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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擎天的巨門趙奇秋也有些看膩了,終于,他凝神屏息,耳邊漸漸響起鎖鏈碰撞的清脆聲音,帶著深遠的回音,從腦海中逐漸轉(zhuǎn)移到了現(xiàn)實。 孫建航在旁邊倒抽一口涼氣,盯著遠處道:“出來了,出來了……好大的監(jiān)獄!” 趙奇秋一噎,心說怎么從你嘴里出來,跟生孩子似的,就聽遠處森林里雞飛狗跳,無數(shù)影子一躍而起,驚恐的喊叫著向遠處飛去。 等他自己抬眼,就看到一個比北天門還要大的影子,佇立在后面,悄無聲息的籠罩了北天門。 那陰風從更大一號的門里吹出來,無數(shù)松樹尖頃刻間海浪般朝一個方向涌去,波瀾不定間,所有看到這幅場景、感受到那扇傳說中監(jiān)獄大門的人,無不渾身僵硬,心中空蕩蕩的恐懼。 孫建航心說,怪不得提起這座監(jiān)獄,妖類都要變臉色,這……換誰誰不怕??! “開始了,”趙奇秋話音剛落,下一秒,無數(shù)粗的不可思議的巨鏈,猛然一齊從監(jiān)獄門中涌出,一陣回蕩在天地間的鐵石交擊聲后,本以為會直接穿透大門的鎖鏈,死死的捆綁住了北天門的虛影! 趙奇秋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但還算有余力。 肩上一熱,趙奇秋往旁邊看去,就見鮮明樓的手落在自己肩上,默默的予以支持。 趙奇秋點了下頭,不由閉上了眼,而外界,一聲聲鋼鐵扭曲的巨響,從深深的地下傳出,但無論多大的聲響,眾人都能清晰的看到,那門梁上的鎖鏈,在一點點的收起,將北天門向監(jiān)獄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拖進去。 一寸寸、一點點,十分鐘后,趙奇秋額頭冒汗,被一只手輕柔的抹去,轟然一聲巨響,監(jiān)獄門重重的合上,北天門竟然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 風吹的急,孫建航重重打了個寒顫,心想乖乖,也不知道是哪個門更恐怖一些。 四下一片寂靜,趙奇秋胸口起伏,旁邊稱職的男保姆立即又送上了微燙的紙杯:“累了?喝點水?!?/br> 趙奇秋輕松收回監(jiān)獄,接過水杯,看了鮮明樓一眼,忽然調(diào)侃:“還挺孝順?!?/br> 鮮明樓目光在他臉上貪婪的逡巡:“應該的?!?/br> “……” 趙奇秋輕咳一聲:“臉皮也挺厚?!?/br> “不用夸我。” “……” 鮮明樓微微一笑。 鼓掌聲忽然響起,起初稀稀拉拉,隨后越來越激動,趙奇秋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小院邊緣站滿了人,有熟悉的村民,也有新建局的人員,有人拍手拍的臉都紅了。 趙奇秋一時也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躲回屋里,只聽當啷啷一聲,驚的眾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后知后覺的小賣店兒老板娘,目瞪口呆的望著天邊,腳下是不小心扔了的鐵盆。 “咋滴啦,沒啦?”李麗麗左顧右盼:“咋回事兒啊?我擱里屋整洗衣機呢,也沒爾護啊!這都是啥表情啊?” 好不容易,李麗麗明白了一些狀況,撿起盆,看向趙奇秋的時候露出遲疑,最終來了一句: “那鍋里肘子,還吃不吃啦?” 趙奇秋不由看向鮮明樓,與后者相視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小貼士*沒爾護:沒注意,沒在意。 【撒花~~正文完結(jié)??!】 一年了,期間作者經(jīng)歷了人生重大的轉(zhuǎn)折和變化,這本書也成了作者的精神支柱與生活支柱,真心感謝陪伴到現(xiàn)在的讀者朋友們?。?/br> 這里煩請大家收藏一下我的預收文《碰我超痛的》,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這篇文,過幾天就會開,而且已經(jīng)有存稿了,這本會日更,三百六十度轉(zhuǎn)圈圈感謝大家的捧場! 之后《監(jiān)獄》還有番外掉落,求一波《監(jiān)獄》的五星好評,非常非常非常感謝大家,合十,鞠躬! 第176章 【紅云山療養(yǎng)院的日子】 粗糙的石階兩側(cè)夾著不少青苔, 中央干凈整潔,一塊塊蔓延至頂上,兩扇厚重木門緊閉, 一塊古舊牌匾在林間幽涼的清風中紋絲不動, 上書三個閑云野鶴般的大字: 澄水寺 趙奇秋和林釗并排在躺椅上躺著。 躺椅放在正殿前的廊道上, 眼前就是微起波瀾的潭水。 林釗最近肺病又犯了,雨天有些咳嗽,趙奇秋便干脆慫恿他上山來休息幾天。原本林釗那是無論誰說什么都不會請假的人, 但一聽趙奇秋終于要邀請他到山上的“房子”里, 考慮三天后, 暫時原諒了去年趙奇秋詐死的事,請了年假上山了。 這一路山道可不好走,林釗好不容易上山, 看到澄水寺的牌匾時, 硬是愣了半分鐘。 不過沒兩天,到底是林家長大的, 放下工作后, 他很快就適應了這種什么也不干的日子,更別提生活一應有趙奇秋的犯人伺候, 簡直不能更銷魂。 此時在暖風的吹拂下,林釗臉上蓋著一本錢冠冕的閑書, 已經(jīng)睡著了。 而趙奇秋眼睛半睜半閉, 看著一個人在前面湖心的廊道上走來走去。 這人推著一輛手推車, 車里放著水桶、噴壺、工具箱、長剪刀、鐮刀等物件, 精壯修長的身體上套著簡單的短袖短褲, 頭上則戴著一頂寬沿草帽, 一趟趟在趙奇秋面前來回, 小車空著去,滿著回來,仿佛除草修剪庭院是一件再有意思不過的事情。 那老實肯干、沉默不語的模樣,令趙奇秋登時飄飄然,感到自己宛如一個舊社會的奴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