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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腔作勢 第169節(jié)

    程稷南不知道,好端端地,齊郁提江心寧做什么。

    他和江心媛的事兒,上次也解釋清楚了,和江心寧更是沒有什么。

    他原來不過是看在江心媛的面子上,做戲做全套,將對方當成meimei似的照看。即使知道對方對自己有意思,他也裝作若無其事。

    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小打小鬧地,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如今聽到齊郁這么問,程稷南微微蹙眉,既不想再和江家扯地太近,也確實是真沒留意過這方面,搖了搖頭。

    “明面上,沒聽說她跟誰家的男孩子交往?!?/br>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她亂七八糟的朋友不少,也許有男朋友,沒人知道?!?/br>
    圈子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即使平常看著不大來往的人家,彼此都有什么動向,留心一點兒也都大概知道,尤其是到了適婚年齡又沒有另一半的。

    畢竟,一旦誰家和誰家結(jié)了親,那兩家人的利益勢必要捆綁在一處,有利也有弊,好,便是雙贏,壞,則是兩半俱傷。

    大家族中的利益牽扯甚廣,而婚姻,更是一場博弈。

    程稷南早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所以對此有些反感,不想讓自己的婚姻也變成一種交易。

    齊郁“哦”了一聲,隨即還是把在衛(wèi)生間里撞見的一幕說了。

    只字沒提提江心寧對她的嫉恨,只說發(fā)現(xiàn)她干嘔,隨身攜帶的小包里竟然還裝著一袋話梅。

    以及因為被齊郁發(fā)現(xiàn)她干嘔時,突然大動肝火。

    明顯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狀況。

    程稷南默默聽完,心里的想法和齊郁不謀而合。

    江心寧應該是懷孕了沒錯,但是對方是誰,無從而知。

    程稷南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是誰的都跟咱們沒有關(guān)系,你cao的哪門子的心,該cao心的,是她父母?!?/br>
    齊郁也覺得自己是管得有點寬了,江心寧跟她又沒什么關(guān)系。

    嗯,幸好,沒什么關(guān)系。

    吃飯的地方離酒吧不是很遠,沒開多久的車就到了,程稷南和楊銘去停車,章玥和齊郁等在路邊。

    章玥悄聲問齊郁,是不是懷孕了?

    齊郁瞬間變得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去看程稷南。

    章玥急壞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別看了,知道那是你男人,跑不掉!你快告訴我是不是懷孕了?”

    齊郁不敢看她,末了點點頭,小雞啄米似的。

    章玥忙興奮抱住齊郁,拍了拍她,“我們樂樂長大了,要做mama了。”

    齊郁忙“噓”了一聲,小聲說道:“小點聲,別讓別人聽見。”

    章玥不以為意,輕哼了一聲,“怕什么,你的程總都跟你求婚了,和家里人也攤牌了,接下來,就該研究婚事了。啊,豈不是還有不到十個月,就有小寶寶玩了?”

    齊郁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什么嘛,你想玩小寶寶,等你跟楊銘結(jié)婚后,自己生一個玩去?!?/br>
    “切,自己生有什么意思嘛,怪遭罪的,我還是更喜歡看別人生,玩別人的小寶寶,”章玥樂呵呵地說著,隨即又撇撇嘴,“再說了,我也未必就要嫁給他呢?!?/br>
    齊郁驚訝地看著她,問她這么說什么意思?

    章玥慢慢斂了笑意,嘆道:“我是越和他接觸,越覺得,我可能不適合做豪門家的媳婦。你瞧,就連你的程總都有那么多身不由己呢,豪門有什么好???我嫁過去豈不是要受氣?你覺得,我會是那種甘于受氣,放棄抵抗的人嗎?”

    齊郁想說不至于,更何況,程稷南的姑媽很好,是她最喜歡的程家人了。

    她要是有那種婆婆,該多好。

    但是又見章玥臉上的神情不似說笑,她心里不禁又為這兩個人的未來開始擔心。

    如今,她和程稷南在一起了,自然也希望身邊的人都幸福和美。

    而且,她覺得,章玥和楊銘在一起,還是很合拍的,他們在一起才多久啊,楊銘就把她嬌寵地,似乎根本不用帶腦子出門的感覺。

    去停車的兩個人很久才回來,眼下這個時間段兒,正是大家都出來玩的時候,停車位特別難找。

    十一月上旬的夜晚,已經(jīng)有了深秋的涼意。

    程稷南走過來,直接將齊郁的左手塞進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手有點涼,早知道要這么久,讓你先進去好了。”

    齊郁微微一笑,“那你要幫我捂手啊?!?/br>
    楊銘走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隨口說道:“等喝上酒,身子就暖和了?!?/br>
    “不行!”

    這回是三個人異口同聲,倒把楊銘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指著程稷南和章玥,笑道:“有本事,你們倆也別喝,就看我一人慢慢喝吧?!?/br>
    四個人兩對兒,一前一后進了酒吧的門就往里走。

    楊銘問程稷南,要不要叫個包間,清靜點兒。

    章玥卻說:“來這種地方,要什么清靜?”

