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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靠美顏穩(wěn)住天下在線閱讀 - 第110節(jié)

第110節(jié)

    顧元白頷首,又點了點鍋中的濃湯,“但這湯料就是獨此一份了?!?/br>
    “臣也是沾了圣上的福,”薛遠嘴上不停,說話也不停,“說起鐵鍋,圣上,與游牧人邊關(guān)互市時絕不可交易鐵器?!?/br>
    這自然不能忘記。大恒商人不準販賣給游牧人任何鐵制物,即便是菜刀,也只允許游牧人以舊菜刀前來更換新菜刀。

    這些細節(jié)早已在薛老將軍前行時顧元白便一一囑咐過他,此時心中不慌不急:“是該如此?!?/br>
    薛遠看了他一眼,笑了:“看樣子是臣白說一句了?!?/br>
    顧元白笑而不語。

    飯后,薛遠陪著顧元白轉(zhuǎn)了一圈消消食。突見湖旁的欄桿角落里長出了一朵瑟瑟發(fā)抖的迎春花,薛遠眼神一動,上前彎腰去采。

    顧元白的眼角不經(jīng)意間在薛遠袍腳上滑過,衣袍上的紋飾隨著彎腰的動作從上至下滑出一道流光。圣上收回眼,隨意道:“薛卿,路邊的野花都不放過?”

    薛遠聽不懂他的打趣,伸手將嫩黃的迎春遞了過來,“圣上,這顏色臣覺得不錯,在冬末之中是獨一份的好光景,圣上可喜歡?”

    “朕看你挺喜歡。既然覺得不錯,那薛卿就做幾身鵝黃的衣裳換著穿,”顧元白不理他這撩人的手段,“日日換著穿,即便上戰(zhàn)場,這顏色也抓人。”

    薛遠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將迎春花扔到湖里,“臣又突然覺得不好看了?!?/br>
    消食回來后,顧元白回房躺著看書。他看的是一本話文,薛遠在一旁雕著木頭,時不時抬頭看顧元白一眼,又低下頭去忙碌。顧元白翻過一頁書,隨口問道:“薛九遙,你房里的那些書你可看過沒有?”

    薛九遙坦坦蕩蕩,“一個字也沒看過?!?/br>
    顧元白心道果然,他并不驚訝,在燈光下又看了兩行字,才慢條斯理道:“那么多書放在那擺著卻不看,確實夠唬人,常玉言同我說時都驚嘆你這一屋子的書,認為你是個有才的人?!?/br>
    薛遠好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他認為我本本熟讀?”

    “即便不熟讀,也是略通幾分的,”顧元白,“朕當真以為你是內(nèi)秀其中,富有詩華?!?/br>
    “也不差什么,”薛遠吹吹木屑,理所當然道,“臣花了銀子擺在這兒的書,自然就是臣的東西。都是臣的東西了,里頭的東西也就是臣的了?!?/br>
    圣上不置可否,沒說什么,但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粗人?!?/br>
    薛遠笑了,心道這就叫粗了?

    顧元白翻完了一本書,已經(jīng)有了困意。薛遠瞧他模樣,察言觀色地起身告辭。田福生在他走后就上前伺候圣上,他已經(jīng)洗去了一身的火鍋味道,為了免得沖撞圣上,也并沒有吃些會在口中留味的沖鼻東西,老太監(jiān)得心應(yīng)手,兩個小太監(jiān)則在一旁忙著將被褥整理妥當。

    顧元白由著人忙碌,從書中抬起頭的時候,就見到了侍衛(wèi)長欲言又止的神色。

    他挑挑眉,“張緒,過來,跟朕說說話?!?/br>
    一個太監(jiān)正站在床頭給圣上梳著頭發(fā),特意打磨過的圓潤木頭每次從頭皮上梳過時,都會舒服得大腦也跟著釋放了疲憊。侍衛(wèi)長走到床邊后,圣上已經(jīng)閉上了眼,只留一頭青絲在小太監(jiān)的手中如綢緞一般穿梭。

    侍衛(wèi)長又說不出來話了,圣上懶散道:“心中有話便直說。”

    “圣上,”終于,侍衛(wèi)長道,“薛大人他……”沒出息地憋出來一句話,“他當真沒有讀過一本書嗎?”

    顧元白哂笑,“他說沒讀,那就是沒讀。否則以薛九遙的為人,在朕問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主動跟朕顯擺了?!?/br>
    侍衛(wèi)長是個好人。

    他本來只是有幾分直覺上的疑惑,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如果一切都只是他誤會了呢?如果薛大人當真對圣上是一顆忠心,他這么一說豈不是將薛大人推入了火坑?

