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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說的是真心話,她絕不可能勉強自己與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不行,我喜歡你,就不許你不喜歡我。”錢槐上來就拉柳眉的手,“眉meimei,我今兒個就要了你。待生米煮成熟飯,再去回岳父岳母,看他們還能不答應?!?/br> 柳眉就防著錢槐這種心思,她一見錢槐近身,立即一轉(zhuǎn)身,抬手將手里那盞氣死風燈朝東面給扔了出去,燈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哐”的一聲,碎在地上,燈油流淌出來,登時成了一片熊熊“小火”。 與此同時,柳眉馬上轉(zhuǎn)過反方向,沖西面角門那里奔了過去,奔到門口,立即大聲拍門,“有人嗎?開一開角門,這府里老太太、太太有急事啊!” 她算著錢槐一人,顧不上兩頭。 若是任那火起,遲早引來上夜的人;而柳眉這邊,也許能喚來本該在此守著角門的仆役。 錢槐卻并不著急。 他先去夾道墻角取了一柄大笤帚,過去油燈碎處,三下兩下將那點火苗拍滅了,然后將滅了燈踢到一邊。然后慢慢地沖柳眉那里走過去。 “好meimei,這邊門上的人都打點過了,今兒是你我良宵,怎能有人來打擾?不止是這里,連大廚房那頭,也有的是我的人。”錢槐得意地說,言下之意,就算是柳母惦記起久久不見的柳眉,自然也能有人將她絆住。 于是,錢槐張開雙臂,沖著柳眉的后腰,就抱了過來。 “嗷——”的一聲。 柳眉一對肘槌,正正擊在錢槐腰間,打得他岔了氣,捂著小腹就蹲了下去。 “你醒醒吧!”柳眉怒道。 她是個廚娘,練慣刀功,手臂很有力道,何況用的又是防狼利器——肘槌。 “眉meimei,你看看我,我……我疼死了!”錢槐蹲在地上,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再這樣,你……你要當小寡婦了。” “你神經(jīng)病??!”柳眉丟了個白眼出來,剛剛想走,可見錢槐抱住腹部蹲在地上,臉上表情痛苦異常,終于還是同情心泛濫,彎下腰去,打算看看——希望不要出人命! 可就在此刻,錢槐突然伸臂一撲,抱著柳眉滾倒在地。柳眉頓時只覺得左腳踝一陣大痛。她顧不上疼痛,只想將錢槐甩開,可是錢槐突然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方帕子,往柳眉口鼻上一捂,柳眉只覺異香撲面而來,瞬間便手足酸軟,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而且頭暈目眩,神智將失。 錢槐卻生怕就此捂死了她,手一抬,柳眉狠狠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立即覺得手腳恢復了些力氣。 錢槐怕她再掙扎開,隨即又把帕子捂在她臉上。 “好meimei,只要你從了我,我發(fā)誓,這剩下的半輩子,我一定真心真意地待你?!?/br> “你……放開……”柳眉用盡全身剩余的力氣,卻只能咬咬牙。 “好好好!”錢槐好言好語地哄她,“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我就一定將你放開。只怕到時候,眉meimei你反而不愿放開哥哥我了呢!” 說著,錢槐聽聽西面角門外的動靜,又用帕子握住柳眉的口鼻,湊在她耳邊說:“別出聲,哥哥一會兒帶你洞房花燭!” 果然只聽角門外面有人過來,伸手搖了搖門另一面掛著的鎖,奇道:“咦,今兒這是怎么了?這道角門平時不會上鎖的?!边@是司棋的聲音。 果然便聽她問:“又安,你有這角門的鑰匙不?” 柳眉心里暗暗祈禱:一定要有,一定要有鑰匙??! 潘又安答話:“沒有!過去還有一道門,咱們走那邊那條路便是——” 錢槐:真是天助我也。 柳眉:……司棋jiejie快回來,這里才是月黑風高夜靜無人適宜幽會之不二場所,比園子里舒服一百倍??!別——走——啊—— 可惜那兩人還是走了。 錢槐將柳眉抱起,去了夾道旁邊的一間屋子。 他極有憐香惜玉之心,生怕那帕子捂著柳眉口鼻,對她身子有礙,所以每捂一會兒,都會將帕子提起來讓她喘口氣。 可每次都在柳眉的手腳恢復力氣之前,又將帕子捂了回去。 他帶柳眉去的這間屋子,也是事先精心準備過的,事先燒了炕,炕上還鋪著簇新的大紅繡鴛鴦墊被,屋內(nèi)甚至還點了一對紅燭。 ——還真當是洞房花燭夜啊! 柳眉軟軟地縮在炕上,看著錢槐喜孜孜地去關(guān)上了房門,心里動念,瞬間想到一百個法子,可就真還沒想到什么好法子能夠讓她順利脫身的。 錢槐喜孜孜地又轉(zhuǎn)回來,爬上炕,吹了那對紅燭,屋內(nèi)登時暗下來。 “眉meimei別怕,哥哥自會好好疼你!就差這最后一點兒火候,這不,哥哥這就來和你一道煮飯……” 到了這個時候,錢槐竟然還在想著他今晚的任務(wù)就是——將生米煮成熟飯。 然而柳眉這個生米她不愿意被煮成熟飯。 錢槐偏要把生米煮成熟飯。 “錢……,”柳眉含混不清地說,“你將那帕子……拿開么,我……我喘不過來氣?!?/br> 錢槐聽她語音含混,話說得軟綿綿的,心里一熱,那火立時就沖了上來,一面將那帕子揭去,一面就去扯腰帶。 正在這時,忽聽外頭門板上有人輕輕地敲了兩記。 錢槐猝不及防,險些沒被當場嚇軟,當即警覺地問了一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