本是出身世家,后來又嫁入了當(dāng)?shù)赝?,曾?jīng)也與夫君恩愛無比,只是好景不長。 “先夫亡故的前夜,我坐在床邊睡著了,恍惚間醒來,竟發(fā)現(xiàn)父親站在榻上看我,他還是貍貓的模樣,卻為我擦眼淚……我想去抱他,誰知一伸手,只碰到冰冷的尸身,才發(fā)現(xiàn)是我夫君去了,一時竟難分夢里夢外?!?/br> 穆晴的聲音柔和悅耳,只是語調(diào)中透著些許傷感。 “翌日二房那些人帶著修士找上門來,我也不知怎么,竟然化出妖身,翻過高墻逃掉了?!?/br> 她又落下一子。 “二十余載,我首次現(xiàn)出獸身,先前我曾以為我根本不是妖,只是有妖血的人族罷了……后來被他們追殺,若非大師姐路過救了我,我怕是已經(jīng)追隨先父亡母而去了?!?/br> “五師妹言重了?!?/br> 蘇旭不以為意地道,“那時我去祭拜我爹,碰巧路過……其實我感覺你未必會輸,只是看不下去幫了你一手,談不上救?!?/br> 說罷,她振翅而起,黑羽優(yōu)雅抖開,空中漾起一圈水波似的金輝,層層向外滌蕩而去。 范昭按下了手中的黑子,目不斜視地盯著棋盤。 穆晴悠然繼續(xù)落子,不再爭辯,“大師姐夢到了什么呢?” 蘇旭化出赤|裸姣好的人軀。 少女海藻般的黑發(fā)及腰散落,她生得冰肌玉骨,身姿窈窕,纖長雙腿肌理流暢,腳腕上掛著雕鏤精致的金環(huán),行走時又晃出一片燦燦輝光。 好在乾坤袋是血契之物,可以法術(shù)藏于體內(nèi)。 她隨意翻出一條衣裙。 “……我夢見小時候我被拐子帶走了,絕望時首次顯出了原形?!?/br> 蘇旭一邊系上金絲長穗的腰絳,一邊嘆氣道:“后來我遇到了我爹,他竟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我?!?/br> 范昭先前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倒是頗感興趣地問道:“師姐的原身與令堂相仿?” “不是?!?/br> 蘇旭搖了搖頭,“……嗯,其實我不知道,但我問過我爹,他說我們并不一樣,我娘比我好看多了?!?/br> 青年輕輕一笑,“令尊只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蘇旭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下一句便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了?” 另外兩人都笑了起來。 穆晴忍俊不禁地道:“那倒是也未必,師姐幼時就能化出妖身,令堂必是大妖,既是大妖,原身必然不同于尋常禽鳥,況且你亦不是尋常鴉鴰。” 蘇旭倒是知道這個道理,但究竟如何不同,那就不好說了,有時候只是體型大了幾倍—— 或者幾十倍幾百倍。 父親已經(jīng)故去多年。 如今再回憶起來,兒時許多念頭當(dāng)真是可笑。 “我早就不想知道她是什么樣了?!?/br> 蘇旭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背,在白皙單薄的細(xì)嫩皮膚下,淡青血管中蔓延著絲絲細(xì)碎金光。 瑰麗的金色光芒游走在血脈間,順著小臂纏繞而上。 “但她留給我的諸多麻煩,日夜都在提醒我,還有這么一個人……前幾日險些在韓曜面前現(xiàn)了妖身,想想就頭疼。” 蘇旭甚至有些羨慕師弟師妹們。 他們的經(jīng)歷其實比她難過慘痛許多,但他們似乎都挺過去了,如今再回憶也只是有些傷感惆悵。 自己心里卻依然有憤怒悲慟,甚至不敢去回憶父親亡故時的場景。 只怕越想,胸中火焰就越燒越烈,焚毀了她眼中的天地萬物。 “我本來該感激她的生育之恩,但是這些年每每想起,有時就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生過,那樣父親興許就不會慘死?!?/br> 蘇旭又嘆,“這么多年了,我還是放不下,師弟師妹必然覺得我很沒出息。” “師姐此言差矣?!?/br> 范昭皺眉道,“昔日師姐助我手刃仇人,又令他死得痛苦萬分,我見他慘狀,心中萬般苦楚才算消散了大半,日后每每想起爹娘,都反復(fù)告訴自己仇人已死,這才算是放下?!?/br> 蘇旭:“……你急著報仇而已,若是再等些年,你自己也能殺了他的?!?/br> “便是不想再等了,否則寢食不安夜不能寐?!?/br> 范昭釋然道,“于我而言,只要他死,死得痛苦不已,這就夠了,未必非要我親自報仇。” “二師兄所言甚是。” 穆晴也輕聲開口道:“若非大師姐幫我報仇,我必然也是放不下的?!?/br> 他們兩個性格出身使然,不會把話說得過于直白,如今意思已經(jīng)昭然若揭。 只是,他們倆都有實打?qū)嵉某鹑?,將仇人殺光了就一了百了?/br> 蘇旭卻很難這么做,她父親也并非死于仇殺,甚至并非是蓄意謀殺,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五師妹見過韓曜了?” 這話題轉(zhuǎn)折極為生硬,另外兩人也都看出事情不簡單,就不再多問。 穆晴點了點頭,“出關(guān)時拜見師尊就見了他,剛才聽二師兄所言,師尊和大師姐都不曾提起,那么他并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蘇旭搖了搖頭,“他也不需要知道了?!?/br> 另外兩人頓時側(cè)目。 “不,不是要殺了他?!?/br> 蘇旭無奈地道,“我是說,諸位師弟師妹和我均是以誠相待,他卻有諸多隱瞞,憑什么能知道我們的身份秘密?” “師姐言之有理,而且二師兄說大師姐對此人頗為忌憚,先前我還不以為意?!?/br> 穆晴落下最后一子,站起身來。 剔透的玄玉棋盤上白茫茫一片,如同漫天大雪壓境,黑子生路盡斷。 這一局顯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今早我去見了師尊,才發(fā)現(xiàn)小師弟已經(jīng)筑基了?!?/br> 蘇旭:“?” 尋常人能用幾年突破練氣九重以筑基,就算得上是天才了。 韓曜進(jìn)入桃源峰時還是練氣八重,沒幾日就突破到九重,自己斷斷續(xù)續(xù)睡了幾日,他竟然就筑基了?! “那時師尊在教他劍訣,他學(xué)得極快?!?/br> 穆晴淡淡道,“那樣的速度聞所未聞?!?/br> “罷了,我已經(jīng)不會為這些事驚訝了。” 韓二狗既然筑基了,顯見心法是沒什么問題。 蘇旭心道自己的任務(wù)完成了。 她躺著睡覺都能睡出許多靈力,自然是拜妖族血脈所賜。 然而相對的,偶爾會控制不住化出原形,在這期間,靈壓強弱混亂不堪,方圓幾里內(nèi)都能感知到異常。 據(jù)說一旦真正成年,這些問題自然不會再出現(xiàn),只是她年歲尚且不及,如今發(fā)作了,只能跑到師弟師妹們的院子里躲著。 而且一個人的靈壓根本蓋不住她。 因此范昭被喊過來,和穆晴連著對弈了幾日。 據(jù)說昨日,她的靈壓在昏睡中飆升至最強時,白曉亦然來了,三個人在院外大打出手,打得天崩地裂,毀了一大片樹林,勉強算是遮住了異常。 蘇旭沒看到發(fā)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他們必定不容易:“這幾日難為你們了?!?/br> “我們誰沒有被師姐幫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