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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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樞挑了挑眉:“嗯, 本王也正是為了沈大人而來的,既然如此一同如何?” 徐麒臣道:“揚王殿下跟沈通判是私交?” “算是吧?!绷_樞瞥向他:“怎么了,難道還不容本王相見?” 徐麒臣道:“沈姑娘是至親,故而破例允許, 但是殿下……暫時還是不要相見的好?!?/br> 幾個要人站在門口敘話,旁邊閑雜人等早識趣地退避三舍了。 傅寒在旁急道:“徐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不能見?” 徐麒臣看向羅樞,淡淡地:“沈大人為何受傷,想必殿下已經(jīng)知道了,謹(jǐn)慎起見,殿下目前還是避嫌為上?!?/br> 羅樞皺了眉,冷笑道:“多謝徐大人提醒,只是我怕什么?別人或者是怕給牽扯在內(nèi),我只是孤家寡人,難道還怕皇上疑心我勾黨營私不成?” 傅寒懵懵懂懂地跟著道:“就是就是!” 柔之雖然還不清楚城郊發(fā)生的事,可是徐麒臣既然這么說了,又聽羅樞的口風(fēng)如此,叫他參與其中卻不是明智之選。 而且還有個傅小侯爺在呢。 于是便對羅樞道:“殿下,既然這樣殿下還是不要前去了,殿下……若是有閑可以先去府內(nèi)略坐,方才我出來的時候,如如還叮囑我叫請殿下過去呢。還有眉眉也想見小侯爺。等我探望了父親自然就回府了,再行細(xì)說?!?/br> 羅樞凝視著她,如今小揚王雖然擔(dān)心沈承恩的安危,可最放不下的卻是柔之。 他最了解謝西暝的心思,謝西暝又是最忌憚徐麒臣,他當(dāng)然要忠人之事,別叫徐大人把手伸的太長了。 但是這次他顯然慢了一步,徐麒臣的手不禁伸的長,而且抱的還挺緊。 如今只能慶幸謝西暝沒有目睹,不過就算沒有親眼見到,給他知道了,指不定會怎么樣呢。 “我雖不在意那些,但既然沈姑娘說了,那我也不必強人所難。姑娘自己保重?!绷_樞輕描淡寫地點點頭,跟傅寒道:“走吧。” 小侯爺吃驚地問:“這就走嗎?” “不走做什么,留在這里礙人的眼嗎?”羅樞拂袖轉(zhuǎn)身入了轎子。 徐麒臣跟柔之送別了小揚王,這才轉(zhuǎn)身進了都察院。 都察院眾人見徐大人陪著沈大姑娘,當(dāng)然震驚不小,不過這些人都是緊斂密藏喜怒不形于色之輩,故而表面上倒也無波無瀾。 一路到了沈承恩休息的房中,才進門,暖暖的炭熱,裹挾著nongnong的藥氣跟血腥氣撲面而來。柔之頓時窒息。 屋內(nèi)有幾個侍從跟太醫(yī),正各行其是。 到了里間,卻見沈承恩躺在床榻之上,雙眼緊閉臉色慘白,身上只披著一件單薄中衣,肩頭處有血漬滲了出來。 柔之見狀,雙腳都軟了幾分,好不容易挪到了床邊,想要叫一聲“父親”,卻只覺著有什么悲苦的東西梗在喉頭,喊也喊不出來,最終卻從眼睛里滾滾涌出。 徐麒臣在門口止步,低頭聽太醫(yī)們說情形,眼睛卻望著床邊的柔之,卻見她的肩頭微微顫抖,那瞬間他竟想撇下喋喋不休的太醫(yī)們,只走到她身邊,將她緊緊地抱住安撫才好。 且說揚王跟小侯爺兩人,走到半路,傅寒一肚子疑惑,按捺不住翻身下馬鉆到轎子里,跟羅樞擠在一塊兒。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羅樞道:“怎么,你怕冷?” 傅寒道:“我怕悶,肚子悶。”他摸摸胸口,盯著小揚王問道:“剛才為什么不進都察院,是怕了徐麒臣嗎?” “是,我很怕他行了吧,”羅樞哼了聲,才說道:“他提醒的也有道理,這是一趟渾水,不去過也罷了?!?/br> “可是……柔jiejie跟徐大人是不是太親近了?” 