    即便是褚大人,他尚且因為沒有證據(jù)而無法同圣上明說,此時怎么能因為一個小小的疑心而如此對待薛大人?

    侍衛(wèi)長自責不已,“臣沒什么其他想說的話了,圣上,臣心中已經(jīng)沒有疑惑了。”

    顧元白道:“那便退下吧?!?/br>
    屋中燭光一一熄滅,眾人退到外頭守夜。

    *

    顧元白潛意識提醒了自己防備著薛遠的勾引,因此在房中稍有動靜的時候,他的神智便清醒了過來,維持著綿長的呼吸,去感受著身邊的舉動。

    不久,就有人靠近了床邊。

    顧元白凝神屏息,片刻后,耳根子一熱,有人在耳邊低聲呵著熱氣,“圣上?”

    是薛遠。

    這么晚了,他這么偷偷摸摸,絕對不會干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顧元白一動也不動,薛遠又在耳邊喊了他一會,這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近,最后甚至唇瓣碰到了耳珠,而后嗖的一下,耳珠就漫上來了一股渾身如過電般的麻意。

    顧元白五指不由蜷縮一下,又怕打草驚蛇,強自安耐不動。

    薛遠好似看出了顧元白未睡,又好像沒有看出來,他低聲笑了幾下,笑聲顫得耳朵都漫上了熱意。顧元白心道,他笑什么?

    難不成是在笑我?

    只是心底的不悅還沒涌出,薛遠便輕輕地咬著耳垂,因為皮膚嬌嫩,所以不敢用力,他最后不舍地用力吮了幾下,松開時,耳珠已經(jīng)充血腫脹,如同快要破血而出似的。

    “圣上,”薛遠四平八穩(wěn)地笑著,然后調(diào)笑問道,“覺得如何?”

    顧元白竭力保持著呼吸,黑暗下,綿長氣息一起一伏,他肯定薛遠并沒有知曉他醒了。只是一個耳垂,只是一個耳垂的程度,顧元白為何會連腿都繃緊了?

    又是期待又是慍怒,皇帝陛下幾乎要懷疑自己了。

    但薛遠的話一問出,顧元白就在心中不由自主答道:舒服,舒服極了。

    繼續(xù)???

    薛遠好像聽到了顧元白的心里話,他又親了一口顧元白的耳珠,聲音低得蝴蝶揮動雙翅,“坐在秋千上的時候,晚膳的時候,圣上總是一次次的撩撥我?!?/br>
    顧元白冷笑,心道,色心不改膽大包天的薛遠,你說的是什么時候?

    他想了想,猛然想起,哦,是了。晚膳時候,他用膳出了些細汗,又嫌長發(fā)麻煩,便將鬢角發(fā)絲勾到耳后,才從鍋中夾出了一片牛rou。

    那個時候,薛遠好似就被嗆著了,難不成就是因為他勾了一下頭發(fā)就被嗆著了?

    出息。

    顧元白都想要放聲嘲笑,但笑聲還沒出,他就忍了下去。因為想起了薛遠長途奔襲回京的那次溫泉,想起了薛遠的細吻落在臉上、脖頸的滋味,他身體放松,覺得如果佯裝不知的被伺候一回,享受一回,倒也不錯。

    這算嫖嗎?

    不算。

    但即使是算,他顧元白嫖就嫖了,深更半夜,薛遠一個人偷偷摸摸做賊心虛,誰能知道?

    顧元白半分心虛也無。

    剛剛這么想,薛遠便俯身,在顧元白的耳后吸出了一個印子。他的力道不重不輕,卻很是讓人神經(jīng)緊繃,泛著撓不著的癢意。而他的手——薛遠的一雙手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床旁,除了那一張不斷親吻著顧元白耳朵的唇,他好像就是個教養(yǎng)入了骨子里的正人君子,即便是來到人家的床旁,也絲毫不碰上一碰。

    顧元白以為他只敢在耳旁晃悠了,便不再壓抑,骨節(jié)分明的五指攥著床單,把渾身的酥麻和癢意都傾瀉在了床褥之上。

    耳旁的喘息聲逐漸加重,薛遠的手突然伸出握住了顧元白的手,從他的五指之中強勢插入。顧元白還以為他看出了什么,驟然一驚,眼皮都猛得跳了一下。

    誰曾想薛遠只是喘息逐漸加急,不知過了多久,他突地攥緊顧元白手指悶哼了一聲。片刻,薛遠的呼吸逐漸平靜,強硬的手指松去,被褥被掖好在身前,顧元白心道,中場休息?

    只聽窗口又是一聲細微響動,房里的動靜徹底安靜了下來,薛遠走了。

    顧元白的手指還殘留著被更為粗大的手指強硬插入的酸澀感,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nèi)?,倏地睜開眼,看著窗口咬牙切齒:“薛九遙——”

    你他媽,你他媽學的那一手功夫呢?

