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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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詞》的專業(yè)培訓,大部分是上課。 劇組請了幾位專家過來,給他們講解關(guān)于北宋時期的制度體系、民俗風情。 以及最重要的, 關(guān)于本劇主人公晏殊的歷史知識:他的人生軌跡, 其中重要的節(jié)點和關(guān)鍵人物;他的家族、與他密切相關(guān)的一系列人;他所有的著作, 以及創(chuàng)作背后的心路歷程…… 忽然魂歸高三。 雖然這些大多和景念桐的角色沒關(guān)系,但她也要學。 小滿每天看她上課都覺得自己腦殼痛:“我最上不來歷史課了,什么都記不住?!?/br> “你什么課上得來?!本澳钔┓蠋熗扑]的“課外書”,輕飄飄地損她。 小滿非常自豪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骸澳钱斎皇? 體育課。” 譚釗在這方面一向要求嚴格, 他的劇力求貼合史實, 每一個主要演員都要做到,對劇本的時代背景有足夠的了解。 他本人也帶著制作組和大家一起上課, 演員再不想上歷史課,也只好把怨言吞回自己的肚子。 等到正式開機, 已經(jīng)四月底。 寒潮離去, 春天的和煦與溫潤還未持續(xù)多久, 猝不及防迎來了升溫。 除了景念桐,劇組的演員要么是宋應頔之類的實力派、老戲骨,要么是譚釗從電影、戲劇學院挑選的新人。 娛樂圈一直都存在鄙視鏈,諸如拍電影的瞧不上拍電視劇的,拍正劇的瞧不上拍偶像劇的…… 偶像劇女王來演正劇, 很多人帶著有色眼鏡,并不看好。 但景念桐的表現(xiàn),讓人意外。 正劇和偶像劇之間有壁,表演方式與拍攝方式都存在一定差異,剛剛開始接觸, 景念桐其實把握不準度。 但電影學院不是白上的,她用了兩場戲來摸索、消化,很快便適應了譚釗的節(jié)奏,如魚得水。 劇組很少趕進度,行程安排得沒有那么緊密。但譚釗追求精益求精,經(jīng)常在一場戲上磨很久,拖延收工也是常有的事。 拍攝總體上一切順利,轉(zhuǎn)眼進入五月。 景念桐的戲份拍到一半,這天,剛剛拍完自己的一場戲,下來休息。 下一場是宋應頔和其他演員的戲,情緒比較激烈,她慣例走到譚釗身邊去觀摩。旁邊的人給她讓了椅子,她坐下來,和譚釗一起看著監(jiān)視器。 和宋應頔對戲的都是老戲骨,演得入木三分。 景念桐正看得入迷,被輕輕拍了拍肩膀。 小滿的眉毛小幅度地往某個方向撇了撇,給她示意。 景念桐回過頭,順著望去。 天色有些陰,快要下雨了。天空是霧灰色,梁喆不知何時來的,站在后方,遠遠看著她。 他的身形與景詹相似,挺拔修長,又生著好看的五官,外形上的出色,站在那里也是賞心悅目的。 景念桐靠在椅子上,看了他幾秒,才起身,不引人注意地走到?jīng)]人的地方。 “我的出場費很貴,下次有事找我,先聯(lián)系我的經(jīng)紀人約檔期?!?/br> 她身上穿著戲服,眼妝畫得艷,眼線上挑,將勾人的韻味發(fā)揮到極致。眼里卻沒幾分情緒,透著一種敷衍的疏離。 梁喆并未被她的冷淡影響,面上自帶三分笑:“通過你的經(jīng)紀人,你應該不會見我。” “有事嗎?”景念桐問。 “沒什么特別的事,只是突然想見你?!绷簡吹穆曇艨胺Q溫柔?!皶r間過得很快,竟然已經(jīng)七年了。每年到了這一天,我都會很想你?!?/br> 他不提,景念桐都快忘了,這是她去求景詹的日子。 這種紀念日,有什么好過的? 景念桐沒興趣和他追憶往昔,懶懶道:“想我的人蠻多的。” “我知道,所以我很后悔?!绷簡纯粗?,眼里說不清是懷念還是執(zhí)念,“桐桐,我沒有一天不在后悔,把你讓給我哥。” 這句話聽得景念桐扯了扯唇,笑得有多明艷,就有多嘲諷。 “讓?你如果失憶了,可以回去找那個女孩,讓她幫助你找回記憶?!?/br> “你從來沒有給過我解釋的機會,她是我哥安排的?!绷簡吹馈?/br> 當年的事很難說得清,景念桐沒那個閑心再去拉扯。 “你們兄弟倆的恩怨,自己去解決,我不是法官,不負責調(diào)解。我沒有翻舊賬的哀嚎,這件事在我這里沒有提起的必要。” 她抬腳越過梁喆,走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情:“我挺忙的,不送。” 景念桐從房子里出來,才發(fā)現(xiàn)下暴雨了。 身上除了手機,什么都沒帶。不到兩分鐘,她的衣服便被澆透。 暴雨伴隨著轟鳴的雷聲,噼里啪啦的雨點砸在臉上、身上。 梁喆劈腿這件事,并沒有帶給她太多情緒。 也許是因為原本就有很多事情沒有厘清,他和景詹,景詹和她…… 盤桓在心里的分手兩個字,她說出口時,冷靜極了。 家里的房子被查封,爸爸在看守所,mama在醫(yī)院。 有一瞬間,她站在夜晚的雨中,忽然不知道應該去哪兒。 黑色的商務轎車緩緩停在她身邊。 車門開啟,后座上,景詹疊腿而坐。 車內(nèi)燈光微弱,傾瀉而下的雨幕阻隔了視線,景念桐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他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在黑暗里靜靜地坐著。 大雨肆虐,景念桐狼狽得像是被打彎了腰的薔薇。 沉默地、僵持幾分鐘,最后她還是上了車。 雨聲被隔絕大半,車廂內(nèi)有皮革調(diào)香水的味道,像是一個溫暖的避風港。 景詹自始至終沒有看她。 江寧灣。 那是景念桐第一次來。 景詹像是不記得她的存在,徑自走向吧臺,背對她,給自己倒水。 許久,景念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你能不能幫我?” 景詹轉(zhuǎn)身,她站在客廳,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發(fā)梢慢慢向下滴水。 目光落在他身上,明明狼狽,眼神卻奇異地平靜。 景詹放下杯子,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燈光在他眼下投下淡淡的陰翳。 “我憑什么幫你?!彼姆磫柾钢淇帷?/br> 景念桐無聲地和他對望。 半晌,低頭,一件一件地脫下自己的衣服。 濕發(fā)貼在身上,黑與白對比鮮明。她站在燈下,毫無遮擋:“憑你想要我?!?/br> 景詹盯著她,眼神意味不明。 “你覺得,你有這么大的魅力嗎?” 景念桐也盯著他,笑了聲:“在別人那兒,不知道,在你這兒,有?!?/br> 景詹沒出聲。 人的底線總是可以無限降低,碎了的尊嚴可以踩得更碎。 跨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無關(guān)緊要了。 景念桐說:“我的要求只有兩個,救我爸爸出來,給我mama治病。其他的都隨你,你想怎么玩,都隨你。到你膩了為止。” 拍完最后一場室內(nèi)的戲,收工時,一個工作人員抱怨道:“雨怎么下這么大,待會兒又得淋一身雨?!?/br> 雨終于還是下了。 景念桐走到窗口向外看,大暴雨,伴著偶爾的雷鳴和閃電。 雨下得和她去求景詹那天一樣大呢。 大家都在忙著收工,景念桐從小滿手里接過手機,打開10086的imessage,打了幾個字又刪掉。 正要關(guān)上手機,看到左邊冒出閃動的省略號氣泡特效,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她看著,過了幾秒,省略號消失,沒有消息進來。 景念桐莫名笑起來。 卸了妝回酒店,小滿打開們,景念桐打著呵欠走進去,踢掉腳上的鞋。 過了玄關(guān),腳步一頓。 小牛在后面跟著要進來:“姐,你餓不餓,晚飯都沒吃多少,要不要給你訂個夜……你推我干啥?” 他腳剛邁進門,就被小滿反手一掌推得倒退幾步,一臉懵逼地捂著胸口。 “這么晚了還吃個鬼夜宵?!毙M把門一關(guān),拽著他往電梯走,“走啦,讓她早點睡。” “你怎么來了?” 景念桐看著出現(xiàn)在她房間的景詹,瞌睡都被這“驚喜”搞跑了。 小滿真是她的親助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