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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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旭不冷不熱地說道,“你跟上就好。” 她一揮袖,整個人竟然化作一團赤金的火光,如同利箭般直沖天際,眨眼間,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緊接著,又是一道藍光疾風(fēng)逐月般追去,很快也消失在遠方。 徒留一群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我頭一次見有人用御空之術(shù)卻跑得比御劍還快。” “風(fēng)靈力也就罷了,這還是火屬性的?!?/br> “換成我的話,飛這么快,大概不到一里地就沒靈力了?!?/br> “我也……”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幾句。 “她真的很厲害?!?/br> 有個人嘆道:“我還是覺得靈犀應(yīng)該傳給蘇旭的,她畢竟是天靈根,就算不是劍修又如何呢?看看她的法術(shù),有誰比得上?就算現(xiàn)在開始學(xué)劍訣也不晚。” “但是韓二狗竟能用一年筑基……” “害,誰知道那是怎么回事?!?/br> …… 蘇旭入山修行數(shù)十載,比起一年能出去歷練三四回的師弟師妹,她離開宗門的次數(shù)要少了許多許多。 但算起來也有十多次了。 筑基之后,她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睡覺對外稱閉關(guān),有時一睡就是數(shù)月甚至三年五載,睡醒了靈力暴增,得到師尊首肯后就出去一趟祭拜父親。 路上倒是會遇到奇奇怪怪的事。 譬如說順手救了未來的師弟師妹們,或是順手宰掉幾個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等等。 這一趟出行,冀州位于中原的中部,與西南的荊州本就相鄰,他們一路南行,若是向西就能前往益州,但她也不急著去益州祭拜父親,畢竟距離忌日還有一段時間。 尋常人走完這段路程興許要月余,能御劍的修士慢則四五日――中間若是靈力耗盡,還要停下來至少休息半日。 快則小半日時間,譬如昔日秦家家主聽聞兒子死訊就連夜趕來。 蘇旭本來想要甩掉韓二狗,不過想起慕容遙的所言,她有心試探,干脆就沒有將速度飆至極限,一直同他一起,卻絕口不提停下來歇息。 整整兩日之后,他們越過冀州邊境的群山。 碧色樹海連綿起伏,湖河宛若青藍的玉帶,空中泛起蒙蒙白霧,仿佛將這美如畫卷的景象覆上了輕紗。 蘇旭從袖中掏出了地圖。 這一副色彩斑斕的繪軸上赫然是中原九州,邊界線條清晰,當中還有一個閃耀的白色光點,昭示著地圖如今所在的位置。 兩人竟然硬生生耗到了荊州境內(nèi)。 蘇旭的靈力不過消耗了十之一二,稍微停歇一會兒就能恢復(fù)。 她觀察了一下駕馭著靈犀的韓曜,驅(qū)使仙劍似乎應(yīng)該是最耗費靈力的,然而少年面色尋常,絲毫沒有靈力損耗過多后的虛弱蒼白,看上去也是隨時可以干架的樣子。 “……唔,凌云城。” 蘇旭也不詢問他的意見,又飛了一刻鐘,徑直沖下云端落了地。 凌云城是一座頗為繁華的城池,城外護城河邊栽種著白楊垂柳,官道上時不時有馬車來往,遠遠就能望見城內(nèi)街道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他們進城并未受到檢查,興許是衛(wèi)兵遠遠瞧見他們御空而來,對他們態(tài)度還頗為尊敬。 韓曜對這里也算熟悉。 他在郊外的村鎮(zhèn)間長大,早在進入萬仙宗測試靈根之前就曾來過城里,因此對周圍的景象沒有半分好奇新鮮。 進城后,兩人并肩走著,蘇旭狀似無意地說道:“我聽說你的家人皆被那玄火教魔修害死了,你若是要回一趟紅葉鎮(zhèn)祭拜,我并無意見?!?/br> 韓曜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希望我們各走各的,你當然沒意見?!?/br> “你去祭拜你的家人,我和一同去算是怎么回事?你真傻還是假傻。” 蘇旭一臉不滿。 有鬼。 尋常人剛死了親戚大半年,提到回去祭拜,怎么可能是這種反應(yīng),就算不是滿面哀戚,也不至于還有心情開玩笑。 韓曜卻仿佛真的沒聽懂一般,“你怎么就不能和我一起去?” 蘇旭恨不得把他一腳踹到街邊的水溝里,“你我無親無故的――你看你諸位師兄師姐,算我在內(nèi),我們這些沒定親的,誰去祭拜父母都不會帶上旁人,還不懂什么意思嗎?” 韓曜這回倒是徹底懂了,然后就一臉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蘇旭沒心情管他在想什么。 她琢磨著慕容遙所說,再加上剛才的對話,假如韓曜的母親未死,他知道這一點,又假作母親已經(jīng)遇害,這其中必定有緣故。 “你家人都不在世了?” 