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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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房門被打開,菀兒從內(nèi)走出來左右張望,卻見庭院中并無別人,只有一個老嬤嬤聽見響動,從偏房中走出來。 忽然“喵”地一聲,把菀兒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卻見是院子里養(yǎng)的那只花貓,不知從哪里鉆出來,正站在臺階下的陰影里仰頭望著她。 菀兒撫著胸口笑道:“原來是你啊。” 窗戶內(nèi)沈柔之問:“是誰?” 菀兒道:“沒有誰,是花花兒,不知從哪竄出來的?!?/br> “怕是餓了,別缺了它的食水?!?/br> “缺不了,中午還給過呢?!陛覂捍饝?yīng)著,又吩咐那老嬤嬤留神些,這才又自行回去了。 次日早上沈柔之醒來,菀兒早備好了水給她洗漱,她只覺著頭上悶的很,便道:“這么多天了,不如把這紗布去了吧,明晃晃的頂在頭上也不好看?!?/br> 菀兒道:“先前因不出門倒也罷了,只是昨兒在外頭轉(zhuǎn)了那么久,的確有些不太好看,何況今兒還有人來呢?!?/br> “又有什么人來?” “是老太太家里的包夫人啊。昨兒坐著等老爺?shù)臅r候,老太太不是跟你提過一句嗎,說是她聽說你受了傷,特來探望呢。” 沈柔之皺皺眉:“有什么可探的,叫人心煩。” 菀兒打量她的臉色,笑道:“是煩包夫人呢,還是煩她一直cao心姑娘的終身大事?” 沈柔之嘖了聲:“你這丫頭是越來越機(jī)靈了,就是太多嘴。” 原來這包夫人,是老太太母族韓家的人,包夫人的公公就是老太太的親弟弟,所以論起來還叫老太太一聲姑母。 沈承恩是四年前調(diào)任到洛州的,而韓家本就是洛州城的有頭臉的士紳,只不過近來子孫輩沒有格外成器的,仕途的路自然是不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靠著祖上的產(chǎn)業(yè)自然還能體面過活。 讓沈柔之不喜歡的是,從她記事開始,這位包夫人便開始為她的終身大事未雨綢繆了,起初只是掛念在嘴上,到沈柔之過了十三歲,便開始著急了。 包夫人有一女一子,長女在八歲的時候就定了親事,才及笄就出了嫁,這是包夫人向來引以為傲的事,所以像是沈柔之這種眼見要及笄卻還沒有人家的情況,對她而言簡直是火上房似的著急。 包夫人之所以這般十萬火急,一則是覺著女孩兒這么大了還沒有親事,已經(jīng)是落于人后,以后怕是要剩下來。而另外一個原因卻是包夫人還有個兒子的,之前本看好了一門親事,因為某些緣故告了吹,正沒著落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眼皮子底下便奇貨可居,所以竟將目光盯上了沈柔之。 自從動了這心思后,包夫人往通判府走的越發(fā)勤快了。她是個八面玲瓏的包打聽,早在很久之前就把府內(nèi)的底細(xì)摸得一清二楚。 沈承恩的這個官兒不大不小,可也算是極體面的,勝過許多中等人家,而他們韓家雖不缺錢,可當(dāng)官兒的一個沒有,如果攀上沈承恩自然是錦上添花了。 更讓包夫人算盤打的沖天響的還有一件事,——沈柔之的母親出身是衢州李侯家,如今雖然已經(jīng)家道中落,但當(dāng)初出嫁可是有一大筆嫁妝來的,將來沈柔之嫁人,自然也要作為陪嫁。 另外,沈柔之還有個姨母,也就是她母親的jiejie,卻更是了不得,嫁的是京城英國公府,也是舉足輕重的關(guān)系了,這將來若是包家的人上京,當(dāng)然也是了不得的門路。 一個沈承恩,一個國公府,要是這門親事成了,明晃晃的兩條青云大道就在眼前。 想通了這個后,包氏夫人恨不得立刻撮合成了這門親事。 又恨自己為什么沒有從最開始就想到這一點,之前還差點讓兒子跟別人家定親。 因為包夫人跑的勤快,又很會甜言蜜語,府內(nèi)的老太太便很是待見她,起初本有些看不上他們兒子的,可是給哄勸的時間長了,不知不覺就動了心,又想那孩子畢竟是自己娘家的人,到底也是不錯,若是柔之能嫁過去,對于他們家當(dāng)然也是莫大助力。 