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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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機的當天降溫了,樂知時本來穿了件羊絨大衣,一下樓就覺得冷,又被宋煜勒令回去換了件更厚的白色棉服。 “會遲到的?!睒分獣r不想換。 “遲到就不去了?!彼戊虾軣o所謂地說。 換好衣服,樂知時一坐進車里就像是陷入蓬松的棉花糖里一樣。宋煜把廣播打開,一路安靜地聽廣播,只是在紅燈的時候會牽過樂知時的手,拉到唇邊吻一下,然后用手裹住他白而修長的指尖,指腹緩慢地撫摩,很珍惜的樣子。 樂知時盯著宋煜的手指,不知怎么的產(chǎn)生了一些幻想,想象他的手指戴上一枚婚戒,應(yīng)該很好看。 “你的生日禮物,我還沒有買好?!睒分獣r忽然開口,“我想換主意了?!?/br> 宋煜最知道他的選擇多慮癥,“襯衣就很好了。你那點錢省著點花吧?!?/br> 雖然被嫌窮,但樂知時還是很堅持,“不行,我已經(jīng)想好買什么了?!?/br> 宋煜打轉(zhuǎn)方向盤,上了機場高速,淡淡道:“那你把前幾次的錢結(jié)一下。” 樂知時一臉迷惑地看向宋煜??伤戊蠀s一本正經(jīng)說:“兩千一次,你忘了?” “……” 樂知時有時候真的覺得宋煜很奇怪,非常奇怪。 他深吸一口氣,忍耐又忍耐,“我沒忘,等我賺……” “那就等賺錢了再嫖?!彼戊洗驍嗨?,并且露出一個沒有感情的微笑。 樂知時皺起眉,一雙狗狗眼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宋煜,你最近手頭很緊嗎?” 宋煜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沒辦法,奶粉錢不好賺。這次我也是因為你才來當司機的,按照嫖資的消費等級折十分之一,兩百,記在賬上。” “什么?”樂知時一開始覺得無語,后來覺得這個邏輯根本有問題,“不對,哪有用孩子他媽付的嫖資養(yǎng)小孩的?你也太會剝削人了!” “哦。”宋煜瞥了他一眼,無比冷靜地下了最后的套,“你終于承認你懷了我的寶寶了?!?/br> 樂知時漲紅一張臉,被他逗得徹底不說話了。 他在心里用很弱的措辭偷偷罵宋煜,你可能有妄想癥,需要去看看大腦。 機場人很多,樂知時的氣根本維持不了一分鐘,一下車就忘了剛剛被開玩笑的事,乖乖地跟著哥哥,在接機的地方也聽話地站在宋煜身邊,像電視劇里那樣拿了一張a4紙,上面打印了張小姐的名字張斯耘。 這是他昨晚打印的,因為害怕最后接不到人。 站了一小會,樂知時又覺得困,于是就靠在宋煜身上。大概是他穿得軟軟白白,又很乖,宋煜覺得他很像小時候的棉花糖,于是伸手碰了碰樂知時的臉,輕輕捏了一下。 “你手好涼?!彼焐线@么說,卻用臉和脖子夾住他的手,笑起來甜甜的,“我給你焐熱?!?/br> 就在兩人保持這種奇怪姿勢的時候,那位被接的張小姐推著行李朝他們走近。 “你好,請問你是宋煜嗎?” 聽到一個很好聽的女聲,樂知時立刻退開半步,也松了宋煜的手,發(fā)現(xiàn)來人盯著他手里的紙,又看著他,便立刻搖頭,“我不是?!?/br> 張小姐比他想象中還要漂亮,只是和南嘉不太一樣,是那種有些典型的美籍華裔風(fēng)格,和書卷氣的名字不一樣,長著一張熱情美艷的臉,小麥色皮膚,黑色長卷發(fā),顴骨上淡紫色偏光的高光閃閃發(fā)亮。 “我猜你也不是,你長得太可愛了。是混血對嗎?”她說話語調(diào)婉轉(zhuǎn),偶爾會下意識摻雜一點英文單詞,十分誠懇地夸贊,“你是我見過的亞歐混血里最好看的,很高興認識你?!?/br> 樂知時謙虛地搖頭,自我介紹后也說了同樣的話。 張斯耘將臉轉(zhuǎn)向宋煜,“所以你才是?!?/br> 她伸出一只手,大方對宋煜說:“你好,你可以叫我monica。” 宋煜與她對視一眼,并沒有伸手去握,“你好,張小姐,你的行李只有這些嗎?” 張斯耘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笑了笑,“對,我是個極簡主義者?!?/br> 宋煜點頭,“那我們可以走了。” 張斯耘很健談,一再對他們表示感謝,也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自己過分寵溺的父親,不過并沒有讓宋煜拿行李,一直是自己推,甚至連宋煜打開后備箱,她都準備自己搬,不過宋煜還是替她搬了,盡管在學(xué)校從不和女生接觸,但他也不想顯得如此不紳士。 