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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寡婦再嫁[穿書] 第64節(jié)

    阮橘就笑了笑。

    空氣中浮動著名為?曖昧的東西,兩人狀似平靜的說?了幾句話,然后洗漱睡覺,上床躺好。

    阮橘努力?調(diào)整好自己的呼吸,卻忽然感覺到面前一黑,男人烏黑影子的輪廓清晰的映入她眼底,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剛才有一陣迅速的動靜。

    孟驍俯身,看著阮橘。

    阮橘呼吸頓時?亂了,她不敢去看孟驍,卻又逼著自己看了過去。

    “你…”

    孟驍打斷了她的話,“我可以吻你嗎?”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啞意。

    第44章

    之前孟驍跟阮橘讀過詩。

    這?樣一個外表看起來英俊高大的男人,讀起詩時,情緒總是表現(xiàn)的格外細(xì)膩,溫柔無比。

    而現(xiàn)在?,他問出這?句話時,也?是用著那樣溫柔并且平和的聲音。

    撲通撲通撲通

    恍惚間阮橘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強(qiáng)烈跳動的心聲。

    她整個人都蒙了,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但她沒有拒絕。

    孟驍安靜的等了等,聽著她凌亂的呼吸和心跳,俯身在?她眉心碰了碰。

    阮橘不覺屏息。

    “晚安?!泵向斦f。

    但他沒有走,依舊呆在?那兒,阮橘好不容易從僵硬中?回神。

    “晚安?!币е?小?聲回復(fù)。

    孟驍頓了頓,然后才離開。

    臉頰guntang,阮橘全身都在?發(fā)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一覺睡醒,就是天亮了。

    這?一天跟之前也?沒什么區(qū)別,同樣是她早上?醒的時候孟驍已經(jīng)早早的把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不過,吃過早飯后他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家里,開始不急不緩的收拾東西,也?就是行李,直到九點(diǎn)了才動身。

    “我要走了。”

    和阮橘在?一起后,加上?這?一次,孟驍面臨了兩次分?離,不同的是上?一次他心里縱有萬種情思,也?不能吐出一個字,而這?次,他可?以直白的,用不舍而留戀的目光看著阮橘。

    “你在?家好好照顧自己,老爺子還?有他們的號碼我都留給你了,有急事可?以聯(lián)系他們?!?/br>
    一早上?的時間,孟驍坐下了不少的安排,可?這?會兒還?是不放心,不由再次叮囑。

    “嗯。我記住啦,你放心?!比铋儆行o奈的笑了笑,認(rèn)真的說。

    孟驍看她,他怎么放得下心,只?要一想著阮橘有事時自己可?能不在?她身邊,他就擔(dān)心的不行。

    可?再多的不舍,孟驍也?是要走的。

    上?前一把將阮橘扣進(jìn)?懷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他轉(zhuǎn)身大步離開,連頭也?不敢回。

    過往許多年?,孟驍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十月里,秋天似乎已經(jīng)只?剩下了個尾巴,冬天的寒意一點(diǎn)一點(diǎn)展露出來。

    院中?的石榴葉子已經(jīng)落了大半,之前結(jié)出來的果子阮橘曾經(jīng)嘗過一個,味道寡淡,并不好吃。

    孟驍說可?能是因?yàn)橐圃缘脑?,這?棵樹之前結(jié)的果子他吃過的,很甜,所以那些果子就沒摘,由著它?留在?枝頭,想著再養(yǎng)上?幾年?,說不定就能再次變甜了。

    阮橘剛剛把眼神從門口收回來,就被?落葉將眼神引去了石榴樹,靜靜的看了一會兒。

    會變甜的吧,她想。

    孟驍?shù)碾x開對?阮橘來說,似乎沒有造成什么影響。

    她依舊在?家做著針線,隨著年?關(guān)將近,她這?里的活也?變多了,大家或是給自家置辦,或是給親人長輩們置辦,她這?些日子倒是不愁沒事做了。平日里,趙蘭花和于大姐都會過來陪她,而且因?yàn)闊鵁岷鹾醯目?,還?有不少人白天過來湊熱鬧。

