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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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稷南見她低垂著頭,明明一副心里害怕,卻強裝勇敢的模樣,不禁唇角一勾。 “你屬貓的嗎?爪子還挺尖的?!彼∷氖郑谑中睦锓磸?fù)摩挲著,一根根手指捻過去,又遞到唇邊輕啄。 麻意瞬間從指尖流遍全身。 他沒生氣,反而還吻地柔情蜜意,這就很不對勁。 齊郁根本沒工夫細細思考,只覺自己腿彎都泛著酸,眼看就快站不住,一步一步就要踏進他早已布好的陷阱里去了。 她只能向后退,一步步退到墻角,卻也再無出路。 程稷南唇邊的笑意更濃,微低下頭,低沉卻有磁性的聲音擦過她的耳際。 “其實你也很想,我知道——” “我沒有?!彼缚诜裾J,轉(zhuǎn)頭避開他落下來的吻,抬手抵在胸前,用力拉開兩人親密無間的距離,努力平復(fù)了下呼吸,斬釘截鐵的重復(fù)道,“我一點也不想?!?/br> 她拒絕的強硬,程稷南站直了身子,眼底的溫柔轉(zhuǎn)瞬而散,冷眼打量著她,輕笑了一聲:“因為江心媛?” 聽到這個名字,齊郁的眉梢動了動,沒作聲。 程稷南漸漸失了耐性,聲音也變得冷硬,勾起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 “誰他媽的告訴你,我是為了江心媛?” 齊郁被他突如其來的火氣弄懵了,怔怔地望著他,繼而笑問:“難不成還能是為我?” 半分不相信的口吻,又似帶著幾分嘲弄。 昨天在席上,程稷南撥給江氏的那個項目,她之前就聽說過,一旦啟動,利潤相當(dāng)可觀。 將這么大的一塊肥rou拱手讓人,不是因為江心媛,還能因為誰? 自己嗎? 齊郁不敢這么想,這是有多自戀??? 難道和這個男人睡過幾次,就妄想他會愛上自己嗎? 雖然程稷南纏著她不放,雖然一次又一次在他懷里迷失的時候,齊郁也會忍不住衍生出一些荒唐的念頭。 這個男人是喜歡自己的嗎? 直到偶然在網(wǎng)上看到一句話,說男人的情和性是分開的,他們可以在深愛著一個女人的同時,和別的女人上床。 她才清楚地認識到,程稷南對她,就是占有,掠奪,不帶一絲感情,只為宣泄自己的欲望。 等什么時候他倦了,膩了,就會像一件舊衣服,或者舊玩具一樣把她拋棄掉。 他和她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 一場金錢與rou體之間的交易。 雖然再明白不過,齊郁的心里仍是無法言說的酸澀和悲涼,越想越難過,無法控制。 她推開擋在面前的男人,跑進衛(wèi)生間,反鎖上門。 淚水在那一瞬間涌上來,先是無聲的,繼而像沖破了閘門的洪水,一發(fā)而不可收。 程稷南走過去,抬手想要敲門,又放下,最終只是倚著門,掏出煙盒叼了一支煙出來,卻遲遲沒有點燃。 門鈴就在這時響了。 因為合同中有一處條款問題寫的不是很清晰,徐亮怕出紕漏,從昨晚就聯(lián)系齊郁,想要和她敲定一下。 電話沒打通,他就想著白天到了公司后再談,結(jié)果齊郁一整天都沒有出現(xiàn),發(fā)信息也不回。 齊郁對這個項目有多重視,他比誰都清楚,所以免不了猜測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決定去她家看看。 結(jié)果,開門的卻是個男人。 徐亮怔在那兒,以為自己敲錯了門。 可因為公事,他也來過不是一次兩次了,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 面前的男人穿著一身挺括的淺色襯衫和黑色西褲,氣勢卻特別壓人。 黑沉沉的眼眸無聲地望過來,徐亮干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氣說道:“我……我找齊郁……” 程稷南說了句稍等,轉(zhuǎn)身往里走。 齊郁哭累了,依然不想出去,聽到徐亮的聲音,才想起來他在電話里說要過來的事。 急急忙忙地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直接就往玄關(guān)走。 越過程稷南的肩膀,徐亮看見齊郁,長舒了口氣,揩了下額頭冒出的冷汗,抬腳剛要進來,程稷南卻突然回轉(zhuǎn)過身,一把關(guān)上了門。 第35章 截胡 “你干什么?”齊郁嚇了一跳。 他憑什么把人關(guān)在外面? 把她家當(dāng)成他程稷南的小公館了不成? 