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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扯一下,被迫停止攻擊的少年面目猙獰地回過頭,看見一臉悚然的師弟。 該死,要不是巖柱還在這里,真想連他一起砍了! “不,不是……” 善逸似乎完全沒看見自己師兄幾乎氣瘋了的表情,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看上去已經(jīng)接近氣絕的相樞化身身上。 這是何等…恐怖的聲音。 ——能在死斗中迅速變強,突破自我的,從來不只有人類而已。 “不要放松警惕,離那家伙遠點!”悲鳴嶼行冥警告道。 “什……” 獪岳剛想問清個楚,但他馬上就沒有這樣的閑心了。 憤怒的狂吼聲如像是海浪般蓋過了一切,振聾發(fā)聵,一時鎮(zhèn)住了在場所有人。緊接著,那原本已經(jīng)快要倒下的相樞化身突然消失在原地,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跳到極高的某處,揮刀向著在場的所有人橫掃而來。 形若怒猊之喪心,狀似暴虎之病狂。 獅相門狂刀! 就算早就做好防御準備,但巖柱的手臂上還是深深被氣刃劃開一道血痕,另外兩人更是慘烈,身上瞬間被砍出多道傷痕,鮮血噴涌而出。 “疼!”我妻善逸慘叫一聲,在將呼吸法集中于腳下躲避的同時,咬牙看向自己身上的傷口,“……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 怎么回事? 雖然這家伙的聲音很煩人,但經(jīng)他這么一說,獪岳也察覺到了,的確有東西順著他腿上的傷口往血rou里鉆,就算用呼吸法去制止也沒有多少用。 悲鳴嶼行冥皺了下眉,他抬手戳進自己的傷口處,捏出了什么東西。 在看清那東西的全貌后,善逸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是蟲子?上次是蜘蛛這次是蟲子了嗎???” “這應該是蠱蟲,”巖柱想起曾經(jīng)從主公那里得到的情報,“距離這東西發(fā)作還需要一段時間,但一旦發(fā)作就會失去戰(zhàn)斗能力,必須速戰(zhàn)速決。我會想辦法困住他,將核樞擊穿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br> 我妻善逸點了點頭,而獪岳則默不作聲。 比起對手突然變強,他更因剛才被善逸救了一命這件事而感到超乎尋常的憤怒與恥辱。 說到底,要是這家伙不在就好了。 他青色的眼里映出相樞化身急速逼近的刀尖,然后向我妻善逸伸出手去。 反正是個廢物,干脆就拿他當擋箭牌…… “獪岳!” 一聲厲喝如晴天霹靂般炸醒了黑發(fā)的少年,獪岳倒吸一口氣,意識到什么都逃不過這名柱的眼睛,手只能硬生生在半路改了個方向,回到了自己的刀柄上。 同時,悲鳴嶼行冥已經(jīng)躍至半空。 巖之呼吸五之型——瓦輪刑部! 他交替著向地面掄起手斧與流星錘,大地轟鳴,阻礙了血楓一切前進的道路。那渾身浴血的相樞化身被鎖鏈圍困,一時間動彈不得。 相樞化身不怕陽光,也不怕制作日輪刀時所用的吸收了太陽光的鐵礦,所以想必再過不了多久,鎖鏈都可能被那大刀切斷。 與此同時,漆黑的身影伴隨著雷光,以極快的速度繞過了巖柱的攻擊。 雷之呼吸伍之型——熱界雷! 金色刀刃一閃,帶有高熱的電流般刺擊一瞬間砍進了血楓的腿部。 我一個人搞不定這個沒有理智的怪物。獪岳雙眉緊皺地想著,看情況逃跑也不可能,想也知道信鴉在遠處遙遙望著這里的動靜,如果這時候逃跑,我在鬼殺隊肯定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要是他能擊殺這個怪物,那也有我一份功勞,要是失敗了也無所謂,再想別的辦法。 反正……一定要活下去。 于是他喊道:“快上啊你這廢物!” 但這話聽在我妻善逸的耳朵里,簡直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天要下紅雨了? 我妻善逸睜大了眼,他清醒著,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因為恐懼而猶豫不前,而是將手握在了刀柄上。 “雷之呼吸柒之型——” 盡管蠱蟲還在吞噬血rou,疼得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暈過去,但心情又是前所未有的雀躍,脈搏仿佛沸騰著,讓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舉起帶有金色電紋的刀刃。 “火雷神?!?/br> 金色的雷龍轟然咆哮,以電火行空之速撕裂了空氣,直指相樞猩紅的核樞。 他聽見了宛如玻璃碎裂的聲響。 要是爺爺看見,一定會高興的吧。 這樣的念頭劃過腦海,在血楓死前的瘋狂怒吼中,善逸耳膜一痛,逐漸失去了意識。 …… 現(xiàn)在想想,那段日子其實也有著幸福的時光。 盡管清苦,盡管孩子們之間經(jīng)常會互相排擠,他也經(jīng)常作為受害者或者加害者參與其中,但每當那似兄似父的監(jiān)護人將瘦弱卻溫暖的手拍上腦袋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心里暖暖的。 湊在一起吃飯時感到的快樂,大概就是常人所謂的‘幸?!瘺]錯。 “他還活著,你們跟著信鴉行動吧。” “啊,是……” 獪岳看見巖柱在檢查了我妻善逸的狀態(tài)后,又向自己走過來。 一瞬間,那道身影仿佛與過去重疊。 他會對我伸手嗎?就像小時候那樣?獪岳這樣想著,但那高大的僧人只是念了句佛,就路過了他,沒有絲毫留戀地走了,仿佛他只不過是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