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不留(12)
粟依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最近脾氣很大,這很怪異,可說到底她不過是因為欺騙了顧從墨而良心難安。 “我……有嗎?”她指了指自己,呆呆地問,顧從墨放開了她的手說,“玩笑的,你去吧!” 有那么一瞬間粟依的心慌了一下,她覺得顧從墨總有一天也會放開她,輕輕地甩開,然后留下粟依一個人。 粟依什么也沒有表示出來,顧從墨在她的后面一笑,這一笑是淡然又冷清的。 晚飯的時候,粟依果然端了一碗粥在顧從墨的面前,她說:“將就一下?!?/br> 顧從墨在小五和顧眠停的注視下,喝了一口粥,粟依有些緊張地問:“怎么樣?好吃嗎?” 顧從墨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碗,表情嚴(yán)肅又高深,粟依有些緊張。他突然笑了笑,眾人都松了一口氣,粟依也有了一個微笑,他說:“你緊張什么——” 話還沒是玩,顧從墨一下子就咳嗽了一聲,他覺得喉嚨有一股腥甜味,然后用手去捂住嘴唇,可是下一刻就有血從他的指縫里漏了出來,滴到了那碗粥里。 粟依面色一變,走過去遞給了顧從墨一個手帕,十分焦急地說:“怎么會這樣?” 可是這話的聲音很小,因為粟依怕顧眠停會聽見,小五識趣地帶著顧眠停走了,顧眠停只是淚眼汪汪地問:“父親,你怎么了呀?” 粟依沒有回答出來,在她看來顧從墨這完全不是肩上的槍傷,根本就是舊傷,顧從墨自己擦了一會兒血,才抬起頭對著粟依微笑道:“我沒事?!?/br> “你沒事?”粟依問道,她自己還笑了笑,可是這笑容一下子就變了色,她語氣清冷地問道:“你都這樣了,你跟我說你沒事?” “顧從墨,你最好不要有事。否則我就在你死后,嫁給別人,每一年都不去祭拜你,你死好了,顧眠停的父親也不會是你。”粟依越說越激動,還哭了起來。 顧從墨笑了笑,安慰說:“真沒想到粟家的家主,也有這么任性的一面?!?/br> “我不是任性,我這是認(rèn)真的。”粟依言語都是較真,可是顧從墨這種淡然地態(tài)度,就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砸在了棉花上。粟依恍然懂了,她欠顧從墨太多了,顧從墨當(dāng)年對于她的“死”又是怎么過來的呢? 粟依抱住了顧從墨,顧從墨死心的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貼著她的耳垂說,“沒事的,你相信我?!?/br> 粟依死死地忍住不哭,可是她看到那碗紅色已經(jīng)暈開了的粥,她突然開始責(zé)怪起自己了,她何必利用顧從墨呢?但是這個回答并沒有準(zhǔn)確的正確,也就沒有十分的錯誤。 “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你,希望你清楚?!彼谝揽偸沁@么直接的回絕,她內(nèi)心那些活動似乎一點兒也沒有。 “好,那也好?!鳖檹哪€是抱著她,可是粟依很快就吻了上去,一點兒也不遲疑,顧從墨呆了一下,然后才淡淡地回應(yīng)了她。 粟依一吻罷,自己的嘴唇也是鮮紅色的,其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顧眠停就反問說,“母親,你的嘴唇怎么了?” 粟依沒有回答,想東西想的入神,直到顧眠停重復(fù)道:“母親,母親……” 這話在粟依的耳中才被收到了,她回頭說,“停兒,你能不讓父親離開梔城嗎?” 顧眠停剛才還看到顧從墨吐血,他也擔(dān)憂了起來,說道,“好,母親。但是,父親他要出遠(yuǎn)門嗎?” 顧從墨在暗門的另一邊,聽得很清楚,剛才粟依吻他那一刻根本就是在灌藥,顧從墨什么人,能不了解嗎?可是,他還是回應(yīng)了粟依一個淺淺地吻。 兩天過后,顧家一家人都在吃早餐,粟依看著早餐說,“都是你喜歡的?!?/br> 顧從墨看了看以后發(fā)現(xiàn),似乎真的都是自己喜歡的,他剛要笑,就聽見粟依回答說:“停兒,母親記錯了嗎?” 顧眠停十分開心地笑了笑,說道:“嗯嗯,母親沒有記錯?!?/br> 顧從墨沉默不發(fā),好半晌,他才說:“停兒,父親今天要出差。你替父親照顧好嗎母親好嗎?” 顧眠停問道:“哦,那父親可以不出差嗎?母親,她其實還是喜歡你在她身邊。”這還顧眠停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句話,可是在顧從墨聽來,那也不是的,像是某種策劃出來的東西,一點兒也不真實。 “事情太緊急了,你母親也是知道的。”顧眠停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粟依一股冷汗,只覺得自己是要暴露了。 *** 蘿絲國這一片一切還在恢復(fù)中,民眾也沒有高興,更沒有多么傷心。不過,蘿絲國去除女王制度的事情在國際上還是有很大的影響的。 顧從墨沒有作為m國秘書長的身份卻參加會議,也就不太了解這其中的事情,他只是問說:“她身體怎么樣了?” 那高層回答是,“還可以,她一直很想見您?!?/br> 顧從墨微微點頭,在別人的引領(lǐng)下走近了醫(yī)院,蘿絲國女王的病房有很多人,但是這個女王年輕,并沒有孩子,連個兄弟姐妹也沒有,倒是有不少的其他人都盯住了她,這其中的人都守在了醫(yī)院,顧從墨去的時候,那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然而顧從墨,他只是嚴(yán)肅的一臉,走到了女王的身邊才說,“我是顧從墨?!?/br> 那女王的身體果然是一天差過一天,這會兒變得不能再差了,拉著顧從墨的手說,“不要殺戮,要和平?!?/br> 這句話說完,整個人也就斷氣了。顧從墨覺得很不是滋味,這顯得他像個王位繼承人,可是他其實并不是。 “這點我做不到?!鳖檹哪珜χ粋€斷氣的人說,做不到,不知道哪個已經(jīng)去世的人,是不是要死而復(fù)活地來打他一頓,可是顧從墨這么拒絕了,也沒有人敢說他一句,那是顧從墨。 即便他保護蘿絲宮這單生意敗了,可是誰又沒有失敗呢?只有顧氏的高層以非常恭敬地語氣問,“顧先生,這件事情我們是瞞著還是說了?” “說了吧。”顧從墨這么說完,那些看熱鬧的人,等著的人,都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