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畫里風(fēng)靡萬千的我[快穿]_76
這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了,這時候誰敢冒泡,肯定會被逮住一頓噴。倪箏去倒了杯溫水,只是剛轉(zhuǎn)過身,視野內(nèi)就陷入了一片空曠的黑暗。 依然是熟悉的小黑屋,書架上依舊是那幾本漫畫單行本,倪箏嘆了口氣,從書架上熟門熟路的抽出一本,看到那熟悉的筆觸,這一次他竟一點也不感到稀奇了。 封面一如既往的澀情,是一個不太看得清臉的黑發(fā)男人,被兩個高大俊美的年輕人逼到墻上,腿根被摸,后頸被咬卻無力反抗,只能在黑暗中看到男人眼角噙著一絲淚光。如果被責(zé)編看到了,絕對輪到他被抓典型。 這是一部集都市愛情、青春校園、豪門恩怨、虐身虐心、偽血緣于一體的古早狗血漫,主角是兩個真假少爺,在十幾年前,他們被有錢人家的保姆故意抱錯了,從此開始了一段陰差陽錯的人生。 這一次倪箏尤其認真看自己同名人士的戲份。 段箏是一名年輕的大學(xué)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年少慕艾心動使然,讓他愛上了孤兒院里比他大五歲的jiejie,兩人是青梅竹馬,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許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都向往被愛,這個jiejie在大學(xué)時期愛上了一個富家子弟,那個富家子弟卻是個人渣,弄大了女方的肚子還將其拋棄。她哭著生下這個孩子,卻又遭遇難產(chǎn)。手術(shù)臺上,她神識恍惚,似有預(yù)感自己將不久于人世,她哭著對段箏說,請他幫忙撫養(yǎng)自己的孩子。 孤兒院里出來的人都形單影只,沒有親人,人際簡單如一張白紙。除了一直愛慕她的段箏,她實在找不到人可以托付,她不忍心讓自己孩子同自己一樣,在孤兒院里孤苦伶仃地長大。她一聲聲的泣淚哀求,說可以把市中心的那套房子給段箏。那套房子是渣男玩弄感情后對她的補償,還有這些年她努力打工掙錢攢下的幾萬塊錢。 她的呼吸漸弱,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說到了床底下那顆她一直舍不得吃的糖,還有那她只來不及見上一面的孩子,她最寶貴的遺產(chǎn),她都一一托付給了段箏。 段箏當(dāng)時才剛考上大學(xué),沒有工作,也沒有能力撫養(yǎng)一個孩子,但為了心目中這早已化成一片月光的女人,他心甘情愿以一生的奉獻,接手這份遺產(chǎn)。 他以舅舅自稱,沒有告訴孩子真相,掏心掏肺地對這個孩子好,無條件地溺愛付出,畢竟他也同樣向往一個溫暖的家庭。 但房產(chǎn)贈予這點,確實埋下了不小的隱患。 孩子小時候很可愛,長大后卻不如段箏的期愿,被人挑唆離間,硬生生走上叛逆之路,少年性格乖戾囂張,如時下流行的青春文學(xué)男主一般,早早走上了戀愛逃課輟學(xué)遠走他鄉(xiāng)這條路。 一開始懷疑段箏撫養(yǎng)他是為了貪圖母親遺產(chǎn),便各種針鋒相對,讓段箏失去名聲沒了工作,狠狠捅了一刀。后來他與豪門少爺抱錯的事暴露后,他便對段箏徹底恨了起來,認為是段箏故意調(diào)換孩子,讓他錯失了十八年富貴,讓他被叫了十八年沒爹沒娘的野孩子,把段箏告上了法庭。 可以說,很小白眼狼了。 但畢竟是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段箏忍氣吞聲,選擇了以德報怨。 