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材質(zhì), 同樣的寄信人, 熟悉的字母。

    布魯茜捏起擺在桌上的那封信，指尖在寄信人的名字處捻了下, 然后收在了暗匣里。

    隨后旋動第三層架子上的銀質(zhì)擺件, 將一切歸于原位。

    信封沒有被打開的必要, 因為里面什么也沒有。

    傳遞信息的其實是信封封口處的魔紋而已，這代表著——

    “沒有意外。”

    黑暗給她安全感。

    一切都回歸原位后, 布魯茜舉起胳膊摁下燈，吊在天花板上的燈啪的一下開了。

    但光明又讓她重回希望。

    布魯茜用手指溫柔輕撓貓咪的下巴，阿爾弗雷德貓喉嚨里發(fā)出一連串輕柔的咕嚕聲。

    “篤篤篤”傳來敲門聲。

    布魯茜放下貓咪，拉開窗簾，打開了門。

    門外是杰森，他越過布魯茜狀作隨意地向內(nèi)掃了一眼。

    “我來找阿爾弗雷德，”杰森開口，“不，不是阿福，我是說達米安的那只貓?！?/br>
    “小紅被達米安煩的不行。”

    “他說他不想再被迫打架，這就需要阿爾弗雷德出馬了?！?/br>
    犧牲一下毛絨絨，換鳥崽們一片安靜。

    提姆回來后寫調(diào)研報告似的將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匯報了一遍。還沒歇口氣，就被布魯斯安排了一沓文件。

    布魯斯對他信心十足，認定提姆能在韋恩集團闖出一片天地。

    而迪克連聲附和，仿佛之前痛罵布魯斯黑心資本家的人不是他。

    令人愉悅的是，提寶的專業(yè)職能并沒有因為特殊的冒險而荒廢。

    就像當于你放了兩個月的暑假，手生了兩個月，但仍能在開學的前一天重拾技能，以橫掃千軍之勢補完所有作業(yè)。

    提姆：……并不覺得值得開心。

    “過來，阿爾弗雷德?！?/br>
    布魯茜扭頭朝蜷在桌角舔爪子的黑貓招了招手。

    阿爾弗雷德貓輕盈跳下桌，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挪到杰森腳邊，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圈，蹭了蹭他的腳踝，蹲坐著朝他喵喵叫。

    杰森凝視著布魯茜，仿佛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最后他一聲沒吭，抱起貓就走了。

    但沒過多久，杰森去而復返。

    “怎么了，你這次是想找提圖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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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圖斯是達米安養(yǎng)的黑色大丹犬，他堅持要叫這個名字，和陪伴他的那只狗一樣的名字。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達米安還是挺可愛的。

    “不?！苯苌苯臃裾J。他推門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布魯茜仿佛預料到了他要回來，連門都沒關，只虛虛掩著。

    他開門見山的說：“雷德是小丑?！?/br>
    杰森對自己的結(jié)論有十成十的把握。

    “噢，”布魯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杰森用那張泛黃的舊照片試探過布魯茜，那時布魯茜就看出來了，但她一直沒有說什么。

    直到這次送信，按捺不住的杰森直接來找了布魯茜。

    他直到現(xiàn)在也搞不清布魯茜究竟在想些什么。

    若說是隱瞞，但她從不限制其余人在韋恩莊園的自由，默許他們可以自由探尋，允許他們越界試探。

    杰森從藏書室中窺探到了一絲線索的蹤跡。

    但若說是坦誠布公，那就更不像了，除了特殊必要，比如說有關世界危機的大事外，她從不談論自己不同于布魯斯的過去。

    仿佛對此諱莫如深。

    而奇怪的是，阿爾弗雷德知道的卻并不多。

    他一直覺得布魯茜很奇怪，身上充滿著矛盾的感覺。

    不是布魯斯的那種精分式的恍若人格分裂的矛盾感，而是整個人隱藏在迷霧之下。

    亂翹的黑色碎發(fā)蓋在杰森的額頭上，他的頭發(fā)有點長了，稍稍遮住了精致到堪稱銳利的眉眼。

    杰森從手牌，照片和信件中將線索串聯(lián)了起來。

    那個冠有雷德代號的人成了小丑，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跨越了世界，殺死了另一位小丑。

    僵持了一會兒，還是杰森最先沒忍住，他頗有點自暴自棄地說：“你贏了。”

    他率先說：“我是從字跡里發(fā)現(xiàn)的?！?/br>
    布魯茜仍然平靜地看著他：“顯而易見?！?/br>
    他的字跡很特殊，且每個字母的書寫上都有一點特殊的小習慣，非常好認。

    “小丑殺死了小丑?！彼詈粢豢跉?，尾音輕到可以隨風飄散。

    他低頭，從身上摸出一張大王牌，遞給了布魯茜。

    “這是他留下的。”一張用膠布粘好的大王牌。

    “他的字跡一直是這樣的？”

    布魯茜接了過來，夾在指間翻了個面，盯住上面的字跡：“不，也許他只是想讓你發(fā)現(xiàn)而已?！?/br>
    然后去轉(zhuǎn)告給布魯茜——

    小丑殺死了小丑。

    他在表示，他跟小丑不一樣。

    看著牌面上撕碎的裂痕，布魯茜輕笑了一聲：“你脾氣還挺暴躁的？”

    “你今天才知道？”哥譚黑|幫扛把子哼了一聲。

    明明自己還是個將將二十歲的俊美青年，偏生扯出一股桀驁不馴的氣質(zhì)。

    杰森神色復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咕噥著：“隨便你怎么辦?！?/br>
    “我還沒告訴過任何人?！?/br>
    “你最好等我反悔前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