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得罪魏國全員后我走上了人生巔峰_分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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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剩下四人亦安靜不言,一起收了器具,談?wù)撈饎e的事。 等說到天子新發(fā)布的詔書,荀彧神容微斂,沉默許久,如若經(jīng)年破冰,從銹跡斑斑的桎梏中解脫: “故錯人而思天,則失萬物之情[1]。順天休命也?!?/br> 因?yàn)橐粋€詔書而發(fā)生轉(zhuǎn)變的不止荀彧,還有朝中許多文臣。 在天子發(fā)詔之前,朝中大部分人名義上奉天子為尊,實(shí)則以曹cao馬首是瞻。只有極少數(shù)人堅定擁護(hù)皇帝的權(quán)威,對曹cao的諸多行徑看不過眼。 論對朝中局勢的掌握,早在建安初期劉協(xié)便已漸漸被曹cao壓制,之后更是逐年衰退,連明面上的體面也被一點(diǎn)點(diǎn)地擦去。 可人數(shù)稀少的?;逝蓚儚奈捶艞壪M?,個別忠于天子的朝臣更是隱隱察覺到天子隱藏在暗處的一小股勢力,心中猶存著希望,而這希望,在曹cao遇刺時登到了頂峰。 只可惜曹cao身邊猛士云集,曹cao本人又果決大膽,在這一場刺殺中竟然命大未死。曹cao從來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哪怕他并無證據(jù)證明這場刺殺與皇帝以及保皇派有關(guān),卻仍然冒天下之大不韙,關(guān)押密誅伏皇后、董貴人等,以雷亟之速剪除不明勢力與?;逝芍械闹辛黜浦瑢⑻熳訌氐诇S為孤君。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劉協(xié)尚存一些人手,本身又有帝王之才,也大勢已去,幾乎沒了翻身的可能。 實(shí)際上,刺殺曹cao一事本就已是孤注一擲,不成功則萬事休,這也是劉協(xié)以陽謀立曹丕為公的原因。 天子一言九鼎,若只是為了挑撥曹cao父子二人,他本無需獻(xiàn)出一個魏公之位。 詔書下達(dá)后,?;逝勺灾髣菀讶ィ亮瞬簧?。一些并不堅定的家族準(zhǔn)備尋找出路,向曹cao低頭。反倒是曹cao的擁護(hù)者,有一部分生出了不同的心思。 誰都知道曹cao年事已高,又常年征戰(zhàn)傷了身,沒有幾年好活。何況曹cao起勢多年,身邊早有一批信重的大臣,僧多粥少之下,不被信任、重用的朝臣自然跟隨詔書把目光投到了他的兒子曹丕身上。 撇開早已死去的曹昂,曹丕具嫡長子之名,正值壯年,身邊又無多少幕臣班底,若能投效于他,將來總會更進(jìn)一步。 原本眾人還在小心觀望,畢竟曹cao生了許多優(yōu)秀的兒子,除了曹丕,同為嫡子的曹植更具才名,而更年輕一些的曹沖聰慧非凡,遠(yuǎn)非常人可及——直到一紙詔書砸下,許多人對曹丕趨之如鶩。 天子之命,欽定魏公,不管曹cao是什么想法,獲利的是他兒子曹丕,只要他還沒昏了頭,連最后的體面都不給天子,徹底展露不臣之心,他就不會明著抗旨。 已有大膽的人想要接上曹丕這條線,可不等他們將想法化為實(shí)際,坊間突然傳出一則奇怪的傳聞。 有一個朝臣突然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白發(fā)蒼蒼之際,竟然朝自己兒子下跪。因?yàn)閴艟程^真實(shí),他起來之后當(dāng)即召來兒子,拿祖輩傳下的鳩杖打了一頓,斥他不孝。 那兒子懵頭懵腦地挨了頓打,也是憋屈的不行,四處與人訴苦,竟然還因此找到幾個難兄難弟,也都因?yàn)樽约依细缸隽藗€“行禮”、“讓車”、“讓路”的夢,把他們教訓(xùn)了一頓。 原本城中的民眾只把這話當(dāng)做玩笑來聽,可相同的事跡出現(xiàn)多了,不少人都嘖嘖稱奇,心里泛起嘀咕。 東漢講究讖緯之學(xué),幾個人同時做含義相似的夢,不得不讓民眾往玄而又玄的天命方向想。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是誰提起了最近轟動一時的詔書,想到被欽點(diǎn)的魏公,不少人露出微妙之色。 這要是曹丕成了魏公,就是爵位最高的諸侯,曹cao哪怕高居丞相之位,也得給他兒子行禮。 原本對朝中諸事缺乏理解與關(guān)注,只是在外圍看著熱鬧,甚至覺得“封魏公的不是那個曾經(jīng)屠城殺名士的曹cao也挺好”的民眾,頓時對曹cao生出幾分同情之感。 威風(fēng)了大半輩子,若真的要給兒子行禮,這是得有多慘啊。 第112章狂士楚歌 民眾原本對天子詔書中所暗藏的殺機(jī)缺少理解,但因?yàn)樽钚碌膫餮?,他們在有心人的指引下,把父跪子的離奇夢境與時事結(jié)合在一起,對詔書生出了另一種解讀。 更有大膽一些,想的比較多的開始暗中嘀咕,覺得天子這封詔書考慮不周,做得不厚道。 就算曹丕真的如天子所說“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更得天子的青睞,可一直以來輔佐朝政、南征北戰(zhàn)的人是曹cao。天子繞過曹cao,直接給他兒子封公爵,還要他給兒子行禮,一把年紀(jì)還落了個不體面,怎能不讓人有想法。 大多數(shù)民眾卻雖然缺少政治敏銳度,卻能夠?qū)⑿谋刃模宰约耗軌蚶斫獾姆绞浇庾x時事。只要給他們一點(diǎn)靈感,哪怕他們想不到“父子相忌”這一點(diǎn),也能隱約察覺到其中的不妥。 而曹丕也就是趁著這個時機(jī),進(jìn)宮面圣,言辭懇切地請圣上收回冊封魏公的旨意。 他沒有直接說自己無功無德不能勝任,或是用其他原因推托,先是說了近日市井中的流言,又提到自家老父半生戎馬,于社稷有功,怎能臨到老還比自己這個沒什么貢獻(xiàn)的兒子還矮上一頭。 至于其他諸事,曹丕雖然沒有明說,可話里話外已透出民眾對詔書的異樣猜測。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一番做唱后,曹丕最終加了一句:如果真的要封魏公,也不是不可以,先封丞相曹cao為魏公,同時封他曹丕為世子,這樣既能成全倫常與父子情,又能不辜負(fù)天子的厚愛…… 如果不是時機(jī)不宜,劉協(xié)還真想指著他的頭,冷笑地呸一句“你倒是想得美”。 他在詔書里封曹丕為公,既是為了給曹cao找不快,也是為了制造緩沖的空間。畢竟他壓根就不想給曹家的任何人賞賜一個公爵,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 以曹丕目前的人脈與地位,只要他不是摔壞了腦袋,就一定不會接受魏公這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