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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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嫩的,掌心都紅了?!?/br> * “薛遠,你是不是又開始犯了混?”顧元白黑著臉,讓人送上了匕首。 薛遠突然sao了的這一句話,讓顧元白打算斷了他的第三條腿。 跪在地上的薛遠看著匕首,臉色都鐵青了,關鍵時刻,門外有太監(jiān)高聲倉促:“報!八百里急報!” 顧元白倏地扔掉手中的匕首,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外頭來報的太監(jiān)風塵仆仆,伏跪在地高高遞上急報,田福生連忙接過,簡單檢查后就跑著遞到了顧元白手里。 顧元白展開信紙一看,面上逐漸嚴肅,放下信紙之后,立刻拍桌道:“讓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和樞密使立刻來宣政殿議事!” “是!”田福生忙派人前去召來兩位尚書。顧元白坐在了桌后,展開紙筆,行云流水地寫著要點。 北部出現(xiàn)了蝗災。 在古代,蝗災、水災、旱災是最容易發(fā)生的三種災難。 北部八百里急報,只上面的一句“蝗蟲遮日,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顧元白就能想象出到底有多么的嚴重。 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和樞密使急忙趕往了宣政殿,顧元白沒有時間多說,將薛將軍的折子直接給了他們看。 薛將軍領兵前往北疆,一是為護送商隊,二是為震懾北疆游牧,達成邊關互市的目的。此行的主要目的是通商,不是打仗。但顧元白給了他足夠的兵馬,足夠的糧草,薛將軍帶著這些足夠多的東西,原本是想要一展雄心,好好教訓一番近年來越發(fā)囂張的北疆游牧民族,但一走到北方地區(qū),就發(fā)覺了大蝗之災。 所過之處,蝗蟲已將草皮和畜生皮毛啃食完了,薛將軍及時派人日夜保護糧草,人工捕捉這些蝗蟲。而他們趕到北疆時,北疆守衛(wèi)的士兵們已經(jīng)餓到了極限,看到他們帶著大批糧草趕來時,立刻崩潰到喜極而泣。 游牧更是因為突然的蝗災,草地和牛羊皮毛具備啃噬,他們提前攻伐了邊關,發(fā)起了數(shù)次的頻繁交戰(zhàn)。 比這更讓人痛心的是,北部災區(qū)已經(jīng)發(fā)生了人吃人的現(xiàn)象。 薛將軍一到邊關,立刻派人抵御外敵和火燒蝗蟲,軍中的大批糧草更是調(diào)出一部分開始救濟百姓?;靵y吃人的地方用強硬手段整治,安置邊關士兵安置災區(qū)百姓,并散布消息,讓受災的百姓立即趕往邊關軍隊駐守處。 大刀闊斧的幾項政策下去,猶如地獄一般的邊關總算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但薛將軍卻神經(jīng)緊繃,知道這一場仗難的不是游牧了,而是糧食和天災。 蝗蟲難抓,更難的是薛將軍所帶的糧草數(shù)量,顧元白給了他們一行大軍足夠多的糧草,但這些糧草對于受災的地區(qū)來說,支持不了多久。 三位大臣看完折子之后就明白圣上的表情為何如此凝重了,兵部尚書直接道:“圣上,不能耽擱,應當立刻派人運送糧食前往北疆,否則北部死傷慘重不說,有可能還會發(fā)生暴亂?!?/br> 樞密使沉聲:“以往游牧人入寇中原時正是九月份,他們那時兵強馬壯,戰(zhàn)士和馬俱是肥膘矯健。但從薛將軍的奏折中可以看出,游牧人也已深受蝗災之害,他們的馬匹牛羊已經(jīng)沒了可以吃的東西,這才使得他們提前發(fā)動多次侵襲,游牧人素來以騎術(shù)高強為依仗,而現(xiàn)在他們失去了有力的馬匹,正是我們打壓他們的時機?!?/br> 顧元白臉色凝著,“蝗災過后,還會有一連串的災害和疾病突發(fā),朝廷要做好應對的一切準備。戶部尚書,國庫倉糧如何?” 戶部尚書神情一松,“回圣上,荊湖南和湖南兩地搜刮的反叛軍的物資,國庫已經(jīng)塞不下。后又有天南地北捐贈的米面糧食,只京城一地便又急忙建立了二十二個糧倉,這些糧倉已經(jīng)塞得滿滿當當。