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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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自己的回答。 慢慢睜開眼又閉上,反復(fù)幾次,直到終于能夠適應(yīng)刺目的光線。 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視線在空蕩蕩的房間緩緩凝視了一圈,最后落在床頭柜上。 水晶煙灰缸里全是抽過的煙蒂。 難怪這屋子里嗆人地厲害。 窗簾沒拉,午后的光線斜射進(jìn)來,照亮細(xì)碎的塵埃。 她默默凝視著那些塵埃,愣了神。 直到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在偌大的房間里,仿佛能聽到回聲。 她下了床,在裙子下面找到自己的包。 章玥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在接通的那一瞬間,她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地念叨起來。 “樂樂,你終于接電話了,嚇?biāo)牢?,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兒呢。怎么樣?他怎么說的?答應(yīng)了嗎?” 齊郁神色一黯,想起昨晚的情景,緩緩搖了搖頭。 章玥當(dāng)然是看不見她搖頭的,隱隱約約地只能聽到她的哭聲,心下一沉:“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br> “他家……你給我?guī)滓路??!?/br> 章玥進(jìn)來看到齊郁的樣子,眼神恨不得要殺人一樣,罵了句:“cao!” 從包里拿出t恤套在她的頭上。 等齊郁換好衣服,章玥沉著臉帶她從程家離開。 回齊郁家的路上,章玥把車開得飛快,齊郁受不了,讓她停車,然后就蹲在路邊嘔吐起來。 她這幾天都沒怎么好好吃東西,昨天下午到現(xiàn)在,更是一粒米都沒吃。 什么都吐不出來。 章玥去便利店買了瓶果汁塞到她手里,兩個人就坐在路邊,看著來往的車輛,誰也沒說話。 章玥怕刺激到她,齊郁則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從睜開眼睛醒來到現(xiàn)在,腦袋一直都是空白的一片。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直到路燈也亮了,淡金色的光芒落在齊郁的眼睛里,她抬頭望著那盞路燈,終于開了口。 “我記得你上次提到,那家會所的老板是周家的大公子?” 章玥想了半天對方的名字,繼而拍了拍腦門:“周牧!對,就是他,譚冰打傷的那個人就是他弟弟,你怎么想起問他來了?” 齊郁微微抿了抿唇:“沒什么,”她慢慢站起身,“天黑了,回去吧?!?/br> 章玥總覺得齊郁的反應(yīng)有點不正常,她擔(dān)心地要死,卻又不知道能幫她做什么,只能開車送她回去,又叫了兩份外賣。 等外賣的功夫,章玥的男朋友徐磊給她打電話,兩個人之前因為齊郁的事兒冷戰(zhàn)了好幾天,這些天徐磊一天好幾個電話,又是鮮花又是香水化妝品,跟不要錢似的送,把她哄得差不多了,眼下,又是約她一起出來吃飯的。 出了譚冰這事兒,章玥哪有心情和他吃飯。 就連電話都是躲到次臥去接的。 結(jié)果掛了電話出來,章玥卻發(fā)現(xiàn)齊郁不見了。 她焦急地去撥打齊郁的手機(jī),鈴聲卻從臥室傳出來。 齊郁連電話都沒帶。 她的腦袋轟地炸開了,怕這傻丫頭想不開做什么傻事,一邊給徐磊打電話讓他幫忙,一邊跑去物業(yè)調(diào)監(jiān)控。 因為章玥不是業(yè)主,沒有調(diào)監(jiān)控的權(quán)力,溝通半天無果,最后還是章玥的表哥打了電話,物業(yè)才調(diào)出監(jiān)控畫面。 齊郁果然是在章玥和徐磊通電話的時候出去的,還換了一條黑色的裙子。 從監(jiān)控里只能看到她一路出了小區(qū),最后搭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可惜角度的問題,看不清車牌號碼。 章玥回憶了一下,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這丫頭,莫非是去找周牧了? 可她去找周牧有什么用,連程稷南都不幫她,去找周家人,那不是上趕著送死去的嗎? 周牧雖然是會所的老板,但他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待在這兒的,尤其是從周放出事以后。 比如今晚,他就是被程稷南拽來的。 在電話里就聽出他心情不好,見了人才知道是怎么個不好法兒。 臉色陰沉沉地仿佛能用眼神殺人,一聲不吭坐在那兒悶頭喝酒,旁人恨不得能隔了八百米遠(yuǎn),誰也不敢招惹他。 周牧瞄了一眼,就樂了,手里晃著佛珠,跟老大爺遛彎兒似的邁著外八字湊過來。 “誰呀,這么不開眼,把我們程大少爺氣成這樣?這是活膩歪了吧?來來來,用不用我叫倆meimei陪陪您?先說好了,您可不能把氣兒撒meimei頭上,她們膽子都小。” “少廢話,”程稷南放下酒瓶,下巴朝他一抬,“不要別人,就要你陪我喝?!?/br> 周牧登時嚇了一跳:“別介,我又不好這口兒?!?/br> 話是這么說,人還是抬了屁股坐過去,給各自倒了兩杯酒。 “來,有什么不開心的,跟哥哥說說,讓我開心下?” 