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癢，不能忍了！盧瑟的手指勾了勾，就要往腦門上放。

    但他林一眼瞧見小盧頭頂鉆出來的一層淡金色絨毛，眼疾手快地把對方的手拉了下來，看著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的頭發(fā)欣喜道：“咦？小盧你還是個天然卷！”但他林羨慕的道，“唉，真好啊。你看我的卷毛，就是燙的。其實我就是黑直發(fā)，發(fā)質(zhì)還不好，老愛泛黃。沒燙染之前，我經(jīng)紀人天天懟著我說我沒記憶點?！?/br>
    盧瑟哪還管但他林頭發(fā)黃不黃，此時震驚地低下頭：就這么一會功夫，他的頭發(fā)就已經(jīng)長到胸口了，而且半點沒有停下的意思，還在繼續(xù)，直到大約腰際才停止生長。

    他匪夷所思的碰了碰胸前看起來色澤亮麗、健康垂順的金色卷發(fā)，難以理解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最重要是，這怎么還染了個色呢，他以前可是紅發(fā)！

    他忍不住往垃圾桶里的藥膏盒子一看，上頭還標了個“鉑金/奶金”的簽兒。

    盧瑟:“…………”他費了好大勁才說服自己別在意，沒結果，“院長，你有剪刀嗎？”

    但他林一早就準備好了，把手腕上的粉色Hello Kitty皮筋一彈：“要剪刀干什么？不許剪！以后你就是我們院治禿的活招牌！”

    托尼恰好這時推門而入，打算借但他林的浴室洗個澡，撣眼便瞧見小院長正給一個留著金色波浪卷長發(fā)的美女編辮子，看背影腿還挺長，下意識地一聲口哨就吹出去了：“哇哦，可以啊小院長，不介紹一下，這是哪位美人？”

    第9章

    “美人”緩緩轉身……

    托尼：“……”

    托尼：“我日，你是魔鬼嗎?。?？”

    托尼猛地扭頭，避開直視盧瑟的方向，恰好這個時候蝙蝠俠走進門，托尼一把抓住蝙蝠俠控訴：“你看盧……小盧！”

    “……”蝙蝠俠的視線在盧瑟的金色長卷，和發(fā)尾粉色Hello Kitty上停留了稍長一段時間，淡定道，“換發(fā)型了？”

    蝙蝠俠無視托尼震驚的瞪視，對但他林沉聲說：“我們單獨談談。”

    這些天，他在勘察地形之余，仔細考慮過勞工合約的問題，覺得其中有不少不合理之處，比如：

    “按照合約，我每月的食宿費要交90枚魔晶。我想用美金支付這部分食宿費?！焙偷诌M了臥室，關上門后，蝙蝠俠道，“如果可行，我希望托尼的食宿費也能用這種辦法支付。”

    如此一來，即便不升職，以目前的薪資，他的合約時長也可縮短至一年零五個月。托尼更是能在最多九個月以內(nèi)脫身。

    但他林也不是什么周扒皮，聞言立即咨詢了一下跟屁蟲：“是可以的?！钡窒肓讼耄澳切”R……”

    蝙蝠俠漠然：“關我何事?！?/br>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但他林愣是從布魯斯平淡的語調(diào)中品出了“管他去死”的意思……

    但他林：“……”

    可憐的小盧哦……人緣怎么這么差？

    臥室外。

    被院長同情著的盧瑟正試圖套托尼的話。他也不是傻子，托尼雖表現(xiàn)得幸災樂禍的樣子，但下午在大廳碰面時，對方和蝙蝠俠分明穿著橙馬甲，明顯是和他一樣，也與這家療養(yǎng)院簽下了合約。就是不知道他們簽的是多久？

    鋼鐵俠不一定很想出去，但蝙蝠俠，一定非常想回到他的哥譚。

    盧瑟經(jīng)歷的急診、病房，托尼都是體驗過一遍的了，自覺過來人，熟悉報價，得意地對盧瑟炫耀道：“我就差急診護送的錢了，也就兩年九個月，我就能出去了！”經(jīng)歷過兩位數(shù)的合約，兩年零九個月在托尼眼里儼然已是小兒科，“你，病房9000，護送費1000，加一塊該是五年零四個月……嗨，也不是很長。沒事！等我出去，還有老蝙蝠陪你?！?/br>
    盧瑟：“……”

    盧瑟：“…………？！”

    盧瑟死死忍住自己提問的欲望，強作鎮(zhèn)定：“是嗎?！?/br>
    他回想起之前付費時，那個圓頭圓腦的機器人嘟的“身份核實”，興起不祥的預感。這個“身份核實”，該不會是核實他的反派身份，其實那機器人已經(jīng)知道他是誰，所以才給了他十倍報價吧?。?/br>
    盧瑟緊緊攥住拳頭，抑制住胸中掀起的驚濤駭浪：……打死也不能讓斯塔克和蝙蝠俠知道，他的合約是55年！

    和但他林談完合約的蝙蝠俠推門而出。原本還算寬敞的辦公室一下容納了三個成年男人，顯得擁擠起來。

    托尼坐在沙發(fā)上，抬眼看了眼黑暗騎士，嘆氣道：“這他媽哪是療養(yǎng)院，根本就是變形記、有錢人貧窮體驗處。”說著說著，托尼摸摸沙發(fā)，又喜滋滋樂起來。畢竟對比不得不打地鋪的蝙蝠俠、盧瑟，因為來得早而搶占了沙發(fā)的托尼，儼然已是高高在上的人生贏家了。

    三個大男人沉默地在辦公室里鋪被的鋪被，打地鋪的打地鋪，抓緊時間閉眼睡覺，明天還有一整天的工作。

    盧瑟躺在自己的床鋪上，久久不能入眠，關燈前托尼的感嘆一直縈繞在他耳邊：

    “……你看著吧。以現(xiàn)在療養(yǎng)院的條件，就是能蓋宿舍，那也是集體宿舍，八個人擠一間那種。只能等一二層的改造搞完，開院攢一波錢，一口氣把剩下三層全都改好，然后開放——說不準就能達到解鎖新空間的標準了，再努力努力，或許就能蓋個員工宿舍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