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言身體僵了僵,耳根更紅了,但是仍然沒抬頭。

    秦司嶼輕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小同學(xué)你這樣可不行啊,別亂來，隔壁還有人呢。”

    季慕言耳朵徹底紅透了，他抬頭瞪著秦司嶼,嘴唇輕啟了兩三次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他實在沒遇到過想秦司嶼這般流氓，還讓他不想打死的人了。

    季慕言憋了半天，才硬邦邦憋出一句：“別說了?！?/br>
    因為別扭，聲音很輕，聽起來弱弱的。

    秦司嶼笑了聲：“別撒嬌?！?/br>
    季慕言：“……”

    他憋了半天，又憋出來一句：“我沒撒嬌。”

    說完他還覺得自己應(yīng)該警告秦司嶼一句，便說道：“你不要胡說。”

    可季慕言語氣太軟太弱，在這樣的氣氛下，怎么聽怎么像是撒嬌。

    秦司嶼難耐地舔了舔后槽牙，他把剛才調(diào)侃季慕言的話原原本本送給自己：“別亂來，隔壁還有人?！?/br>
    他深吸了幾口氣，強(qiáng)行讓自己清心寡欲起來，問道：“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看著我，你到底想對我說什么？”

    季慕言手無意識地攥成了拳頭，問道：“你……為什么要救我？”

    秦司嶼沒想到讓季慕言如此糾結(jié)的是這個問題，詫異道：“我救你一定需要理由嗎，我想救就救了?！?/br>
    季慕言不敢抬頭看秦司嶼，只能微微低頭，眼神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雖然秦司嶼平時沒個正行，說話痞里痞氣的，但對他是真的好，季慕言想不明白：秦司嶼認(rèn)識他沒多久，為什么對他這么好。

    季慕言頓了一下問道：“你也會救別人嗎？”

    秦司嶼笑了笑：“會啊?！?/br>
    季慕言聞言反而松了口氣。

    秦司嶼接著說道：“但你是不一樣的。”

    季慕言一頓，猛地抬頭看著秦司嶼，追問道：“不一樣？”

    季慕言這樣子有些呆呆的，秦司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季慕言的頭，聲音溫柔：“對，你是不一樣的，就算下面是萬丈懸崖，我也會毫不猶豫救你?！?/br>
    季慕言心臟猛地一顫，心里的那股暖流，幾乎要沖破包裹著他心的冰層，他聲音帶著幾不可察的顫抖：“那別人呢？”

    “別人嘛，我不清楚。”秦司嶼笑了笑，“這世界上也不是每個人都讓我毫不猶豫拿生命去換?！?/br>
    “為什么？”季慕言追問道，“為什么是我？”

    “你今天晚上怎么這么問題，你怎么總問一些為什么是你的問題，”

    秦司嶼無奈地笑了下，“我倒想問問你了，為什么不能是你？”

    季慕言一愣，抿了抿唇?jīng)]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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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破曉，天邊的黑暗被光亮驅(qū)逐，睡夢中的季慕言卻被無數(shù)雙手，拉入黑暗的深淵。

    破舊凌亂的房間，瘋狂的女人，刺耳的辱罵是他對童年最大的印象。

    那時候的他小小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著腿縮在桌子底下，哭都不敢哭出聲。

    他什么當(dāng)時都不懂，只知道m(xù)ama有時間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很可怕，很瘋狂。

    mama是個漂亮的女人，但她年紀(jì)輕輕就被折磨得蒼老了十幾歲，這個在深淵里的女人魔爪伸向了她的兒子。

    “你這個雜種！！你身體里流著他骯臟的血！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臟東西?。　?/br>
    “你怎么還不去死??！”

    “不要叫我mama，我不是你mama！！”

    “我有時候真的恨不得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