    話落,她就隨意找了位置來做。

    那是一個靠近角落的卡座,高出一個臺階來,八個人坐都綽綽有余,如今只坐了四個人,不是一般地寬敞。

    見章玥拉著齊郁已經(jīng)坐下了,程稷南只好對楊銘說,就坐這兒吧,喝一會兒就走,不準備耗太久。

    他們一坐下,就有侍應生過來招待,楊銘問程稷理在不在,得到的答復是之前還在,剛剛有點事出去了。

    楊銘不過隨口問問,他是來喝酒的,又不是來找人聊天的,遂讓人把程稷理備著的那些好酒拿來,轉(zhuǎn)頭對齊郁指著桌上剛剛端上來的果盤說:“你負責消滅這些?!?/br>
    齊郁抿嘴一樂,“放心,保證完成任務?!?/br>
    程稷理收藏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酒,楊銘沒打算放過,挑了最好的兩瓶先拿上來,三個人喝著,然后,借著微醺的醉意,章玥和楊銘下了舞池跳舞。

    酒精,音樂,還有燈光,都配合地恰到好處,兩個人起先還各跳各的,后來就抱在一起。

    俊男美女的搭配搶眼,惹人注目,周圍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讓章玥想起那個晚上,也是這樣,喝著酒,就和楊銘親上了。

    回憶和現(xiàn)實交織,沒等反應過來,突然有人撞了過來,楊銘下意識把她護在身后,人群驚叫著四散而開。

    第253章 情場得意

    看清楚了,才發(fā)現(xiàn)那人根本不是自己撞過來的,而是被人推過來的,直接就趴在地上,沒等站起來,一只黑色皮鞋已經(jīng)踩了上來。

    那人明顯喝了酒,舌頭都不利索了,趴在地上還在罵罵咧咧。

    “裴然,你他媽瘋了!我又沒招你沒惹你,上來就打人,你以為這稷城是你裴家說了算么!”

    “呵,”裴然踩著他的脊梁骨,不屑地一笑,“你是沒招惹我,可你嘴賤,就該挨揍,今兒得讓你知道,亂說話的下場?!?/br>
    說著,腰一彎,薅著對方的頭發(fā)迫使他抬起頭,那張嘴因為疼痛而“啊”地一聲叫出聲來。

    裴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多了把水果刀,見他大張著嘴,又是一笑。

    “倒是省得我去撬你的嘴了,這么賤的舌頭,你留著也沒什么用,不如割了喂狗?!?/br>
    原本眾人以為只是有人喝多了打假而已,一聽這話都驚叫了起來,膽小的女生捂著眼睛往外跑。

    只有邊上站著幾個剛剛一起喝酒的,心里都覺得這個尹驍欠揍,見裴然動手,也沒誰去攔。

    這位裴家二少爺?shù)钠?,平時沒事的時候,嘻嘻哈哈,一副吊兒郎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可誰要是真不走運撞他槍口上了,那可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比如,眼下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尹驍。

    不過,那也怪他自己,誰讓這小子就是嘴欠呢,因為在江心媛那兒碰了幾次釘子,一直氣兒不順,趁著今天喝了點酒,嘴上沒把門的,什么難聽說什么。

    說她不過是江家的一個養(yǎng)女,還真把自己當名媛了,一個被程稷南睡夠了又拋棄的玩意兒,整天自命清高給誰看?

    他追她,都是給她臉了。

    這話平時說說也就罷了,但偏巧今天裴然也在,當時臉色變了,杯子摔了,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直接就把人摔下了舞池。

    那些人假模假式地過來拉架,都只是動動嘴皮子,誰也沒真上前兒,然而眼看著真要鬧出事兒來,終于慌了,全都過來拉架。

    畢竟,這地方是程家的,鬧大了都不好看。

    酒吧經(jīng)理也帶人過來阻止,但是裴然酒意上頭,誰都摁不住,此刻,如同瘋了一般地勢必要把對方的舌頭割下來。

    楊銘怕誤傷了章玥,扯著她的袖子就要把人帶走。

    但章玥正看熱鬧看地興起,一點兒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讓楊銘等等,怎么也得看完結(jié)局再回去。

    一雙眼睛興奮地閃著光。

    楊銘忽然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拉著她,沒準她能沖上去擋著那些拉架的人,助裴然一臂之力。

    他無奈地扶額,就聽“啊”地一聲慘叫,緊接著,四周驚叫聲連連,有人顫著音喊著:“割、割舌頭了!”

    章玥扭頭就要看,卻被楊銘直接攔腰一抱,扛在肩上。

    章玥被扛著也不消停,手腳踢踏著,嘴里還嚷嚷著要下來。

    楊銘直接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兇道:“你再不閉嘴,我今晚就讓你下不了床?!?/br>
    這句話倒是比什么都好使,章玥直接噤了聲,臉脹地紅紅地,勾著楊銘的脖子小聲求饒。

    齊郁不清楚舞池那邊究竟出了什么事兒,只聽見亂哄哄地。

    程稷南卻像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似的,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兒喝酒,時不時地還叉一塊果盤里的水果喂她吃,說她現(xiàn)在需要補充營養(yǎng)。

    一顆葡萄剛嚼碎了咽下去,就看見楊銘扛著章玥回來了。

    齊郁嚇得連忙站起來,以為章玥受了傷。

    結(jié)果,沒等她開口問,章玥一骨碌就滑了下來,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一臉興奮地跟齊郁描述起她錯過的場面。

    齊郁越聽越心驚rou跳,相比起章玥那略顯夸張的詳細描述,楊銘說得就簡練多了。

    不知道誰報了警,外面又是警|車又是救護車的,堵在門口好不熱鬧。

    過了一會兒,車走了,人也散了。

    剛剛還一片繁華盛景,紙醉金迷,轉(zhuǎn)眼間就變得冷冷清清,稀稀落落地。

    楊銘瞅了一圈,似乎只剩下他們這一桌沒撤。

    沒一會兒,又見程稷理披著件黑色風衣,雙手插在褲兜里,嘴里叼著煙,邁著四方步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