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只離崖頂不到百米距離時，上方圍墻中突然躍出二道黑影，其中一人自懷中掏出不知名物什，飛快往展昭身上扔去。

    展昭巨闕往前一擋，鐵器相撞間擊起一道長長的火花，那人趁機再扔，展昭雙腳勾住鐵鏈，身子往下，在空中轉(zhuǎn)了半圈之后手掌握住鏈子，借力往前一甩，整個人飛向石崖。

    圍墻上黑影也隨之下來，從身后侍從手中取過長劍，劍嘯過后穩(wěn)穩(wěn)朝剛落地的展昭刺去，速度之快讓展昭來不及拔出巨闕。

    白玉堂則飛身上了圍墻，湊到剛剛遞劍的侍從身邊道：“水時啊，你家樓主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到東海了?！?/br>
    “昨天下午才知道的。”寧水時羞澀一笑，老實回答。

    墻下兩人打的火熱，白玉堂看他們從崖頂打到鐵鏈上，再從鐵鏈上打上來，約莫已經(jīng)過了百招。沈立人算不上武癡，以前專愛跟白玉堂斗，后來認識展昭后，就跟他見面必比試，他那手青霜劍耍的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所以這么多年了，也沒落過幾次下風(fēng)。

    “點到即止啊沈立人！”

    眼見著日頭已經(jīng)出來，兩人還不見停，白玉堂從袖中掏出石子，瞄準(zhǔn)沈立人小臂，微微用力擊去。

    “我說這叫什么，白玉堂你有了媳婦忘了兄弟，不對，不應(yīng)該是媳婦?！?/br>
    沈立人躲過那道石子后收手，把劍扔給寧水時調(diào)笑道。

    “沈兄說笑了?！?/br>
    展昭倒也不奇怪沈立人知道他倆的關(guān)系，千象樓一向知人所不知，曉人所不曉，而且他兩人在外，也沒刻意瞞過別人。

    他倆停下后也該談?wù)拢诉M了千象樓后，寧水時抱劍告退，白玉堂輕車熟路走到書房。不等展昭開口，沈立人就關(guān)門問道：“可是為了東瀛人的帖子前來？”

    展昭道：“正是，日前聽艾虎說，凡是江湖上有點名望的，都收到請?zhí)?，雖然不知有多少人會過來。但東瀛人這等勞師動眾，總感覺有點怪異?！?/br>
    “其實我是最先接到帖子的?！鄙蛄⑷俗叩綍苌希厪纳厦娣疫叴鸬?，“之后是歐陽春和智化，接到后我也曾派人出海查過底細?！?/br>
    “可查出什么？”白玉堂追問。

    “沒有，那群人底子很干凈，是東瀛武士。只不過，查到一方圖騰。”

    “什么圖騰？”展昭好奇。

    “等等，我讓人印過樣圖……哎，”沈立人單手叉腰，從書架左邊翻到右邊，上面的盒子都被他查了個遍，“放哪去了呢？”

    白玉堂也不急，隨著他一個人翻箱倒柜，自己跟展昭在桌旁品茶。

    等一番折騰都找不見后，沈立人打開窗戶，腦袋伸出去大喊一聲：“水時！”

    “樓主?！痹捯魟偮?，寧水時就從院外蹦出來，停在窗前。

    “你記不記得月前翻印的那張圖騰放哪里了？”

    “這……屬下不知?！睂幩畷r低頭，沈立人的東西向來只有他自己知道，寧水時基本不動。

    “展兄啊，看來你們要……”沈立人吧嗒了幾下嘴巴，讓寧水時退下。

    結(jié)果他一句話沒說完，白玉堂就從書架后，墻縫里面掏出來一卷畫紙：“找到了?！?/br>
    “對！就是這個?！?/br>
    沈立人拍了一下腦袋回到桌旁，原本是掉到書架底下去了，就說怎么一直找不到。

    這畫卷用布條捆著，展昭輕輕一拉，便在桌上鋪散開來，入目的是條黑色大魚，呈長形，長得有點古怪，腹部有明顯紋路，雙鰭奇大。

    “這是……？”

    展昭看向白玉堂，見他跟自己一樣，都眼中帶了疑惑，沒看出來這是個什么東西。

    展昭對海中魚類了解甚少，除了常見的外一無所知，更不要說這圖騰畫的并不十分細致。

    “是鯨?！?/br>
    沈立人見兩人雙雙從畫卷上抬頭看著自己，緩慢回答道。

    “傳說大者亦長千里，眼為明月珠………”

    展昭出口，古書上對于鯨的記載不在少數(shù)，只不過沒有畫像，僅憑猜測亦不知道這玩意什么樣。

    “我亦聽大哥講起過，書中記載它xue于海底，出時潮上，入時潮下，謂之鯨潮。我倒是覺得這么說夸張了?！卑子裉玫馈?/br>
    “不，還真有這么大?！鄙蛄⑷藫u搖頭，拉開椅子坐下。

    “難不成你見過？”白玉堂斜斜的瞄過去，整理起袖口。

    “我還就真見過?！?/br>
    沈立人對他神秘一笑，舉起茶杯停在半空，然后不語，等著展昭白玉堂開口問話。

    “我相信沈兄見過?！?/br>
    展昭仔細一想，把畫卷合起若有所思，臉上泛起笑意，之后也不說話。

    “哦？展兄不覺得我是說謊。”

    沈立人眉頭一挑飲下茶水，來了興致。

    “聽聞沈兄幼年常隨先樓主出海，經(jīng)常幾個月居于海上，雖然鯨對于我跟玉堂來說，或許只是書上的東西，但對于沈兄，就說不定?！?/br>
    “是了，展兄說的不錯，”沈立人雙手一拍，“我唯一一次看見鯨，是在十歲那年，跟我爹兩人在東海之外。雖然當(dāng)時那只不至于長千里，但也有我兩個千象樓這么大，而這僅僅是它露出水面的部分?！?/br>
    “但是………”白玉堂聽他說完點了點卷起的畫卷，他們并不是要討論有沒有鯨啊，“這跟畫卷和東瀛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