羅樞無奈地看了眼傅寒,這人實在是太過于后知后覺了:“你該把那個‘是不是’的“不是”兩字去掉。” “嗯?”傅寒認(rèn)認(rèn)真真地想了會兒,叫道:“你也覺著他們太親近了?。俊?/br> 羅樞不太信任他:“今天的事兒你的嘴嚴(yán)一些,等小西回來,千萬別漏了出去?!?/br> 傅寒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倒是會意:“好好好,我一定不會說出來。不過既然不放心,為什么還把柔jiejie獨自撇在都察院?” 羅樞冷笑道:“你想想看,他們已經(jīng)是兩人一騎地回來了,我們也沒跟著,徐麒臣要做什么早做了,總不必非等到進了都察院才做?!?/br> 傅寒咬著手指頭:“以前我只以為徐大人求親是心血來潮,今日看來,他倒像是真對柔jiejie動了心。” 羅樞心想著徐麒臣今日的神情舉止,聞言低低道:“何止……” “你說什么?” 羅樞便沉默了。 傅寒見他不回答,就又問:“對了,你剛才跟徐麒臣說的那話我不太明白,你給我解釋解釋城郊大營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郊大營原先是鎮(zhèn)國將軍統(tǒng)領(lǐng),這個職位極為重要,能擔(dān)任此職的都是位高權(quán)重大有能為而皇帝又信得過的人,鎮(zhèn)國將軍魏懷一則有軍功,二來祖上也是開國元勛,故而向來服眾,擔(dān)任上將軍已經(jīng)有十多年之久,地位穩(wěn)固。 但是在前一段時間,忽然傳出說魏懷重用親信,而且日常之中多有對皇帝不敬的言辭,曾叫都察院暗查來著,果然查出了有兩個魏懷的親戚在軍中任職,至于不敬之詞,是在魏將軍酒后無意發(fā)的牢sao。 一時引發(fā)了好幾個言官彈劾,要求徹查魏懷,并說如此人品不足以統(tǒng)帥京畿大營。 皇帝倒是寬容,并沒有降罪。 反而是魏懷主動入宮請罪,自己請辭。 皇帝念他功勛卓著并沒有準(zhǔn)許,只說他年紀(jì)大了,暫時叫他在家里休養(yǎng)…… 話雖如此,但有人已經(jīng)暗中傳言,什么休養(yǎng)不過是幌子,皇帝是想撤掉魏將軍,并且要讓楚王殿下暫時接管京畿營大權(quán)。 如此一來,魏將軍的一些親信自然也是不服,京畿營人心浮動。 偏在前幾日,有人檢舉京畿營里有將官居心叵測,意圖不軌,沈承恩身為通判,管理京畿的糧草,軍務(wù)等,責(zé)無旁貸,順天府便派了沈承恩前往調(diào)查。 誰知竟起了沖突,若不是徐麒臣趕到,只怕還會引發(fā)軍中嘩變。 傅寒聽羅樞說完,吃驚的舌頭都伸出來:“怎么會這樣?沈大人看著像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哪里就惹到那些軍官了。” 羅樞道:“沈通判自然是個好相處的,但那些軍官給人猜忌,只怕都是一肚子火,有個言差語錯對峙起來也是有的?!?/br> 傅寒皺眉道:“說來我也知道魏將軍被冷落在家里這件事的,魏將軍在軍中十多年,向來有口皆碑,最后落得這個下場,就算是我聽著都覺著不對味兒呢?;噬鲜窍虢o楚王挪地方,可也不必做的這么絕吧?!?/br> 傅寒向來是個糊涂蟲,難得分析的這么準(zhǔn)確。 這倒是讓羅樞刮目相看,他望著傅寒笑道:“你當(dāng)著我的面說這些,就不怕我踢你出去?!?/br> 傅寒這才回過神來,畢竟皇帝對羅樞很是不同的,猶如半子一般。他吐吐舌:“我知道你不會去告密害我的。而且我是說笑罷了。” 羅樞不得不叮囑:“那你記住了,這種笑話只對我說就罷了,千萬不能再對第二個人說?!彼刹幌敫岛堑溕仙怼?/br> 傅寒連連點頭,又問羅樞道:“對了,你有小郡王的消息嗎?” 羅樞聽問,只一搖頭。 羅樞心里清楚謝西暝這一去,必然有許多棘手的事情要處置,比如之前他們兩人說起的要籠絡(luò)的那幾個難辦的人物,何況謝西暝還要往西北邊塞……雖不知具體,卻知道他所作所為一定是通天之大事。 