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18章 理智告訴聞奈不該在情感上過多依賴宋卿,偏偏她心里就擰著,心酸作絞汁的青梅,那句話有點(diǎn)沖動的意思。 她趴在宋卿肩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逐漸紅潤的耳垂,她怪陰郁的天氣,怪自己心有余悸。 可對于“萍水相逢的她們來說,”“厭倦”這個詞終究是過了些,不該模糊其上的時間價(jià)值。 不知過去多久,久到那只疲倦的小飛蟲欲將脫離棲身的青竹,聞奈輕咬了下她的側(cè)臉,問:“你怎么都不說話的。”她自己又將泡沫給戳破了。 “嘶——”宋卿臉頰上留下了個淺淺的牙印,并不疼,但她卻用這種方式緩和氣氛,“你是小狗嗎?” 聞奈渾身像是沒骨頭,勾著她的脖頸,把臉埋得很深,濕潤的布料沾著一點(diǎn)凜冽的松柏氣息慢慢在熨帖她的心情。 她悶沉沉地應(yīng)了聲“嗯”,是那種非常無所謂的態(tài)度。 有眼人都能瞧出來聞奈的狀態(tài)十分不對勁,或者說這才是她內(nèi)心比較真實(shí)的一面,宋卿對這樣的她感到驚奇,正色道:“我在思考?!?/br> 聞奈呼吸綿長,好像是睡著了,反應(yīng)了很久才慢條斯理地問道:“你在思考什么?” “思考找什么理由請假?!彼吻渑乃?,表情十分正經(jīng),好似她們不是擁抱著的,而是很嚴(yán)謹(jǐn)?shù)卦诿鎸γ嬗懻搯栴}。 聞奈頓了下,抓她的衣領(lǐng)用力了些,布料在泛白的指尖下翻起褶皺,“請假做什么?”明知故問的答案,但求一個確定性。 夜色靜謐,清冷的光輝鋪在山脊上,卻是似水柔情。 宋卿的視線越過眼前細(xì)密的發(fā)絲,直直向更廣闊的山間薄云望去,“及時行樂?!?/br> 聞奈忍不住就笑了,“我是‘樂’嗎?” 她一笑,比平時多了分妖嬈,這個詞好似尋歡作樂的意思。 耳畔拂過一陣暖風(fēng),是酥酥麻麻的癢意,宋卿唇角含著淺笑,神色始終縱容,無奈道:“我是‘樂’?!?/br> 既然談到了請假的問題,聞奈就順勢問得仔細(xì)了些。 宋卿沉吟了幾秒鐘,說:“我年假還有五天,連著周末,大概能調(diào)出小半個月的假期?!?/br> 聞奈很快說好,然后又很體貼地問:“你的年假原本有打算嗎?” “回老家吧?!彼吻湓臼沁@樣計(jì)劃的,不過她頓了頓,繼續(xù)補(bǔ)充道:“不過太遠(yuǎn)了,每年過年也得回去,平時也就無所謂了?!?/br> 聽到她說遠(yuǎn),聞奈便明白了,“你老家不在南城?!?/br> “嗯?!彼吻漭p輕地笑了,胸腔的震動讓兩個人都有些失神,“江城,北邊很小的一個城市,甚至沒有南城的區(qū)大?!?/br> 兩人都很清楚,這種程度的交流其實(shí)已經(jīng)越界了,但不知是夜空無垠還是心緒難平,她們都聽之任之,假裝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 聞奈的唇瓣貼著她的鎖骨,衣服被一點(diǎn)點(diǎn)濡濕成更深的墨色,像她眼睛里沉沉的欲念,“那江城的冬天是不是經(jīng)常會下雪?” 因?yàn)榻堑靥幈狈?,而北方的冬天是比南方的冷,高聳的山脈阻隔了冷空氣的下行,就像是一道無法跨越的溝壑,兩地的的天氣差異是強(qiáng)烈的。 宋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年會下三個月的雪。” 聞奈羨慕地嘆了口氣,說:“真好,南城就從不下雪。” 人家說北方人的誘捕利器是江南,南方人的誘捕利器是雪地,而對正處于中間的南城人來說,江南,雪地,海邊都是心之所向。 等她郁悶了一會兒,宋卿試試開口道:“每年十二月,江城會舉辦冰雕展,有機(jī)會可以去看看的?!?/br> 那是可以用震撼一詞來形容的人造景觀。 “去江城嗎?”聞奈兀自笑了,松開相互交迭的手,坐進(jìn)旁邊的椅子里,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 宋卿指尖微蜷,試探道:“等你有時間了,我可以做你的導(dǎo)游?!?/br> 聞奈僵了一瞬,笑說:“不必,我去過了?!?/br> 她去過很多地方,山南水北,不僅限于國內(nèi),可惜當(dāng)旅行成為使命,便失去了它的意義。可是,如果是和宋卿一起去江城,這樣極具誘惑力的條件還是讓她心生向往。 前一秒還暮靄沉沉的眸子頃刻間清澈如水,聞奈恢復(fù)了以往的溫柔端莊,連唇邊的笑意都帶著精心的假意,“我雖然沒見過江城的雪,但雪和雪之間又沒多差異?!?/br> “那不一樣。”宋卿像是在極力說服自己,也在極力勸導(dǎo)她,“江城與南城不一樣,人與人也不一樣?!?/br> 她騙不了自己,在這短短的幾日,宋卿曾心動過幾次,可能憑借著她自己貧瘠的感情經(jīng)歷,分不清心血來潮和怦然心動的差別,也有可能是年齡到了,有些難以啟齒的需求,她不太想把關(guān)系局限于露水情緣,可以更長久一些。 如果聞奈也愿意的話。 等待的時間不算長,聞奈輕輕搖了搖頭,說:“謝謝卿卿的好意,可惜我不太喜歡下雪天?!?/br> 她用著溫柔的語氣,說著拒絕的話。 宋卿總算明白了,溫柔是一把無形的鈍刀,緩慢地擦過皮rou,雖不致命卻也疼痛難忍。 這是她第一次有想要改變關(guān)系的舉動,說不沮喪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是輕輕地皺了下眉,便壓住不談了。 老寡王至今,也算是情路坎坷,不過敢于邁出一步及時行樂,也算寡王中的佼佼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