整個大恒朝,因著先前的反腐,但凡是糧倉、rou倉有缺漏的地方,已經(jīng)運送糧食補上,而現(xiàn)在又是豐收之秋,各地風調(diào)雨順,即便是往北疆抽調(diào)再多的糧食,一月之后,糧倉仍然堆積如山?!?/br> 他這話一出,氣氛陡然輕松了下來。 樞密使心中有了底氣,道:“那此刻,就是我大恒兵強力壯的時候了?!?/br> 顧元白面上稍緩,無論是反腐還是對付反叛軍,他做這些事的時候都是在地雷上跳舞,沒想到到了如今,反而硬生生的將北疆的不利局面轉(zhuǎn)向了優(yōu)勢。 是了,蝗蟲啃噬了游牧人賴以依存的草原,他們的牛羊被他們殺了曬成rou干,成為行兵的口糧,但他們的馬匹卻無法食用他們的牛羊。 而沒了強壯駿馬的游牧人,大恒當真不怕他們。 顧元白陡然認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一個絕佳的,一具進攻北疆游牧的機會。 這是一個很大的誘惑,顧元白開始認真的想,他該不該在現(xiàn)在掀起戰(zhàn)爭呢? 在顧元白原本的計劃當中,他是準備先開始邊關互市,從游牧手中換取良馬和牛羊,以此來訓練高數(shù)量的騎兵。直到幾年后騎兵強壯,交通建起,驛站發(fā)達之后,再去一舉殲滅游牧民族。 如果是現(xiàn)在掀起戰(zhàn)爭,利弊又會如何? 利的一面自然不用多說,大恒糧倉滿溢,而游牧正受蝗災,兵馬虛弱。要是現(xiàn)在攻打,自然是絕佳的時機,但提前攻伐游牧,對大恒的軍隊后勤和對百姓官吏來說,同樣是一個突然而又巨大的壓力。 修路正在進行當中,若是想要通往北疆的交通發(fā)達,也要兩三年之后,先不說其他,如果真的打下來偌大的草原了,交通不便消息堵塞,像這樣的蝗災都要許久才能傳到顧元白的手上,又怎么不怕他們死灰復燃呢? 打天下不難,難的正是守天下。 顧元白想了很多,腦袋飛速的運轉(zhuǎn)。北疆的游牧民族并不止是契丹八部,還有回鶻族分出來的三部,高昌、甘州、黃頭,除了回鶻三部之后,還有一個弱小的民族,那個民族就是女真。 草原之上的游牧民族,他們總共的人數(shù)加起來有幾十萬之多,這就是一個龐大的北部民族集團。 但這些游牧人內(nèi)亂不斷,各自把旁的民族當做奴隸,光是契丹八部,老首領因為即將生老病死,八部首領之間已經(jīng)暗潮涌動。 該不該打? 一旦朝廷大舉進攻,他們前期毫無防備,但之后必定會商議統(tǒng)一抵抗。整個大恒朝還沒有迎來長期作戰(zhàn)的準備,而且草原上,總有蝗蟲到不了的地方,他們一旦統(tǒng)一,便會相扶相助,到了那時,又是一個游牧民族的統(tǒng)一。 顧元白唰地睜開了眼,他鏗鏘有力道:“打?!?/br> 樞密使和兵部尚書目光炯炯地看著顧元白。 顧元白看著戶部尚書,言簡意賅道:“你現(xiàn)在就去調(diào)取糧草裝車,最大程度上將可以送往北疆的糧草調(diào)出?!?/br> 戶部尚書領命,匆匆而去。 兵部尚書不由道:“圣上,真的打嗎?” “打,是要打的,”顧元白突然笑了,“但是邊關互市,也是要互市的?!?/br> “朕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強行踏平游牧,”看著兩位臣子不解的眼神,顧元白接著道,“朕要做的,就是要讓他們以為朕要對他們大舉發(fā)兵。” 先將那些在這些年逐漸變得囂張跋扈的游牧給打怕,展示大恒富足的糧食和兵馬。等他們害怕到準備聯(lián)合的時候,就是顧元白停下戰(zhàn)爭,去與他們議和的時候。 隨便給他們一個封號,將其中一個部落推至所有民族的首領,而后威逼利誘,引發(fā)其內(nèi)亂。區(qū)別對待,最容易離心,也最容易分幫離析。 最好能讓游牧人接受朝廷前去辦學,他們不是很渴望學習大恒的文明嗎?大恒可以免費教導他們的孩子,等到他們的孩子深刻的知道什么是皇權(quán)高于一切,什么是深入骨髓的漢文字、漢文化時,他們就得到了教化。 得到教化的孩子,一旦自己的父母做出對大恒帝國不好的事情,他們就會向駐守大臣舉報揭露他們父母的惡行。人人對彼此忌憚,控制思想,才是最有效的統(tǒng)治方式。 當然,如果他們不愿意接受朝廷的辦學,那就等幾年之后,等大恒的鐵騎踏遍草原時,他們這幾十萬的人就成為苦力,去解放底層老百姓的勞動力吧。 樞密使撫了撫胡子,與兵部尚書對視一眼,道:“圣上,送糧帶兵的人,您心中可有人選?” 顧元白頓了頓,道:“薛遠?!?