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不舍的
白景時掏出一根煙,晃了晃,笑道:“你以為許二爺不會告訴她?” 她一愣,想了想,好像也是,以汪淳溪與許岐山的關(guān)系,她與白景時的事遲早都瞞不過她,于是,她道:“好吧,我承你的情!” 白景時笑了笑,便和她一起上了車。 “為什么不坐副駕駛?怕我吃了你?” 他見她一上車就往后座跑,不由打趣道。 “不…不是,你身上煙味大,我受不??!”她慢吞吞地說道。 白景時一聽,立馬掐滅了手中的煙,回頭看著她,道:“對不住,這是我的習(xí)慣!” 蘇茵撇撇嘴,并不在意:“沒事,你們是做大事的人,有點嗜好是應(yīng)該的!” “你倒是明白人!”他發(fā)動車子,淡淡一笑。 蘇茵看著他的側(cè)臉,望著那長長的睫羽,不由晃了一下神:“你睫毛可真長!” “嗯?”白景時有些意外地應(yīng)了一聲。 蘇茵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失了態(tài),不由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我是覺得你長得好看,所以多看了幾眼,沒有其他意思!” 白景時低笑一聲,側(cè)臉滑過一絲壞笑:“那你看便是了,這東西,天生的,別人比不了?!?/br> 蘇茵聞言心下微沉,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最后還是嬉皮笑臉地說道:“我看夠了,不想看了!” 說著,她就偏頭看向了窗外。 白景時透過后視鏡看著她,不由笑意愈深。 小傻子,逗你都看不出,真是傻到家了。 到了蘇茵家的時候,她已經(jīng)累的睡著了,完全忘了因為白景時半路截住她,連飯也沒有吃。汪淳溪看著他抱著蘇茵進屋,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眉頭蹙了蹙,有些意外。 “三爺是真的喜歡阿茵?”她問。 白景時將蘇茵放好,隨后轉(zhuǎn)身看著汪淳溪,淡淡道:“既然二爺已經(jīng)說了,我也就不避諱了。沒錯,我是挺喜歡這個丫頭的,不過汪姨,您真是蘇茵的母親?” 汪淳溪心下一緊,臉微微一白,隨后立即笑道:“三爺哪的話,阿茵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在哪里摔過跤,在哪里被欺負(fù),我都一清二楚。二爺對她好,是因為他們挺有緣的!” “哦?”白景時突然來了興趣,兀自坐下,抬頭看著她:“說說看!” 汪淳溪背后有些涼,雖然身后有許岐山做后盾,但白家在上海灘也是大家,也是她這個小人物惹不起的,所以,她還是說了一些實話。 “不瞞三爺,阿茵的爹和許二爺有些關(guān)系,年輕時是生死之交,后來二爺為了拓展事業(yè)將生意做到了上海,可阿茵的爹一股子傲氣,不愿改變初衷,所以便留在了原來的地方。后來兵荒馬亂的,得了重病,錢都花光了也不見好,死之前讓我?guī)е⒁饋砩虾U叶?,這才有了現(xiàn)在這種境況!”她說著,偶爾打量著白景時的表情,生怕說錯了什么。 “原來如此!”白景時聞言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正甜的蘇茵,心里不由又心疼了她一把,若是沒有許岐山這層關(guān)系,恐怕今時今日,他也見不到她了:“汪姨,辛苦你了!” 汪淳溪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他,隨即松了一口氣:“三爺哪的話,阿茵是我的女兒,辛苦也是應(yīng)該的!” 她滿臉帶笑地看著白景時,盡量掩藏著自己的緊張。 白景時向她揮了揮手,低聲道:“你先出去一會,我想看看她!” 汪淳溪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立馬掀起簾子,走到了外間。 她一走,白景時就勾唇一笑:“餓了這么久,再睡下去,就什么都沒有了!” 說著,他就拿起汪淳溪送進來的糕點,極優(yōu)雅的吃了一口。 蘇茵聽到他咀嚼的聲音,立馬從床上起來,抓起一塊杏仁酥就吃了起來。 “你干嘛打聽我的身世,調(diào)察戶口?還是想證明什么?”