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落幕(6)
差不多有一分鐘,都是安靜的,粟依說完后,她看著粟平生的眼睛,粟平生發(fā)了活兒帶,然后笑著回答說,“我就說你是沈杉的女兒,果然是?!?/br> 原來還有沈杉的故事。 三十年前的往事,粟依早就不想再去理會了,然而粟平生似乎是抓住了這一個點,他一直在說,“你就是沈杉的女兒。你以為你現(xiàn)在是真的喜歡顧從墨嗎?有朝一日,你就會拋棄他,然后跟著別的人走了。對了,你還不知道霍沐山是我害死的吧?” 粟依一愣,沒有反應過來,粟平生就接著說,“當年的事情里面都要我的參與,你現(xiàn)在到這一步也有我的推波助瀾,而我不過是求一個長生?!?/br> “所以……你為什么要動霍沐山?”粟依質(zhì)問地自己的語氣顫抖了,她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你為什么要把我身邊等我人一個個的去處,粟平生,你到底要怎么樣?!” “我就是要求一個長生。你把長生的方法告訴我,我就放了你爺爺?!彼谄缴惓5乩潇o,大概是粟平生有孩子有的早,所以他現(xiàn)在看起來很年輕。 粟依終于是正視了這個問題,她說道,“我不知道。爺爺也不知道,爺爺要是知道為什么自己還會變老?” “那是因為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手上也沾滿了鮮血,他是你爺爺,是什么手段你最清楚了?!彼谄缴f道,“可以讓人長生的一種蛇叫時回蛇,以前是四大家族一起守著的。后來,你爺爺想要單獨霸占,然后他就設(shè)計陷害了當時保護蛇的顧家,這就是顧家被滅族的原因。” 粟依沒有說話,她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只是憑著自己的執(zhí)著回答說,“這根本不可能。”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粟平生說道,“否則呢?我今天燒了顧宅你爺爺也是大荒的,因為他怕時回蛇回來了。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了?!?/br> 粟依想起自己也被時回蛇咬過,她這才明白,她該不會是可以長生了吧?那顧從墨不也是一樣,還有被滅族的韓家。 “其實,有兩條時回蛇。我知道韓家那邊還有,所以我就暗中讓顧伊人那個傻子出手,滅了韓家。這所有的人都以為是顧家的報復,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時回蛇,韓家也沒有?!彼谄缴f道,“小依,你要相信,父親的心里還是有你的。比如,你和韓家大公子韓非錯之間的感情,我其實沒有想讓韓非錯死。” 粟依不想爭論,明明是已經(jīng)過去了七年的事情,原來韓非錯已經(jīng)去世七年了。而霍沐山已經(jīng)去世了八年了,粟依冷漠道,“不要怪我?!?/br> 她幾乎是在粟平生看不見的情況下,拔出了一把刀,就好像是從rou里出來的,十分的快,不過粟依的刀還沒有到粟平生的身上,就有人拿槍頂著她了。 “我料到你會帶刀。”粟平生說道,粟依沒有動作了,她放下了自己的刀,拿到被粟平生那在了手里,他說到,“這把刀是你七歲的時候,我送你的生日禮物?!?/br> “不是你,送我禮物的人,早就去世了?!彼谝勒f道,她雖然是第一次睜眼說瞎話,可是說得十分有底氣。 “我不是,那也就沒有人是了。帶她下去,好好關(guān)著,我看我的老父親什么時候松口?!彼谄缴f道,粟依這才發(fā)現(xiàn)拿槍頂著她后腦勺的是路霆。 “是。”路霆說道,粟依板著一張臉,什么表情也沒有,旁人看不出她是怎么了,可是只有粟依自己知道,她這一次又是栽在路霆手里,怕是一件好事。 粟依不會在同一個地方顛倒兩次,這次就就更不會了,路霆押著她走了出去,外面也是一隊的人,粟依的手被上了手銬。 …… 顧從墨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天好像是剛剛下過雨的樣子,可是他好像已經(jīng)沉睡了百年一樣,他睜開自己的眼睛,然后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是南澤醫(yī)院里。 醫(yī)院也不安靜。 楊羨很快就過來了,問他說,“顧先生,感覺這么樣了?” 顧從墨沒有回答,他問說,“小依呢?小依她去哪里了?” 粟依去哪里了,粟依已經(jīng)離開一天了,天下了雨又變晴朗,這么久了,可是粟依還是沒有回來,楊羨不知道該怎么說,就只是目光閃爍地回答道,“沒,她剛才去處理一些事情了?!?/br> “這絕不是簡單的事情。”顧從墨心想,他穿著病號服就要往外走,然后不過是走了兩步,就要倒下了,顧從墨的腿被顧宅的建筑物壓了一下,現(xiàn)在還有些隱隱做疼的。 “小心!” 粟依總算是扶住了顧從墨,她其實幻想過很多次,是不是有一天她可以有一個燦爛的笑臉撲倒顧從墨等我懷里,可是事實總不是這樣的,她每一次都是憂心忡忡的過來,還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傷害到顧從墨,顧從墨在她心里是個易碎的瓷器。 “你醒了?!彼谝朗州p柔地說,她十分仔細地扶著顧從墨,顧從墨的頭發(fā)都剪了,這會兒眼睛明亮的又暗淡地看著粟依,才說道,“小依?!?/br> “你怎么自己下床了?”粟依把顧從墨帶到了病房,人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周圍也沒有那么嘈雜了。粟依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愈發(fā)地疲倦了,才剛剛把顧從墨安放在床上,自己就已經(jīng)累的動彈不得了。 她的肩膀上也是受了傷得,所以格外地疼,不過粟依常年都是黑色的衣服,旁人倒是也沒有看出來。顧從墨和她面對面坐著,看著她發(fā)愣。粟依裝作有心情地問,“盯著我干嘛?我眼睛有什么嗎?” 顧從墨什么也沒有說,吻了一下粟依的眼睛,睫毛很長,粟依反射性地閉眼睛,就聽見布條撕碎地聲音。 粟依竟然出奇地沒有覺得疼,反而笑了下,“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其實也沒有想到這里會有傷口,從墨……我……”粟依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總覺得顧從墨是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