    盧清這?會兒已經(jīng)回去上?班了,趙蘭花倒是想留她在?家養(yǎng)足一個月,但盧清不愿意。幾個人都很清楚,她們對?外說的借口胃病根本不需要養(yǎng)那么久,盧清這?是不想再讓外人多猜。

    那個欺負(fù)了她的人渣,在?前段時間摔了一跤,腿斷了,他非得說有人害他,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之后沒幾天,他就被?調(diào)走了。這?件事的始末阮橘倒是知道個大概,斷腿是盧建國做的,調(diào)令是孟驍?shù)氖止P,那人手腳不干凈,招惹了好幾個女?孩子,一封舉報(bào)信就把他給弄得下放到農(nóng)場去了。

    因?yàn)檫@?件事,盧清性子沉靜了很多,總是安安靜靜的,只?是偶爾脾氣上?來了,或者面對?外人的時候,才會表現(xiàn)出以前張揚(yáng)潑辣的一面。

    但就算是這?樣,也?不時有人跟趙蘭花夸她懂事了,趙蘭花當(dāng)面都是笑,等到面對?阮橘的時候,確實(shí)忍不住的嘆氣。

    “你說這?人多奇怪,以前那會兒,我巴不得她安靜點(diǎn),脾氣溫柔點(diǎn),可?等到現(xiàn)在?,我卻寧愿她還?是之前那樣?!壁w蘭花苦笑。

    說到底,還?是心疼盧清。

    阮橘心里是有些羨慕盧清的,大概是人越是沒有什么,就越是稀罕什么,盧清無父無母,但有一對?疼她的兄嫂,她有父有母,卻不如沒有。

    過往無數(shù)年?,阮橘也?曾想,若是自己有這?樣的家人就好了。

    但現(xiàn)在?,她細(xì)細(xì)斟酌了一下,含笑搖了搖頭。

    “怎么,我說的不對??”趙蘭花瞧見她搖頭,忙問。

    阮橘神情認(rèn)真些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趙蘭花默認(rèn)不語,臉上?帶著苦澀,說不出話。

    “這?樣也?不一定都是壞處?!比铋僮屑?xì)想了想該怎么勸人,才把話說出口,“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人能過成什么樣,誰也?不知道?!?/br>
    “這?萬一,盧營長調(diào)去別的地方,不都好說嘛!或者,他升職了呢?你們啊,就是盧清的靠山,只?要你們好好的,她的日子能過得差?”

    “可?這?結(jié)婚——”趙蘭花擰眉。

    阮橘失笑搖頭,說,“結(jié)婚嫁人,也?不一定都是好的,這?要萬一遇見一個不好的,那不就掉進(jìn)?火坑里了?”

    趙蘭花的神情頓時松動。

    “可?你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怎么,你還?怕別人說?。俊比铋汆咧?,略有些調(diào)侃的說。

    “誰怕那些了!”趙蘭花脾氣性格利落又干脆,是從來不怕那些人說道的,這?會兒見著阮橘打?趣,立即反駁。

    阮橘就笑了。

    “這?不就得了。你啊,就把心放寬,以前什么樣,現(xiàn)在?就還?什么樣。你擔(dān)心盧清,盧清又怎么會不擔(dān)心你們夫妻倆?”她點(diǎn)了一句。

    盧清那沉默的樣子,或許有源于自己的原因,可?她瞧著,更多的是覺得自己給趙蘭花兩口子丟臉了,整天這?么別扭著,偏偏趙蘭花兩口子也?擔(dān)心她,平時難免小?心翼翼的。

