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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 這個時候筋骨基本上都已經(jīng)定型了,哪怕是塊璞玉都成了朽木。 十四歲開始練武,能練成如今這個樣子。 不是天賦異稟,就是對自己狠的要命。 就這點來說,兩人的確有某種共同語言。 顧惜朝看著虞澤,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其實那個故事他并沒有對楚留香說完整。 第二次見面之后,他仍不知道虞澤的名字,兩人真正相熟還是在蔡進死后的半個月。 那時他盜走了蔡進謀反的關鍵證據(jù),讓朝堂那幫相公們借著蔡進謀反來清除其黨羽的計劃全打了水漂。 顧惜朝密切關注朝堂動向,在蔡進死后的第三天便從蛛絲馬跡之中聯(lián)系上了虞澤。 那是他們的第三次見面,直到那時顧惜朝才真正知道了虞澤的名字。 他只對虞澤提了一個要求,拼盡全力追殺他。 虞澤怕一不小心把他殺了,提前要了全部的費用,接著便是毫不留情的追殺。 二人你追我跑,七日之后,顧惜朝渾身浴血的摔在了一隊出宮采買的太監(jiān)面前,懷中露出了信封的一角。 抽出來,上面寫滿了蔡進謀反的證據(jù)。 可是即便如此皇上仍舊對他將信將疑,直到虞澤半夜闖進宮來,一刀險些削斷了顧惜朝的小臂。 在震天的“抓刺客”的喊聲中,皇上終于相信了他的話。 這世上討好誰都不如討好皇上。 在塵世里打滾數(shù)年,顧惜朝終于藏起了文人傲氣,練習多年,如今終是習得了一筆好瘦金。 顧惜朝深深拜下。 聲淚俱下,懇懇切切。 身著明黃衣袍的人一聲令下。 壓了他多年的賤籍就這么輕飄飄被除去了。 在心中郁積多年的濁氣轉(zhuǎn)瞬間排了個干凈。 顧惜朝跪在地上茫茫然,聽著皇上對他的嘉獎——當年考中的探花再次作了數(shù)。 一朝夢圓。 一陣狂喜席卷而來,但是狂喜過后卻是一陣深深的荒謬與可笑。 原來寒窗苦讀多年,自己拼盡全力渴求的東西不過全憑眼前之人的好惡罷了。 可這憑什么?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苦讀多年? 顧惜朝盯著眼前的地磚,想著想著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 頭頂上傳來皇上的聲音,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 他問他想要什么嘉獎的時候。 顧惜朝微微抬起頭,暗自打量著眼前這個皇帝。 若是以往,蔡進定會陪在他左右,一幅字,一幅畫,幾句甜言蜜語,便可讓這個天下之主開懷大笑,這個時候他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哪怕是權力,這個天下之主也會全然不在意的給他。 呵。 顧惜朝嘴角微勾,他再次深深拜下,說出了此生最大膽的一句話。 ——他想當太子太傅。 他從未有一刻像是如今這么清醒過。 顧惜朝心比天高,他的才華也的確是配得上他的心氣。 ——在一個閑職上蹉跎半生不是他想要的;效忠眼前的帝王——奴顏媚骨,揮霍才華——也不是他想要的。 如今太子年幼,正是需要教導的時候。 顧惜朝的心中隱隱生出一股興奮。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這世上,沒有比親手教出一個千古明君更叫讀書人興奮的事了! …… 當顧惜朝恍恍惚惚出去的時候,虞澤正大喇喇的坐在屋脊上喝酒,明月懸在他身后,圓圓一輪。 他看到了他,伸手打了個招呼。 顧惜朝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么想的,傷口不去治療,陪著眼前的這個瘋子,兩個人渾身是血的在屋頂上喝了一宿的酒。 虞澤在江湖人中無論是下手還是心腸都算是比較黑的,文采在一眾不以考取功名為最終的目的“莽漢”中又簡直出挑的不要不要。 二人之間頗有共同話題,就這點來看,兩人能成為彼此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倒是相當自然的一件事了,自然到僅僅是幾句詩的功夫。 那日兩人一口酒一句詩,在對著月亮叨叨了半宿之后,終于就著燒刀子和一身的血,以及那多日拼死追殺的情意,終于達成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自此開始了相當長的一段狼狽為jian的生涯。 兩人的情意也在這不間斷的狼狽為jian中不斷加深,深到顧惜朝原本是想方設法的利用周遭能利用的一切,現(xiàn)在只是偶爾同虞澤互相利用,而虞澤也相當慷慨的給顧惜朝的光顧打個對折,并且把顧惜朝在他這兒的身價翻了三番,當然,若是有人面對如此高價仍舊要殺顧惜朝,那么不殺白不殺。 顧惜朝想到這兒,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對追殺楚留香的單子你是怎么處理的?” “呃……” 虞澤的眼神飄忽起來。 “追殺他的人挺少的……” “但是若是真的有的話……我一般是把雇主的身份查清楚,看看有沒有要殺雇主的單子,如果有的話就接了,如果沒有……就自己雇自己吧……” 顧惜朝的表情木了。 這一段話叭叭的說下來,中心思想就一個——殺雇主,誰殺楚留香我就殺誰。 至于自己雇自己…… “虞澤,”顧惜朝忍不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玄水樓發(fā)表懸賞是要從懸賞金里抽去部分做手續(xù)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