并且他想,如果自己站著不動,下一秒動手的很可能是樂知時。 開門的時候樂知時下意識拉開副駕駛的門,但忽然頓了頓,看向張斯耘,猶豫了一會兒,“你想坐前面還是后面?” 張斯耘笑著撥了撥頭發(fā),“坐后面會不會顯得我太把你們當司機了?我可不想這樣。” 樂知時覺得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遲疑地準備后退。但宋煜的副駕駛只有他坐過,樂知時平白有些難受,又覺得是自己過分小氣了些。 “樂知時?!彼戊峡粗驹谲囬T外的樂知時,“上來?!彼謱埶乖耪f,“沒什么,我本來也只是兼職當個司機?!?/br> “那謝啦?!睆埿〗愦蟠蠓椒阶搅撕竺妗?/br> 樂知時有些走神,忘了系安全帶,宋煜直接傾身過去,很順手也很自然地幫他把安全帶拉過來扣上。 回去的路上有點堵,張斯耘主動聊天,也很直白地談起她有些封建和cao心的父親。 “你知道的,像他這種老學(xué)者,在外很有話語權(quán),在內(nèi)也希望什么事都可以掌控。所以哪怕很疼我,也想趕緊給我找個門當戶對的,結(jié)婚生子?!彼裏o意識地撇嘴,又聳聳肩,“這可能是典型的父權(quán)式家庭吧?!?/br> 樂知時忽然覺得她也有點可憐,想象一些被父親催婚的場景,忍不住問她:“張教授會逼你相親嗎?” “那倒不會,畢竟我當時人在國外?!睆埶乖判πΓ安贿^他會有意無意地提到一些他認為不錯的男性,這里面最頻繁的就是宋煜?!?/br> 被點出名字的宋煜仿佛置若罔聞,心無旁騖地開車,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有樂知時搭話,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像往常一樣做一個自由漂浮且堅硬冷酷的冰山。 “是嗎……”樂知時靜了靜,“他很看重宋煜的,明明還在做畢設(shè),就安排他進實驗室了?!?/br> “對,不過我爸爸的形容很……”張斯耘頓了頓,“……貧瘠。他對宋煜只有學(xué)術(shù)上的稱贊,說起來沒完,以至于在我腦補出的畫面里,這位未來的學(xué)術(shù)之星是一個十足的nerd,書呆子?!?/br> 她說著,笑了起來,從后視鏡看向宋煜深邃的眉眼,“今天見面的確給我很多驚喜,畢竟沒人不喜歡英俊的臉,如果我爸爸早一點把你的照片發(fā)給我,說不定我們會更早見面?!?/br> 她對宋煜的好感表達得很直白,令樂知時感覺自己處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就像一場相親或約會晚餐里,連上菜都顯得多余的服務(wù)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捏著打發(fā)他離開的小費。 樂知時覺得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還自以為可以緩和氣氛。可這才剛開始,他就不想說話了。 宋煜聽著張小姐的話,想到張教授的各種暗示和施壓,心情開始變差,他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應(yīng)對方口中的“英俊”和“早點見面”,留意到樂知時的沉默,所以詢問他,“冷不冷,要不要開空調(diào)?” 樂知時懵懂地抬了抬頭,先是搖頭,而后又覺得自己過于自作主張,于是轉(zhuǎn)過臉問張斯耘,“你呢?” 張斯耘笑著搖頭,“我穿得很厚,謝謝。不過這里的天氣比我想象中干燥一點,我印象里江城的雨總是下個沒完沒了,不太喜歡,很低氣壓?!?/br> 樂知時在心里默默反對,他很喜歡雨,因為從小他就知道,下雨的時候可以親近宋煜,打雷就更好了。 “不過w大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漂亮,銀杏和楓樹都很美,我記得我還是初中的時候常去,后來在國外待了太久,都不知道現(xiàn)在有什么新建筑了。”張斯耘十分自然地提出邀請,但眼睛看向的是后視鏡里宋煜的臉,“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帶我去轉(zhuǎn)轉(zhuǎn)?我也好拿我落灰的單反拍拍風(fēng)景,不算浪費?!?