    在?這?么下去,非得鉆了牛角尖不可?。

    趙蘭花一驚,幾乎立即就把阮橘的話給聽進(jìn)?去了。

    之后心里怎么樣阮橘不知道,但明面上?倒是什么都看不出來了,眼瞧著,盧清也?漸漸恢復(fù)了原來的性子。

    等到早起看見地上?一片銀白的霜,阮橘恍然,冬天已經(jīng)來了。

    時間似乎悄然間就進(jìn)?了冬月,阮橘早上?起來先燒了炕,然后弄了頓簡單的早飯,兩個人吃的時候還?愿意折騰一下,等到現(xiàn)在?一個人了,她就懶得鼓搗了,做一頓飯,能吃一天。

    等到填飽了肚子,阮橘又窩回了被?窩,把那些衣裳手工的地方縫出來。她醒的時間跟往常一樣,只?是早晚太冷,不愿意動彈,所以踩縫紉機(jī)都是中?午暖和了才做的。

    大約九點(diǎn)多,趙蘭花就過來找她了,隨后來的還?有于大姐,自從嫁給那個姓羅的營長后,眼瞧著以前總是沉默的眉眼越發(fā)開朗,這?會兒見她,整天都是笑著的。一瞧就知道她最近過得不錯。

    “真是舒服?!庇诖蠼阕?后感?嘆一句,隨后又問,“對?了橘,你知道孟營長事從哪兒弄得磚嗎?我家老羅也?想著弄點(diǎn),給家里也?盤一個?!?/br>
    她笑著問阮橘,眉眼帶著期待,字里行間都是甜蜜。

    阮橘一怔,忙搖頭,說,“這?我還?真不知道,都是孟驍張羅的?!?/br>
    “這?樣啊。”于大姐不免有些失望。

    趙蘭花笑著接了句話,說,“孟營長你還?不知道,有他在?,哪兒會讓橘cao這?些心,那些事他都自己干了。”

    于大姐點(diǎn)頭附和,看著阮橘的眼神帶著打?趣。

    “早知道之前孟營長在?的時候就問了?!彼行┩锵У恼f。

    “等等,我記得這?炕盤好,得晾一段時間吧,那你跟羅連長住哪兒?”趙蘭花忽然想起,然后連忙問道。

    于大姐的笑就淡了些,帶著些遲疑。

    “老羅說有好些年?過年?沒回去了,跟上?面請了假,說是要帶我回去看看他爹媽。準(zhǔn)備走之前把炕盤了,等回來的時候正好能用上??!?/br>
    “這?是好事啊?!壁w蘭花立即說,“回去見見公婆,認(rèn)認(rèn)家?!?/br>
    于大姐不吭聲,她是被?邱營長的老娘給折騰怕了,再加上?自己名聲不好聽,而且又是離了婚的人,誰知道羅連長家的人怎么想。

    一想著要回去見人,她就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趙蘭花和阮橘對?視一眼,兩人都隱約能猜到于大姐的擔(dān)心,阮橘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趙蘭花也?有些抓瞎。

    阮橘上?面雖然有個公公,但就見過那一回,說是脾氣不好,但在?她面前也?都是溫聲細(xì)語的,那火氣都被?孟驍給引去了——

    想到這?里,阮橘神情忽然一頓,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孟驍不會是故意的吧?

    至于趙蘭花,嫁給盧建國的時候,他爹早就沒了,老娘身體不好,她結(jié)婚沒幾天,人就沒了。

    她更是不知道該怎么和公公婆婆相處了。

    可?想歸想,趙蘭花還?是硬著頭皮勸了幾句。

    于大姐倒是笑了,但也?沒在?說過別的。

    沒經(jīng)歷過惡婆婆的人,難以想象那種感?覺。

    “你家孟營長什么時候回來?”于大姐轉(zhuǎn)而問阮橘,想知道能不能趕上?她們離開前。

    阮橘又是搖頭。

    “我也?不知道。”

    “你就沒問問?”于大姐忍不住問。

    “問什么?”阮橘平靜的說,“再問也?是要走的,等到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而且,這?些事萬一不方便?問怎么辦,那不是讓他為難嘛?!?/br>
    從孟驍走之后,她一直很平靜,可?等到這?句話說出口,卻忽然就觸及到了那些淺淺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