傅寒喃喃道:“你已經(jīng)是個很叫人摸不透的人物了,偏偏又有個小郡王,他可真是當(dāng)?shù)闷鹕癯龉頉]深不可測?!?/br> 羅樞聽了這話,唇邊無意中多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兩人說著已經(jīng)到了沈府,門上急忙迎著,又入內(nèi)稟報。 還不到儀門,就見沈奧帶著沈逸振,如如跟眉眉三個飛奔而出,看見四個小家伙天真爛漫的笑容,羅樞才也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意。 都察院,太醫(yī)們給沈承恩換了兩次藥,沈承恩總算能夠醒來了。 看見柔之的時候,還以為是幻覺,眨了眨眼,沈承恩的手動了動,柔之會意,急忙握了過去:“父親!” 沈承恩稍微用力握住她的:“你、這里……” “這是在都察院,”沈柔之忍著淚:“父親你覺著怎么樣?” 沈承恩盡力地向著她笑了笑:“柔柔別哭,為父不、不會有事?!?/br> 此刻太醫(yī)提醒:“沈姑娘,沈大人才醒,不宜叫他多說話。”原來沈承恩那傷處碰及到肺,所以情形有些危重。 沈柔之聽了叮囑,便不敢跟沈承恩多說,沈承恩也是體力不支,略說幾句,便昏睡過去。 此刻距離她來已經(jīng)過了半個多時辰,期間徐麒臣并不在這里,柔之也并沒發(fā)現(xiàn),只是全心全意地守著沈承恩而已。 太醫(yī)們見她眼紅紅的,梨花帶雨甚是可憐,不免安撫道:“姑娘不必?fù)?dān)心,沈大人傷勢雖兇險,幸而救助的及時,一時不會有大礙的。” 旁邊的道:“聽說當(dāng)時是有人先替沈大人擋了一刀,這才避開要害,……只可惜那人傷勢太重救不回來了?!?/br> 柔之不知此事,聞言怔道:“你們說的是誰?” 太醫(yī)道:“聽說是沈大人身邊跟隨的侍衛(wèi)?!?/br> 柔之聽了這話,心疼如絞,已經(jīng)知道死的是誰了。 謝西暝離開前留了幾個心腹給沈承恩,畢竟他在外頭行事,怕有個萬一。 沒想到,防不勝防。 正在此刻,外頭有人道:“徐大人。” 柔之回頭,見徐麒臣走了進來,他先看了眼榻上的沈承恩:“如何?” 聽太醫(yī)們說了詳細(xì),才點點頭,問柔之道:“你想留下?還是回府?” 柔之定睛看向徐麒臣,卻沒說話。 徐麒臣會意,一抬手示意太醫(yī)們先行退下。 柔之見無別人了,才說道:“徐大人,我問你一句話,你如實回答我可好?!?/br> 徐麒臣道:“好,我絕不欺瞞?!?/br> “父親受傷,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徐麒臣垂眸道:“你懷疑我?” 柔之回頭看著榻上的沈承恩,失而復(fù)得,她不能忍受父親再橫死一次:“徐大人,我知道有些事情瞞不過您的雙眼,就算否認(rèn)也是無濟于事,索性跟您說開了?!?/br> 徐麒臣仍是面不改色,往后退開一步在椅子上落座:“你說?!?/br> “我上回大病,夢見很多光怪陸離的事情,醒來后幾乎辨不清真假,”柔之仰頭想了會兒,突然想起謝西暝跟自己“講故事”的情形,她笑了笑:“就像是一個離奇的故事?!?/br> “是什么故事?” 沈柔之目光轉(zhuǎn)動看向徐麒臣,他的表情那么泰然自若,就像是完全的不知內(nèi)情。 若不是因為太了解他的心性跟城府,只怕要以為他真的一無所知甚是無辜呢。 柔之竟一笑:“故事雖然離奇,但徐大人你是飽讀詩書之人,只怕聽來會覺著耳熟不耐煩。” 徐麒臣平靜地道:“不,我很愿意聽你說?!?/br> 柔之深深呼吸。 當(dāng)年的她寄居英國公府,窘境漸露,而她年紀(jì)也漸漸不小了,國公府顯然并沒有真心想替她擇一門好親事,只籌劃著如何能利用她的親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