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座冷冰冰的城市，在兩人到來的第一晚就送上了一份大禮。

    爆炸發(fā)生時托尼沒注意到，但它帶來的后續(xù)托尼依稀能聽見。

    那是尖叫和哭泣的混合聲，吵吵嚷嚷的謾罵聲，還有響徹街區(qū)的鳴笛聲……

    如果問托尼對他生活十五年的國度的印象是什么，那么托尼很可能會第一時間想起紐約的繁華和波士頓的陽光。

    而哥譚，托尼就算知道世界上有這種地方，那也只存在于報道或新聞中的幾句話，一些視頻和照片中。

    說實話，托尼還從來沒離世界的另一面這么近過。

    先前杰森的警告還歷歷在目，托尼和夏洛克對視一眼。

    “你想出去看看嗎？”

    “然后在人生地不熟的爆炸現(xiàn)場被警方帶走調(diào)查？”夏洛克又坐了回去，床墊因為他的動作發(fā)出一聲吱扭的聲響。

    他揉揉自己一頭亂七八糟的卷發(fā)：“托尼，我只是追求破案時大腦運轉(zhuǎn)起來的感覺，可不是哪里有危險就想去哪里鉆?！?/br>
    這時候兩人才真的對于“來到另一個世界”這件事有了腳踏實地的真實感受。無論是初遇的打劫團(tuán)伙，還是就在他們身邊發(fā)生的爆炸案，短短幾小時內(nèi)，哥譚就坦誠地展現(xiàn)出來了它的的危險性。

    兩個人明智地不再就這場爆炸談?wù)撌裁础?/br>
    托尼推開被子，他起身岔開這個話題，“……你之前說得好像親眼見過殺人狂一樣。”

    夏洛克依舊是那副尋常的口吻：“我確實見過。”

    他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托尼一下頓住的動作，也沒看到對方好奇的催促神情，自顧自打開黑莓搜索起了剛才他記掛在心的關(guān)鍵詞。

    被無視的托尼：“……”

    “夏洛克，要不是我知道世界最頂尖的科技也沒辦法造出仿生人，我肯定會懷疑你就是個假人的——說真的，你的開關(guān)在哪呢？告訴我吧，我保證會保守秘密的?！?/br>
    托尼堅持不懈地sao.擾著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開始有了性冷淡氣質(zhì)的臨時同床室友。

    夏洛克可沒遇到過像托尼這么……自來熟的家伙。

    明明他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這位大少爺一副用錢砸人的架勢，誰能想到只是兩天不到的功夫，這家伙就能開起他的玩笑了？

    夏洛克讓他纏得沒脾氣，他不得已地往墻邊挪了挪，壓低聲道：“斯塔克——”

    他也不是真的不能推開這個煩人的男孩，只是看著托尼的眼睛，夏洛克莫名有些下不去手。

    夏洛克：……他的眼睛一定有問題。

    假裝沒聽見夏洛克的警告，托尼不甘心地湊過去，他念出夏洛克打開的資訊辣眼標(biāo)題：“哥譚首富的地下情人大揭秘，你所不知道的黑暗騎士，花花公子談情說愛的那些年……”

    托尼從喉嚨里發(fā)出嘲笑的聲音，他故作驚訝地對夏洛克說：“我不知道你居然還有喜歡看八卦的愛好，承認(rèn)吧夏洛克，你的編程里還是有點人類特質(zhì)的?！?/br>
    夏洛克深吸口氣——就連面對邁克羅夫特時，他都很少有這種舉動了，夏洛克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那個明明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卻懶得思考的家伙。

    “哥譚騎士，或者說蝙蝠俠，從這個名字里你就想不到什么嗎？”

    托尼無所謂道：“你是說杰森嘴里的那個老蝙蝠？看來哥譚還真是和紐約挺不一樣的，首富的口味這么古怪……”

    搜索引擎最先顯示出來的，都是那個穿黑色緊身衣怪人的花邊新聞。托尼只看了一眼配圖，就對這身黑漆漆的裝備表示收到了審美沖擊：“我算是知道杰森怎么會戴那么傻乎乎的面罩了?！?/br>
    托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都是地域文化影響了他。”

    夏洛克的關(guān)注點可和托尼不一樣，他又翻了幾十個關(guān)于蝙蝠俠的相關(guān)新聞——期間他還點進(jìn)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論壇，本來靠著他一起看八卦的托尼見到里面某些露骨的標(biāo)題后，都忍不住驚嘆了一瞬。

    不過夏洛克還是雷打不動的淡定模樣，見他這副反應(yīng)，托尼這下真的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缺了某些情緒了。

    沒管托尼越發(fā)古怪的視線，夏洛克在大概翻閱過蝙蝠俠的過往后，心中有個模糊的猜測。

    “杰森和那只蝙蝠有私人恩怨?！?/br>
    “顯然，”托尼模仿著夏洛克慣用的語氣，“我以為你從第一次聽他說‘老蝙蝠’時就意識到這個事實了。”

    “雖然你學(xué)得確實有幾分我的神韻，但是那不是重點——”

    夏洛克復(fù)雜地看著在自己身邊笑成一團(tuán)的小斯塔克，他還從沒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這么有逗人發(fā)笑的天賦。

    “你都推理出來了？”托尼正經(jīng)臉，“我也很好奇杰森和那只蝙蝠是什么關(guān)系?！?/br>
    “只是有些想法……”

    夏洛克也不知道托尼對自己哪來的信心。蝙蝠俠的照片很少見，幾乎都靠那些記者們的胡說八道和路人們的只言片語，夏洛克搜集的信息只能支撐他推理出一些模糊的片段。

    “你不覺得杰森提起那只蝙蝠的語氣很不對嗎？如果只是仇恨，那么他應(yīng)該不會那么隨意地說出這對方的代號?！?/br>
    托尼猜測：“也許是有仇，但是又不是深仇大恨那種程度?！?/br>
    “除了仇怨，還有別的……”

    夏洛克不自覺皺起眉，他又點開歷史記錄，口中喃喃：“哥譚義警和杰森的關(guān)系很差，杰森不像我們這樣和塞繆爾正常簽訂租房合約，他不是無緣無故就跨越了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