只是以前隱約跟沈承恩透露了些消息,沈承恩卻并不是很樂意的樣子。 老太太又不愿意勉強(qiáng),所以現(xiàn)在一直還隔著一層窗戶紙,不曾挑明呢。 雖沒明說,可包夫人頻頻帶韓公子來府內(nèi),雖借口是給老太太跟沈承恩請安,可滿府上下的人自然不是傻子,早瞧出了幾分端倪。 而沈柔之當(dāng)然也清楚,因為這個也不太待見見包夫人。如今聽說她要來探病,非但不覺著喜歡,反而心里厭煩。 想到這個,沈柔之便跟菀兒說:“你過去老太太那邊,只說我今日覺著頭疼不得請安,也沒有大礙只靜靜地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br> 菀兒道:“你是怕老太太叫你過去?可是萬一包夫人自己來了呢?” 沈柔之道:“你說我吃了藥,我就裝睡混過去便是了?!?/br> 菀兒笑著答應(yīng),便先去老太太上房報備了。 就在菀兒去后,沈奧蹦跳著來看沈柔之,如今沈奧滿心里都只記掛著謝西暝跟玉如兩兄妹,原本一早上要做的事情是給祖母跟沈柔之請安,可今日卻是第一時間跑去探望玉如了。 “jiejie!”沈奧滿面興奮:“meimei好多了,還叫我哥哥了呢?!?/br> 沈柔之聽了有些猶豫,本來她要去看看謝玉如的,可是才叫菀兒去祖母那里裝病,若再往玉如那里跑似乎……正在想,沈奧道:“只是大哥哥不在,宏伯說他一大早就出門去了。” “出門?有什么事?”沈柔之忙問。 沈奧道:“宏伯沒有說呢?!庇终f:“我去的時候,如如meimei也哭著找哥哥呢,真可憐。” 沈柔之聞言,心里卻生出幾分惱意,這謝西暝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兒,一大早地就跑了。她本來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看小女孩兒,給沈奧說了這兩句,不免動了心腸。 此刻菀兒還沒回來,沈柔之便只帶了個小丫頭,由沈奧陪著往后院而去,幸虧她這里跟玉如那邊距離不遠(yuǎn),不多時已經(jīng)到了。 才進(jìn)院門,就聽見里頭女孩子的哭聲,道:“哥哥,我要哥哥!” 先前派到這里的蘭兒正低著頭從里頭出來,猛然看見沈柔之,忙迎上來:“姑娘怎么來了?” 沈柔之道:“孩子怎么樣了?” 蘭兒道:“早上情形本好些了,誰知發(fā)現(xiàn)了哥兒不在,就哭鬧起來,怎么勸也不成?!?/br> 沈柔之想了想:“卻是我想錯了,你讓茉莉仍是回去,就把跟著沈奧的萬嬸子叫來照看吧?!?/br> 原先沈柔之因玉如是個小姐,所以派了這兩個丫鬟,心想這兩個足夠的機(jī)靈能干,已經(jīng)夠用了,可卻忽略了玉如年紀(jì)尚小,是需要一個年紀(jì)大些的奶mama照看的。 沈奧在旁邊聽見要把跟自己的奶媽給玉如,一點兒不高興都沒,反而拍掌說:“還是jiejie想的真周到?!?/br> 他們說了這幾句,里頭卻也聽見了,便有人走了出來。 出門的是個發(fā)鬢微白的老者,懷中抱著玉如。沈柔之見老者面生,便知道必是昨兒的那宏伯了。 而宏伯猛然見面前的女孩子不過十四五歲,生得纖娜窈窕,膚白貌美,竟是萬里挑一的美人胚子,且年紀(jì)雖小,氣質(zhì)卻極恬淡沉靜。 宏伯畢竟是王府出身,見多識廣,經(jīng)驗豐富,立刻知道這必然就是沈柔之了,忙要將玉如放下行禮,不料沈柔之早抬手?jǐn)r住道:“宏伯不必多禮。如姐兒怎么樣了?” 這玉如本哭的淚眼婆娑,鼻子眼睛都是紅的,就算是給宏伯抱在懷中也仍哭個不停,始終要找她的哥哥,可如今見了沈柔之,卻停了哭泣,只用含淚的眼睛看著她。 宏伯見沈柔之如此問,忙道:“勞您惦記了,已經(jīng)好多了?!?/br> 沈柔之看如玉如此可憐的樣子,便張開手道:“我來抱抱。” 宏伯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大小姐……” “不妨事,”沈柔之笑道,“我已經(jīng)好了?!?/br> 宏伯這才將玉如遞了過來,沈柔之將女孩兒抱?。骸澳憧奘裁矗渴窍肽愀绺缌??” 玉如凝淚點頭,小聲說:“我要哥哥?!?