而一邊豪門假少爺,jiejie的真兒子則被送回來了,從享樂天堂一下墜入了貧民窟,這個小少爺滿臉冷漠,全身心抵觸著包括段箏在內(nèi)的一切。 但段箏依然懷著愛屋及烏的心情,對這個外甥無私奉獻,如一名用心良苦的長輩,為對方做一日三餐,為他洗衣做飯,為他cao持生活,為他看上的女孩牽橋搭線,甚至把自己辛苦多年攢下的存折都交付給了對方,卻再次遭到了背叛。 大結(jié)局便是——段箏重病在床,無人愿意承擔(dān)這份養(yǎng)老責(zé)任,他被兩只小白眼狼聯(lián)手送進了養(yǎng)老院。養(yǎng)老院的大門慢慢合上,竟不像是一個讓人感到安心舒適的地方,倒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墻牢籠。一朵生命之花,后半生在這里,許是慢慢的凋零枯萎。 可以說是很狠了,典型的好人付出一生,卻沒得到好報,看得倪箏心里極為不適,這本名叫《難以馴服的遺產(chǎn)》的同人漫畫再次顛覆了倪箏的原作。 他的原作是長在貧民窟的真少爺,偶然一天遇到了含金湯匙長大的豪門假少爺,為了一個溫柔好女孩,兩人惺惺相惜成為好兄弟,共同打下一個商業(yè)王國的勵志故事,沒有段箏這個沒血緣的舅舅什么事。但倪箏依然很容易入戲,因為原主太慘了。 衍生世界直接把劇情變了,真假少爺互相成為水火不容的仇敵,原主段箏也被牽扯其中成了兩人博弈戰(zhàn)爭中的炮灰。 想到自己即將穿越,未來還被送入養(yǎng)老院孤獨終老,倪箏狠狠冷笑,心說時間一到,這兩只小白眼狼,給老子哪涼快哪待著去。 第42章難以馴服的遺產(chǎn)2 “老師老師,你看我畫的雞蛋。”一個孩子拉了拉男人的衣服,換來男人摸頭贊許,孩子驕傲地挺起小鼻子,順便湊過小腦袋看男人面前的畫板,小臉蛋露出了驚嘆。 再對比一下自己的畫,頓時筆又舉了起來,段箏從背后抱著他,手把手畫出一道弧線。其他的孩子則擺弄調(diào)色顏料,或繼續(xù)畫畫,把自己的臉蛋都弄得花花綠綠。 一顆渾圓的雞蛋,幾顆蘋果,幾張并排的畫板,一畫就是一天。 此刻正是炎熱的酷夏,枝椏間有蟬鳴在叫,大多數(shù)人都更愿意待在家里吃冰棒打游戲,卻有一群筆都握不穩(wěn)的小孩,被要贏在起跑線的父母早早送到了這里,在早晨便叩響了房門,自愿待到暮間蟬鳴終止。 在這小小又老舊的居民房里,一張張小桌子拼在一起,頭頂懸著一個吱吱呀呀的風(fēng)扇,畫畫能使人忘記時間,倒也不覺得逼仄悶熱。 小孩子懵懂,也未必喜歡畫畫,但他們喜歡跟段箏老師待在一起的感覺。而段箏與其是教小孩畫畫,更像是在教他們啟蒙,甚至更如一個照顧小孩的保姆。街坊鄰居也很精明,知道他曾經(jīng)是美術(shù)學(xué)院的高材生,水平甚至比少年宮的老師還厲害,便以極低廉的價格托付孩子,每次一托付就是一個白天,一個暑期。 段箏性格也很溫柔,在哄小孩身上很有一手,但他在為別人家孩子付出時,下意識卻忽略了來自家庭內(nèi)部的隱患。 一墻之隔。 臟兮兮的樓道,頭頂懸掛的燈泡早已年久失修,同樓層的住戶卻沒人愿意出這一筆小錢更換。黑暗中,只能看到點點星火。 一個少年正靠在內(nèi)側(cè),靜默地垂頭抽煙,他的身形瘦削,一張俊臉浮在煙霧中。他的腳下是好幾個煙頭。小區(qū)樓道并不禁煙,但公然把自家門口當(dāng)吸煙區(qū)的確實少見。 樓上樓下也不是沒有住戶經(jīng)過,也挺看不順眼一個公共場合折騰得烏煙瘴氣,但抬頭一瞧少年臉上的斗毆傷痕,和旁邊幾個看著就不好惹的大半小子,紛紛噤聲走了。 “段哥,怎么不進去?”其中一個留著板寸的小弟,掐滅煙頭問。這都走到家門口了,不進去就光杵這兒抽煙,像話么。 實在想抽煙,進去邊吹空調(diào)邊抽煙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