韓曜沉浸在思緒中,忽然聽見旁邊的少女發(fā)問。 他想起穆晴曾說蘇旭幫她放下仇恨,甚至還說出萬死不辭的話,恐怕那就不只是出言開解,指不定就是蘇旭幫她報仇了。 此時她主動問起自己的過去,少年心里莫名有幾分高興。 “我娘不怎么管我,我?guī)途司艘患腋苫?,他們給我飯吃,但他們一直討厭我,很少和我說話,要么就是一邊打一邊罵,因此得知他們死了,我也并不覺得難過?!?/br> 這就是語言的奇妙之處了。 他們死了。 這個所謂的他們,究竟只是舅舅一家,還是連母親也算在內(nèi)? 韓曜偏過頭認真地看著她,眼眸漆黑如夜幕,凝視著少女明麗的側(cè)顏,“你可會覺得我十分冷血?” “沒有?!?/br> 蘇旭一心都在琢磨事情的真相,還有韓曜和那魔修之間的關(guān)系,根本沒再去思索這人品性如何,聞言隨口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說,生養(yǎng)之恩大過天,無論父母長輩如何待你,哪怕動輒打罵甚至把你賣給人牙子,你也要敬愛他們?nèi)绯酰豢蛇`背他們?” 韓曜不置可否,“夫子確實說過類似的話?!?/br> “然而,這世事從不是你覺得該怎樣就怎樣,那埋兒奉母、臥冰求鯉者受到許多贊譽,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實在難得,大多數(shù)人都是以德報德,這本來是人之常情。” 這應(yīng)當是違逆主流觀點。 然而,他卻不意外,并且覺得蘇旭合該是這樣的人。 “先前我聽五師姐講述了她的過往?!?/br> 蘇旭早就收到五師妹的紙鶴傳書,知道穆晴講故事時略去了妖族和后續(xù)。 “你有什么感想?” “你是不是幫她報仇了?” 這完全是猜的。 韓曜并不清楚內(nèi)幕,他只是覺得當時穆晴的反應(yīng),顯然不是聽了幾句開解,再想起她經(jīng)歷那些事,也不是幾句話就能安慰好的。 蘇旭看了他一眼。 這事不算什么秘密,至少師尊是知道的,若是這小子去問師尊,也一樣能問出答案。 “是,”她也不再隱瞞,冷笑道:“那孫家家主跪在我面前時,還滿口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天經(jīng)地義,說他妻子與人通jian才是天理難容。” 當然原話是妖怪。 “或許很多人都會同意那家主所言。” 蘇旭將“所以世上愚者眾多”這句話咽了下去,“但我不這么覺得,我不但不同意,還覺得他的話惡心得緊呢?!?/br> “你不覺得什么?” 少年好奇地問,“三妻四妾不是天經(jīng)地義?” 他其實也從別人口中聽過類似的言論。 譬如男子與女子在這方面如何不同,大丈夫立身于世怎能屈就一人等等,雖然說這些話的人都是些滿腦子空想的少年,沒什么本事,卻偏偏覺得自己比女人高了一頭。 有一說一,哪怕就身高而言,他們也未必就能比身邊的姑娘高了多少。 韓曜只覺得他們很可笑。 說來也奇怪,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從不在意。 本來別人如何作想也與他無關(guān),然而若是換成眼前這位,他總盼望著她多講幾句,說說她的觀念想法,說說她如何看待世情世人。 ――興許是她的觀點總能讓他贊成? 韓曜不太確定地想著。 兩人已經(jīng)穿過城門口的大街,附近坊巷縱橫,有數(shù)百家院落,茶館酒店都在街頭拐角處,兩側(cè)是用石磚砌鑲的水溝,里面水流清澈,甚至種著芙蕖荷花,還有游魚穿行。 “要我說,這世上沒什么是天經(jīng)地義的。” 蘇旭懶懶地從乾坤袋里掏出一本小冊子,那本書冊大概有幾百頁,每隔幾頁就貼著一快小標簽。 她順著標簽找了一會兒,翻到其中某頁,一邊看書上的文字,一邊打量周圍的建筑。 “有錢的男人養(yǎng)一屋子小妾,有錢的女人養(yǎng)一屋子面首,只是因為他們想這么做,又有能力罷了?!?/br> 蘇旭繼續(xù)一邊看小冊子一邊看路,“并非每個貪花好色的人都有錢去養(yǎng)情人,也并非每個有錢養(yǎng)情人的人都想去這么做,所以這算什么天經(jīng)地義?!?/br> 韓曜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么?” “師弟師妹們寫的游記。” 蘇旭晃了晃手中的東西,紙頁嘩嘩啦啦作響,“其中大都是飲食推薦,或者說全都是?!?/br> 韓曜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你還是應(yīng)該自己去嘗嘗,萬一你們口味不同怎么辦?” 蘇旭不在意地繼續(xù)看冊子,“沒事,他們知道我喜歡吃什么?!?/br> “……” “去問問那些餓死的人,他們?yōu)榱艘豢陲埑钥峙率裁炊荚缸?,若是當了小妾或者面首,衣食住行全都不用?dān)心。但是像那家伙一樣,先和自己表妹定情,又為了財產(chǎn)謀害別人全家,他既是騙子又是兇手?!?/br> 蘇旭一邊看一邊又說:“他死有余辜,與人家正常的你情我愿的三妻四妾根本不同?!?/br> “縱然小妾開心,丈夫也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