程稷南剛要罵,周牧手底下的人就進(jìn)來回話:“牧哥,有位齊小姐要見您?!?/br> 第68章 聽天由命 周牧覷著程稷南的臉色,靠在椅背上,明知故問:“哪個齊小姐啊?” 手下人連忙提醒:“就是上回在這兒鬧事的那位——” 周牧立時瞪起眼睛,“嘖”了一聲,順手就要把手里的佛珠砸過去,猛然想起來送這玩意兒給自己的這位爺,就擱旁邊坐著呢,愣沒下去手。 “會不會說話?誰鬧事了?人家明明是受害者?!?/br> 教訓(xùn)完了手下,他又笑呵呵地轉(zhuǎn)頭看向程稷南。 “就是她吧?給你氣兒受的人?用不用哥哥幫你出口氣?”他假模假式地挽了挽袖口。 程稷南瞥他一眼,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站了起來。 “怎么她來了,你就不喝了?” 程稷南依舊沉著一張臉。 周牧秒懂:“不想看見她?好說,我讓她滾蛋?!?/br> 程稷南終于慢悠悠地開了口:“她既然來了,你就見。那是個一根筋的,不撞南墻不回頭,總得讓她磕個頭破血流,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br> “呦,真磕破了,你可別心疼,回頭再給我穿小鞋兒。” 周牧打趣了一句,轉(zhuǎn)頭就讓人帶齊郁過來。 齊郁在見到周牧之前,結(jié)合著那次見過的周放,大致也猜想了下對方會是個什么樣兒的。 結(jié)果等見到了,卻發(fā)現(xiàn)和她想象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那個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手里盤著一串佛珠,慈眉善目的男人,同那個挑染了頭發(fā),戴著耳釘,舉手投足都囂張跋扈的周放聯(lián)系到一起。 他甚至還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 齊郁繞到椅子前面,坐下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瞥見幾米之外的地方,豎著一面山水畫的屏風(fēng)。 心里沒來由地產(chǎn)生一股怪異感。 好端端的房間,被屏風(fēng)分割而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屏風(fēng)的那一側(cè),還有人。 “齊小姐突然來找我,不知道是為什么事兒?” 周牧見她頻頻側(cè)目去瞧那面屏風(fēng),低著頭隱去嘴角邊的笑意,引她看向自己。 齊郁遲疑了下,想起路上來時組織好的說辭。 “上一次的事兒,多虧了周先生給壓了下來,沒傳出去,我來跟您說聲謝謝?!?/br> 齊郁并不知道程稷南和周牧的關(guān)系,雖然以程稷南的手腕,想壓下這事兒不難,但周牧既然是這里的負(fù)責(zé)人,沒有他的默許,想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周牧點了點頭:“所以齊小姐所謂的謝我,就是讓人把我弟打成植物人?” 齊郁一滯,心虛地打量面前的男人。 虧自己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還意外了下,以為這個周牧比之他弟弟,要正常地多了,應(yīng)該好溝通些。 熟料,一開口卻被他損個干凈利落。 齊郁低垂了頭,小聲道:“那是意外,是錯手……我哥是怕他傷我,情急之下才——” 周牧揮手打斷她的話。 “事情經(jīng)過我都知道,不需要重復(fù)一遍。齊小姐,你不如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清楚,你找我做什么?替你哥求情么?” 齊郁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是。請問周家究竟怎么樣才可以放過我哥?錢可以嗎?需要多少?” 聞言,周牧斂去笑意,神色瞬間變得嚴(yán)肅又犀利,靠在沙發(fā)背上,翹起二郎腿。 “你覺得,我們周家缺你那點錢?呵,那換我來問問你,在你心里,你哥這條命,值多少錢?報個數(shù)我聽聽。” 齊郁被他質(zhì)問地說不出話來,強(qiáng)撐著的鎮(zhèn)定在這一刻一點點破防。 “周先生,是我剛才失言了。因為你家里人一直放話說,要一命抵一命。我很害怕,我哥他是無辜的,他全都是為了我,都是我害地你弟弟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 程稷南隔著屏風(fēng)看過去。 這幾天她都沒怎么好好吃飯,消瘦不少,昨晚他抱著她的時候,還被她的骨頭硌了下。 眼下,她還穿了一條長長的黑色連衣裙,顯得人更瘦了,就跟薄薄的紙片似的,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散。 齊郁抹了一把臉上不知不覺流出來的眼淚,暗暗攥緊了手心,抬起紅腫著的一雙眼看向周牧,微微發(fā)顫的聲音卻透著幾分堅定。 “站在周家的立場,我也能理解,換誰都不能接受親人被打成植物人,你們要一命抵一命,沒問題。但既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就用我的命去換,請你們放過我哥?!?/br> 杯子落在桌上的聲音落進(jìn)周牧的耳朵里,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屏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