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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梅香候在四貝勒跟前,眼見四貝勒沒需要,正殿那邊也沒她要忙的,便站著沒走。

    頗有引四貝勒注意的意思。

    連蘇荃都瞧出不對勁了,卻沒理會,這事兒再正常不過了。

    但讓貝勒爺注意到的還從來沒有呢。

    武靜蕊沒一會兒就醒了,聽了如珠的話,走到外間,果見一個模樣好些的宮女伺候著,離四貝勒很近。

    四貝勒臉色沉著,并未往那邊瞅上一眼。

    武靜蕊走上前,當(dāng)著別人的面,自然要顧著些規(guī)矩,遂福了福,“給貝勒爺請安,爺來多久了?”

    四貝勒抬頭看她,握住她的手,眉頭不展,“怎的歇了這么久?”

    不歇這么久,哪兒能看到這些好戲?

    武靜蕊沒理會那宮女,直覺四貝勒不太高興,便軟聲軟語的,“有點困,不知不覺就睡了很久。?!?/br>
    四貝勒起身,道:“走吧?!?/br>
    武靜蕊隨他出去,那梅香還戀戀不舍。

    在出宮的馬車上,武靜蕊趴在他膝上,四貝勒一下下順著她的發(fā),“怎么和十四弟遇上了?”

    武靜蕊便實話實說,連格根塔娜的事兒也說了。

    四貝勒臉色無一絲好轉(zhuǎn),“十四弟倒是對你上心,巴巴地讓你去歇著,爺從未見他如此關(guān)心旁人?!?/br>
    武靜蕊坦然自若,“誰知道呢,妾身還想著十四爺定要再為難妾身,當(dāng)時也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誰知轉(zhuǎn)頭就好心上了。難得這位爺懂了事,知道關(guān)心兄長的側(cè)福晉,想來還是大了,顧忌兄弟情分了?!?/br>
    這對待不聽話的小孩的口氣,莫名讓四貝勒氣順了些。

    馬車轆轆,四貝勒抱她在懷,身下墊著厚厚的褥子,身上裹著斗篷,渾身暖如春日。

    不久,到了府門口,進(jìn)了二門,四貝勒抱她下車,徑自往后院走去。

    府里的人還未歇著,等著四貝勒回來一起守歲呢。

    誰知四貝勒徑直去了側(cè)福晉的屋里,且許久未出來。

    直到小太監(jiān)來稟,讓各位主子先守歲,貝勒爺不來了。

    第216章

    薩克達(dá)氏與四貝勒一同回府,因四貝勒先陪武氏回了房,她只好回了正院,命其他人來正院守歲。

    原等著四貝勒過來與大家一起守歲,此刻一聽這話,頓時變了臉。

    除了宋氏和耿氏還好些,其余人的臉色也沒多好。

    也有人暗暗嘲笑薩克達(dá)氏在四貝勒心里毫無地位,不過一個空殼子。

    且不說旁人心里如何不甘怨懟,武靜蕊房里正溫暖如春。

    素了那么久,今兒怒火一激,四貝勒早已忍不住了。

    也顧不得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只想狠狠罰她。

    再是不快,四貝勒仍注意著分寸,饒是如此,武靜蕊還是很疼,柔聲央求他輕些。

    知她是故意撒嬌,總是如此挑釁他,四貝勒不理,依然如故。

    過后,四貝勒擁著她,原有的怒火也散了個干凈。

    他不知為何這怒火來的又急又烈,是十四弟那故意挑起他怒火的態(tài)度,還是武氏與十四弟莫名走得近了些?

    他并非如此小氣。

    武氏與十四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

    “爺何苦鬧的這樣?”武靜蕊故意抱怨。

    四貝勒絲毫不覺得后悔,反而責(zé)問,“爺還不曾訓(xùn)斥你,當(dāng)真是愈發(fā)沒個顧忌了,敢私下與十四弟來往,爺冷著你了?竟托了十四弟來與爺說,自個兒不知派人來說?”

    哦,原來氣得是這個啊。

    武靜蕊忍笑,“這豈是妾身的錯?是十四阿哥要去說的,妾身也沒讓他說,怪只怪妾身沒攔住他?!?/br>
    四貝勒黑臉,“他豈會憑白關(guān)心你?”

    武靜蕊驚訝,“爺是認(rèn)為妾身與十四阿哥有染?”

    四貝勒被她氣著了。

    這混賬東西!

    他咬牙,狠厲,“再敢說那兩個字,爺饒不了你!”

    武靜蕊不高興,你懷疑,我就說不得了?

    “爺既要懷疑,妾身替爺說出來又何妨?爺還在意面子做甚?”

    當(dāng)真氣死人不償命。

    四貝勒咬牙切齒,“爺何曾懷疑?”

    不過氣她與十四弟走得近了,竟說這些來堵他。

    武靜蕊還沒完,“妾身還沒生氣呢,爺走到哪兒都勾的人五迷三道,那宮女伺候得爺可舒心?”

    四貝勒不明所以,以為她又胡鬧了。

    “說什么胡話?!”

    武靜蕊冷笑,“爺還不承認(rèn),那樣明目張膽地吸引爺?shù)淖⒁猓瑺斢植皇窍棺?,豈會不知?”

    四貝勒差點閉過氣去。

    這女人是愈發(fā)放肆了,過去那個溫順乖巧的武氏去了何處?

    四貝勒陰著臉警告,“再敢多說一句試試!”

    武靜蕊仿佛怕了,撲過去抱住他,嗓音嬌軟,“爺冤枉妾身,就不許妾身說您了?到底誰委屈?這回算是扯平了,爺不許再揪著不放。”

    這一舉動,將四貝勒搞懵了,不過須臾,心情陡然陰轉(zhuǎn)晴,哪里還記得被她氣過的惱火?

    這女人,還是這般叫人喜歡。

    此時已過子時,到了康熙四十三年。

    四貝勒壓根未再想起被自己拋下的一眾妻妾,生平第一次覺得有這一人足矣。

    冬去春來,萬物復(fù)蘇,一日暖似一日,武靜蕊的肚子也一日大似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