/br> 沈柔之道:“別怕,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是你的jiejie,沈奧是你的哥哥。” 她的聲音極為溫柔,玉如歪頭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問:“我記得昨天見過你?!?/br> “當(dāng)然了,昨兒你病倒了,我也守過你的。所以你很不用怕,安安心心的,你哥哥一會兒也就回來了,”沈柔之笑盈盈地:“在他回來之前你不要哭了好嗎?讓沈奧陪著你玩兒吧?他也是你的小哥哥呢?!?/br> 玉如眼中雖然還有淚光,可聽了沈柔之如此說,卻也乖乖地答應(yīng)了。 沈柔之抱著女孩兒進(jìn)門,把玉如放回了榻上,其實她也實在抱不動了。 “如如meimei!”沈奧趁機(jī)跑過來:“我?guī)闳ノ曳坷锿鎯汉脝幔夷抢镉幸恢换ㄘ埥o你看?!?/br> 玉如到底是小孩兒,起初對于沈奧還有些警覺排斥,可給沈柔之安撫,又記得她是昨兒守在自己身邊的人,便放松了下來,又聽說有貓,便道:“多大的貓?” 沈奧比劃道:“這么大,估計你抱不動呢,不過我可以抱給你看?!?/br> “我能抱動的,在王府的時候我也有一只大貓貓,但不是花貓,是獅子貓呢。”謝玉如目光閃閃地說道。 “是嗎?”沈奧的注意力都在貓跟玉如身上,竟沒留意什么“王府”。 沈柔之在旁聽見,便看向玉如。 宏伯心頭一揪,忙笑道:“既然小哥兒那里也有,姐兒就跟著去看看吧?” 謝玉如抬頭看看宏伯跟沈柔之,便應(yīng)了,沈奧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的手:“走走,看貓去嘍!” 沈柔之忙道:“你慢些,照顧好meimei!”生恐有個閃失,又忙叫蘭兒和跟自己的小丫鬟快些跟上。 這幾個前腳走后,宏伯知道沈柔之必然聽在心里了,但是他如果立刻解釋,倒像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幸虧姐兒是遇到您,”宏伯笑道:“怪不得昨兒我們哥兒跟我說,大小姐是他所見過的最和善可親之人呢?!?/br> 沈柔之見他若無其事的,卻也不便提起,畢竟小孩子口齒不清的話,說錯了也有的,又或者是她去過的哪個姓王的府上,都是可能的。 且聽說謝西暝當(dāng)面夸自己,便問道:“這是……小西說的?” “可不是么?”宏伯感嘆道:“我雖然打小兒伺候哥兒長大到如今,可還是第一次聽他這么夸一個人呢?!?/br> 沈柔之從后院出來,身邊已沒有一個人,幸而也沒有幾步路。 正慢慢地過夾道,冷不防有個人從角門處走出來,攔著笑道:“表妹受了傷,怎么還出來走動呢?” 沈柔之猛然止步,原來此刻在她面前的正是包氏夫人的兒子韓奇。 第8章 韓奇比沈柔之大四歲,五官還算周正,加上平日的穿著打扮很是講究,看著便人模狗樣的。 加上韓家的聲望,所以韓公子在這洛州城里也算是一般人家眼中的金龜婿了,聽說有些中等之家還巴不得跟韓家攀親呢。 只是沈柔之向來不是很喜歡韓奇,覺著這位表哥過于油頭粉面,雖看著風(fēng)度翩翩,舉止有禮,實則處處透著輕浮。 而且,當(dāng)初包氏還沒有把沈柔之當(dāng)成兒媳之選的時候,曾經(jīng)在老太太跟前說漏了嘴,原來這韓公子從小好色,十三四歲的時候就開始睡身邊伺候的丫鬟了。 當(dāng)時包氏還有些洋洋自得的,好像兒子很有本事。 府內(nèi)的下人們自然傳開了,一來二去不免讓沈柔之聽在耳中,又聽聞……韓公子此后好像開始兼收并蓄,不僅喜歡丫鬟,那些長的好看的孌童之類也會大膽地玩一玩兒。 沈柔之自己是有點兒潔癖的,再見到韓奇的時候,心里就不舒服,總感覺哪兒臟臟的。 以前還恭謹(jǐn)有禮以親戚對待,從那之后便開始有意隔閡。 這會兒突然間跟韓奇照面,沈柔之自然詫異,沒想到他來的這樣早,而且居然跑到這里來了。 雖然韓奇裝的文質(zhì)彬彬的,很像那么一回事兒,奈何沈柔之心中對他的印象早就牢不可破,只想敬而遠(yuǎn)之。 “韓……您怎么走到這里來了?”沈柔之后退一步,疑惑地看著他:“是要給老太太請安,怎么不去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