    深更半夜,爬窗進來,然后你給老子裝純情?

    第111章

    第二日一早,宮侍給顧元白束發(fā)時,就“咦”了一聲,驚道:“圣上,您耳后有個紅??!”

    顧元白沉著臉,對他說的話沒有半分反應(yīng)。田福生湊近一看,倒吸一口冷氣。不得了,圣上的耳朵后面正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印子,印子紅得發(fā)紫,在白皙皮膚上頭更是嚇人,“昨日睡前還沒有,難道是蟲子咬的?”

    但這個時節(jié)哪里會有蟲子,他們又將圣上伺候的這般好,不可能啊。

    耳后的位置隱蔽,若不是因著要給圣上束發(fā),宮侍也不會看到。顧元白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色想必怎么也不會好看,他冷笑一聲,“拿個鏡子放在后頭,朕看看?!?/br>
    奴才們找了一塊透亮的鏡子回來,放在后頭讓圣上通過前頭的銅鏡看看耳后的痕跡。銅鏡有點模糊,但還是能看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紅印,顧元白摸上這塊紅印,又是好幾聲的冷笑。

    人在北疆的時候,聽聞顧元白要納妃便策馬奔騰回來親他摸他想要安心。府中的狼脖子上掛著的都是一條條寫著污言穢語的話,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結(jié)果半夜翻個窗戶,就舔了下耳垂?

    都是成年人了,顧元白心道,薛九遙,你竟然還會裝純。

    “圣上,您的耳朵也紅了,”眼睛尖的小太監(jiān)都要嚇哭了,“都能看出血絲的模樣?!?/br>
    顧元白一愣,“朕沒覺得疼?!?/br>
    最后,顧元白沒讓田福生去叫御醫(yī),只讓他給自己抹了些藥膏。等到長發(fā)披在身后時,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薛府早已備好了早膳,顧元白走出臥房時,順著廊道拐了幾個彎,就聽到有凌厲的破空之聲在前方響起,他走上前一看,正看到薛遠在空地之上揮舞著那柄御賜的彎刀。

    彎刀細長,弧度精巧,如同一把彎起來的唐刀,被薛遠握在手中時,風聲陣陣,舞得虎虎生風。

    顧元白站在拐角之處,一旁還有拿著薛遠衣物和刀鞘的小廝,他們見到圣上后正要慌忙行禮,顧元白抬手阻了,仍然看著薛遠不動,眼中神色喜怒不明,“你們大公子每日都這么早的來這里練武?”

    “是每日都要練上一番,但大公子今早寅時便起了,一直練到現(xiàn)在,”小廝小心翼翼,“以前沒有那么早過?!?/br>
    實際上,薛遠一夜沒睡。

    但沒人能看出薛遠的一夜沒睡。顧元白現(xiàn)在看到他,心底的不爽快就升了起來,他正要離開,那旁的薛遠卻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轉(zhuǎn)頭一看,硬生生收了手中刺出去的大刀,大步走來抱拳行禮:“圣上?!?/br>
    他頓了一下,若無其事道:“圣上昨晚睡得可好?”

    顧元白反問:“薛卿昨晚睡得可好?”

    薛遠眼神閃了閃,“好?!?/br>
    顧元白無聲勾唇冷笑,不想再見到他的這張臉,于是抬起步子,帶著眾人從他身側(cè)而過。

    薛遠將小廝手中的刀鞘接過,收起彎刀后,才快步跟上了圣上,“圣上還未曾用早膳,臣已經(jīng)吩咐下去,讓廚子準備了山藥熬的粥,圣上可先用一小碗暖暖胃?!?/br>
    圣上好似沒有聽見,田福生趁機抓住了薛遠,抱怨道:“薛大人,您府中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薛遠渾身一僵,隨即放松,“田總管,這話怎么說?”

    田福生壓低聲音,“薛大人,您別怪老奴說話不中聽。今個兒圣上起來,小的們在圣上耳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印子,紅得有些深,瞧著駭人。不止如此,圣上的右邊耳朵都滲著幾縷血絲,外面瞧著無礙,里頭卻看著都要流血了,但圣上卻沒覺得疼,這都是什么怪事?”

    血絲?薛遠眉頭一皺,都能夾死蚊子。

    那樣的力度也受不住嗎?

    田福生也在想:“圣上睡了一覺,怎么就成了這樣?”

    一時之間人人埋首苦思,顧不得說話。

    *

    顧元白在薛府用完了早膳之后便回了宮。他前腳剛走,后腳常玉言便入了薛府,見到薛遠正坐在主位之上用著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