程稷南瞥了她一眼,從衣架上扯了件針織薄外套,往她肩上一披,然后坐回沙發(fā)上,點煙。 齊郁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他,結(jié)果就望見了穿衣鏡里的自己。 她剛睡醒,程稷南就來了,也沒顧得上換件衣服,此時此刻,就穿了一條吊帶睡裙,這么見徐亮確實不妥。 她放下外套,回房間換了衣服,才去開門。 因為程稷南在,齊郁也不方便讓徐亮進來。 倆人站在玄關(guān)那兒說了幾句,齊郁就讓他下樓去車里等著。 “我要去公司處理點急事兒?!饼R郁對程稷南說道。 他叼著煙,點了下頭,起身往外走,一手搭在門把手上,又回頭看向她。 似笑非笑地說了句:“你的員工還挺擔(dān)心你的。” 說完就走了。 齊郁沒明白他說這話什么意思。 暗示她和徐亮之間有什么? 上次是譚冰,這次是徐亮,占有欲還挺強。 可他不是也有江心媛嗎? 還有個蠢蠢欲動的江心寧。 她算是領(lǐng)教了,什么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徐亮剛坐回車里,就看見程稷南開車離開。 他坐在那兒回憶了半天,終于對上了號。 難怪開門的一瞬間就感覺對方眼熟呢,只是沒有往那兒聯(lián)想而已。 眼下,卻是越想越心驚。 此時此刻,他很想在朋友圈里問一句:“攪黃了老板和情人的約會,會有什么后果?” 等到齊郁坐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了,即使她在臉上擦了厚厚的粉,狀態(tài)看起來依然不太好。 徐亮不知道她和程稷南是怎么回事,但秦家的事兒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心里對齊郁還是挺同情的,要挑起這么大的爛攤子。 “其實,項目的事兒也沒那么急,明天再處理也行?!?/br> 齊郁低著頭看手機,“嗯”了一聲就沒下文。 她也知道事兒沒急到那個程度,像徐亮說的,明天也來得及。 她只是不想和程稷南待在一起。 項目的推進比齊郁預(yù)想中要困難地多,對方各種刁難,裴然上回露了一面后,就沒了蹤影,也不知道又和哪個小明星打得火熱去了。 齊郁和徐亮帶著項目組硬撐了好幾天,終于到了簽合同的那天,齊郁感覺自己可以暫時松口氣了,徐亮卻接到對方取消簽約的通知。 項目被江氏截胡了。 齊郁不敢置信:“徐亮,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江氏他們會看得上這種小項目?” 不怪她這個反應(yīng),徐亮聽說的時候也是將信將疑,還特意跑去找了在江氏工作的學(xué)長打聽,確保了消息準(zhǔn)確,才向齊郁匯報。 齊郁慘白著臉,給裴然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環(huán)境嘈雜的厲害,齊郁閉著眼睛都猜到他又在哪個銷金窟浪蕩呢。 “裴然,瀚東國際和江氏簽約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尹總不是你幫我介紹的嗎?為什么一切都談的好好的,他轉(zhuǎn)頭簽了江氏?” 她一口氣噼里啪啦地說完,過了一會兒,就聽到裴然不屑的笑聲。 “你打電話就為這事兒?” 他口氣不善,齊郁聽出來他明顯不高興了。 她也知剛才自己的語氣重了些,有求于人不該是這樣的態(tài)度。 可是她太著急也太害怕了,怕大家辛苦努力這么久,眼看進門一腳,結(jié)果全部付諸東流。 她想靠這個項目讓秦氏緩一口氣的希望破滅了。 “抱歉,我剛才一時情急。但我真的太緊張這個項目了,我——” 裴然輕哼了一聲:“跟我有關(guān)系嗎?我只是幫你搭個線而已,沒跟你保證一定能成功吧?瀚東國際要跟誰簽約那是他們的事,我管不著,你找錯人了。再說了,秦氏什么樣,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你們跟人家談了好幾天,還不如江心媛跟人家談兩個小時,你們憑什么跟江氏比?” 裴然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齊郁被他懟地啞口無言。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活生生地扎進她心里。 裴然說的沒錯,秦氏跟江氏沒法比,她也處處不如江心媛。 裴家和江家是親戚,在生意場上相輔相成,她不過頂著女朋友的頭銜,人家憑什么要盡力幫她? 是她一直想得太天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