蘇茵雖然有些傻,但到底是讀過書的學(xué)生,一看白景時,就知道他不簡單。 “怎么?怕了?”他打趣道。 “怕?我可不怕!大不了一條命,這世道,英勇就義的人那么多,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不多,我怕什么?”她說著,對他齜牙一笑。 “你倒是被新思想洗腦的不輕,這么超前,怎么不想著傍上我,就一輩子吃穿不愁了?”他的笑意愈深,看著她,愈發(fā)歡喜起來。 “我也想啊,可是我娘說了,我爹臨死前不準(zhǔn)我隨隨便便就嫁了,要找個能安心的,比如銘瑄哥那樣的。至于你,一看就是城府極深的人,我可不敢輕易賣了自己!”她抹抹嘴,眼里亮晶晶的。 “倒是有那么幾分聰明勁!”白景時笑了笑,突然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夜色,點燃了煙:“若我說,我總覺得在哪見過你,你如何想?” 蘇茵一愣,隨即朝他一笑:“那巧了,我也覺得自己見過你,不過啊,我不記得了?!?/br> 白景時聞言微怔,吐了口煙圈,回頭看著她:“你沒騙我?” 蘇茵微微一笑,道:“我騙你干嘛,又不能讓我多了幾兩rou。再說,你這么厲害,我若騙了你,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是不是?” 她看著他,眼里一片澄澈。 白景時吸完最后一口煙,回到她身邊,俯身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喃喃:“你若表白失敗,就投身我懷里,我一定,好好待你!” 這話聽著挺煽情的,可是蘇茵卻聽出了戲謔的味道:“那還是算了,我聽學(xué)校里的女學(xué)生說,白三爺風(fēng)流倜儻,愛慕者甚多,我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白景時身子一僵,隨后給了她一個糖炒栗子:“哪聽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給我忘了,不然,直接把你綁到我白家的花轎上!” “疼疼疼,你輕點!”蘇茵摸著腦袋,有些怨懟地看著他。 “好了,已經(jīng)很晚了。你再好好睡一覺,我走了!”白景時說著,就準(zhǔn)備邁步出去。 “那個,我能問問,你喜歡一個人的保質(zhì)期是多久嗎?”她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有些怯怯地看著他。 “怎么?真喜歡我了?”他轉(zhuǎn)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里有一絲壞笑。 蘇茵皺著小臉抬頭望著他,有些悶悶不樂:“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你剛才說要走,我怪不舍的!” 白景時聽了,卻是笑了起來:“小傻子!” “你干嘛罵我?”蘇茵聽他這樣說,不由有些生氣。 白景時輕輕攬住她,無奈又有些慶幸:“既是覺得不舍,日后遇見我,就別躲躲藏藏的了,次次讓我主動,時間久了,我也是會累的!” 蘇茵靠著他,撅了撅嘴,小聲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蘇茵可不是軟弱的人!” 白景時拍了拍她的背,又理了理她鬢邊的碎發(fā),笑道:“太晚了,我再不回去,就要被罵了!” 蘇茵輕聲嗯了一句,放開環(huán)抱在他腰間的手,起身送他到門邊:“那你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上車了!” 白景時笑了笑,看著她皺著的眉,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好了,別不高興了,過幾日我忙完了,帶你好好玩一玩!” 蘇茵眼眸一亮,立馬推著他道:“好,好,你快回去,等忙完了,我就來找你!” 話畢,一把將他推了出去。 白景時驀然一笑,心想,這小丫頭片子,果真還是玩心重。 想著想著,跟汪淳溪打了招呼,便開車走了。 汪淳溪看了看蘇茵的方向,不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