/br> * 與此同時,鳴聲驛中。 西夏皇子李昂順問道:“那馬車上的人,原來就是和親王嗎?” 他的下屬回道:“我親眼見到馬車停在了和親王府門前,那些護衛(wèi)們氣勢非凡,想必就是和親王了。” “聽說和親王也曾上過戰(zhàn)場,”李昂順想了想那馬車上的人露出了小半個下巴,“沒想到和親王看起來原來是這種模樣?!?/br> 他意味深長一笑,“我們帶來的西夏美人,那就送一個前去和親王府吧。就當做是賠罪,畢竟我們在大恒京城里,可不能得罪和親王這樣的權(quán)貴?!?/br> “順便去看看和親王究竟是什么模樣,”李昂順耐不住興味,他微卷的黑發(fā)披散下來,喃喃自語道,“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征戰(zhàn)沙場的樣子?!?/br> 反倒養(yǎng)尊處優(yōu),皮rou細膩得比那叫做褚衛(wèi)的大恒官員還要白皙的樣子。 難道是當時看錯了? 第79章 薛遠剛從保住子孫根的慶幸中抽出神,圣上就把他要前往邊疆送糧送兵的消息給他迎頭砸了下來。 薛遠接了旨,從宮中回府的路上許多次想起邊關,想起風沙,而后又想起了顧元白。此行前往邊關,既要治蝗又要發(fā)兵,薛遠并不是到了那把糧食兵馬送到了就能回來了,他也不甘心就這么回來,他得做點事,讓心中壓著的那些戾氣和煞氣給消散消散。 邊關游牧人的囂張,百姓的慘狀,軍隊的窩囊,他得解解氣才能回來。 他也得做給顧元白看,告訴顧元白薛遠能有什么樣的能耐。得去威懾那些宵小,告訴他們沒人能比得過薛遠。 北疆,他非去不可。這一去,最少也得四五個月。 回來或許都已經(jīng)是來年了,顧元白的生辰也早就錯過了。想嗎?當然想。 想也是真的想,去也是真的想去。薛遠一路琢磨良久,琢磨的都是怎么才能讓圣上記著他。 在眾多良才層出不窮的時候記住他四五個月。 他一路想到了府中,卻見薛夫人衣著整齊地正從外頭回來,薛遠眉頭一挑,隨口問道:“從哪來的?” 薛夫人不著痕跡一僵,“去各府夫人那說了說話?!?/br> 薛遠隨意點了點頭,突然腳步一停,側(cè)身問,“娘,我要是瞧上一個人,親過了,摸過了,他還是不同意。這怎么辦?” 親過了,摸過了。這兩句話砸在了薛夫人的頭上,薛遠半晌沒得到回應,他轉(zhuǎn)頭一看,就見薛夫人拿著帕子擦著眼角,淚水已經(jīng)濕了一半帕子。 “……”薛遠輕聲,“毛病。” 也不問了,自個兒回房了。 * 糧草快速被調(diào)動了起來,裝車運送在一塊。工部和兵部動作緊緊跟上,軍隊行軍時所要的機械、裝備等各種軍需,他們一邊準備,一邊需要知道經(jīng)過快而精密的計算得出來的具體數(shù)據(jù)。 樞密院忙著調(diào)兵和安排行軍事宜,政事堂反而要比樞密院更忙,他們算著各種賬目,事發(fā)突然,不可耽擱,他們只能日日夜夜停下其他事宜,全部用來計算所需軍需數(shù)目。 顧元白和諸位大臣早朝商談,下了早朝仍然商談,有時宣政殿中的燭光點到深夜,殿中仍然有不斷的議事之聲,就這樣,在忙碌之中,大量的糧草和士兵逐漸聚集了起來。具體而縝密的行軍方案,也經(jīng)過不斷的推翻和提議完善了起來。 終于,時間到了薛遠前往北疆的前一日。 薛遠胡子拉碴地從薛府帶來了兩匹成年狼,送到了顧元白的面前。 這兩匹狼毛發(fā)濃密,四肢矯健而猛壯,它們被薛遠拽在手里,虎視眈眈地盯著殿中的所有人。宮女們臉色蒼白,不由后退幾步。 顧元白百忙之中抽出頭,瞥到這兩匹兇猛的狼便是驚訝,“先前不是拿來了兩只狼崽子,這怎么又送了兩匹狼來?!?/br> “先前那兩只小,不行,”薛遠聲音發(fā)啞,“這兩只才能護著圣上?!?/br> 顧元白聞言一頓,停住了筆,“護著我?” 薛遠沉沉應了一聲,雙手陡然松開,宮侍們發(fā)出驚叫,卻見那兩只狼腳步悠悠,走到了顧元白袍腳旁嗅了嗅,就伏在了圣上旁邊的地上。 顧元白的心被他陡然松手的那一下給弄得加快直跳,此時繃著身體,低頭看著身邊的兩只狼。 薛遠道:“馴服了,它們咬誰也不會咬圣上。等我不在了,它們護著你,我也能走得安心?!?/br> 顧元白眼皮一跳,動也不動,“你走的安心?合著朕的禁軍在你眼里都是紙糊的?” “不一樣?!?/br> 薛遠指了指田福生,言簡意賅道:“田總管去給圣上倒一杯茶?!?/br> 田福生雙腿抖若篩糠,勉強笑著:“這,薛大人……這不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