/br> 宋煜不說話,樂知時則說:“如果你需要人陪的話,我可以……” “其實w大的風(fēng)景比較適合一個人欣賞?!?/br> 宋煜打斷了樂知時的話,冷靜而有禮地對她建議,“沿著環(huán)山路上珞珈山,想看什么都能看到。那里也有很多攝影愛好者,說不定會有你的同好?!?/br> 樂知時看了看張斯耘,又瞄了一眼宋煜,笑了笑,對她說:“嗯,我就很喜歡一個人走在有落葉的路上,走一走心情會很好?!?/br> 雖然被拒絕,但張斯耘很大度地微笑,“我也很喜歡落葉,一個人爬爬山也是個不錯的主意?!?/br> 路上太堵,樂知時開始暈車,他開了點窗透氣,但風(fēng)太大,很快刺激到他的嗓子,于是又咳嗽起來。 張斯耘禮貌地傾身前去關(guān)心,但宋煜反應(yīng)更快,遞給樂知時一個擰了蓋子的保溫杯,并且關(guān)了他的窗。 “喝一點水,很快就回家了?!?/br> 他的聲音低而輕,大概是只說給樂知時一個人聽的,但張斯耘還是聽到了。 她靠回座椅上,凝視著宋煜變得柔軟的側(cè)臉,心里產(chǎn)生出一些說不清的情緒。 這仿佛和剛剛那個建議獨自出行的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喝夠了水,樂知時歪在車窗上吸了吸鼻子,“我睡覺會不會好一點。” 宋煜點頭,把車載音樂關(guān)了,“毯子蓋上?!?/br> 樂知時有些尷尬地想起來,他一直蓋的小毛毯好像放在后座。 “是這個毯子?”張斯耘主動拿起來,遞給樂知時,涂著玫瑰色甲油的手指修長,食指戴著一枚漂亮的玫瑰金戒指。 樂知時想說謝謝,但他晃了晃神,所以比張斯耘慢了一步開口。 “對了,我剛剛一直忘了問?!彼Φ锰鹈绖尤耍澳銈兪鞘裁搓P(guān)系?。俊?/br> 作者有話要說: 順便一提張小姐也不是壞女配,算是出柜助攻,ps也不是百合啦,她就是一個很直率的性格,有好感就表達的那種 宋煜老雙標了,從始到終就只對樂知時一個人熱乎,對已經(jīng)很熟悉的南嘉都是說拒絕就拒絕,何況是導(dǎo)師硬撮合上來的陌生人張小姐,他心里只有履行接機責(zé)任 南嘉再次出來控訴:第一次在籃球館見到宋煜,這家伙直接丟下籃球走了,看都沒看我一眼,好冷漠(翻舊賬) 第88章 冬日漸近 這個問題讓樂知時沒有了睡意。 他猜想宋煜不會回答, 所以自己思考了答案。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戀情,樂知時沒有也不能對任何熟悉的人說自己是宋煜的戀人, 對一個近似宋煜相親對象的女孩子,尤其還是導(dǎo)師的女兒, 涉及到宋煜的學(xué)業(yè), 這個答案就更加不合適。 “我從小住在他家?!?/br> 樂知時的說辭有些過于簡略,張斯耘不免好奇, “誒?為什么啊?” “因為我父母不在了,嗯……我爸爸生前和宋煜的爸爸是好朋友?!?/br> “天。抱歉,我不是有意的?!?/br> 看到張斯耘臉上的難過,和一絲不太明顯的同情,樂知時心情復(fù)雜。 “沒事的, 沒什么。他們在我很早的時候就過世的,我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br> 為了減輕他人的負罪感,他說著違心的話, 努力地維持自己臉上的笑,又不想真的被理解成領(lǐng)養(yǎng)的弟弟, “不過我是寄住, 沒有法律關(guān)系,我們……我們只是從小一起長大?!?/br> 他的“只是”針對的是前面一句, 因為他有私心, 不想讓張斯耘覺得自己真的是宋煜的弟弟。但在宋煜聽來,這一連串的回答, 仿佛是在澄清什么不好的事。 宋煜望著前方,大風(fēng)把葉子吹到了天上,飄飄蕩蕩, 怎么都落不了地。 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它們落地,還是希望一直飄蕩。 “這樣啊,怪不得他這么照顧你。感覺你們感情特別好,可能比很多親兄弟還親。”說完,張斯耘笑了笑,看向宋煜,“這里實在是太堵了,一會兒到了可能都中午了。我請你們吃飯吧,當做謝禮。” “不用了。”宋煜婉拒,“小事而已?!?/br> 張斯耘沒有直接堅持邀請,而是很有策略地放了放,“那一會兒再說吧?!?/br> “哦對了,我爸爸跟我聊過你的畢業(yè)論文,聽說你已經(jīng)基本完成了,托我爸的福,我看了一些你寫的東西,你的選題我也很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