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真的嗎?明天?”她問他。 楚星點頭:“我?guī)讜r騙過你?” 楚星沒有騙過她,城月又笑:“那就明天?!?/br> 她興奮起來,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她沒去過御膳房,御膳房會送吃的過來,但是每次都是別人去領(lǐng)的。因為城月是傻子,管事姑姑覺得她不機靈,不會說話。 城月又吃了幾口飯,而后再吃葡萄,葡萄沒有櫻桃甜,她的眉頭皺成一團。 告訴楚星:“葡萄好酸?!?/br> 楚星自然沒嘗,他拿了一顆,送進嘴里,卻是意外的甜。 “我的是甜的?!背钦f。 “???”城月撇嘴,“你是不是騙我的?” 分明那么酸。 城月貼上他的嘴,嘗到一種甜。 確實是甜的,她不高興了,為什么呢? 她吃的分明是酸的。 但是這事比葡萄更有意思,滑溜溜的魚,游來游去的。 莫名其妙的,很舒服。 可是又有一點點不那么痛快,城月找不到這根源在哪里。 她以為是不夠久,或者不夠用力,于是更加賣力地追逐。 誠然,這樣做了之后,她更加快樂了。 她咬碎了一粒葡萄,這一次終于是甜的了。 甜味四散開,落在各個角落里。 魚也游過各個角落里,追逐這這一縷甜味。 城月咯咯笑起來,為什么可以游得這么快?這么靈活? 她堵住那條魚的去路,輕輕地咬住它,并不用力,只是這么含著。 她察覺到了楚星的遲鈍,她正要退開,被他拍了拍腰。 他說:“繼續(xù)?!?/br> 楚星的手搭在她腰間,她感受到他的背繃著,rou又變得yingying的。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是他說繼續(xù),那應(yīng)該是也同樣覺得高興的意思。 城月重復(fù)方才那一步動作,楚星的背繃得更直,城月覺得好有趣。她手搭在楚星肩膀上,感受到他的肩膀也變得緊繃繃的。 可是她就不會,她的rou軟乎乎的。 她走了神,手摸索在他肩頭。像銅墻一樣。 楚星感受到她的分神,小小懲罰了她一下。 她痛呼,松開手。 “啊?!彼粷M地看著楚星,又去抓櫻桃吃。 楚星也沒動,他胸膛起伏著,看著城月,眸光逐漸暗下來。 感受到了。 楚星拳頭微微握著,別開臉。他感受到了,一種樂趣。 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的有趣。 不,只有他的城月有趣。 那些女人,還是一樣的無趣。 見到他,只會抖成個篩子,又膽大包天,妄想獲得恩寵。 他想起那個被他割了頭的女人,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端上酒杯,甚至連手都還在抖,卻要強行說什么夸贊他的話。 真是令人作嘔。 楚星垂眸,不去想那些女人,又看城月。城月在吃著櫻桃,櫻桃全都是甜的,葡萄除了一開始那一粒是酸的,也都是甜的。 城月想起什么,又回頭問他:“櫻桃和葡萄也是偷的嗎?”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里也亮著光彩。 楚星嗯了聲,吞咽一聲。 城月以為他也想吃,遞給他幾顆。 楚星接過,一口一粒。 “甜?!彼f。 城月點頭應(yīng)和,“對,甜的?!?/br> 她又忽然道:“會被發(fā)現(xiàn)嗎?偷東西?” 楚星笑起來,“不會,我會飛。” 城月聽見他的話,眼睛又亮起來。“真的嗎?你會飛嗎?” 她想起她看見的雀兒,它們也會飛,可以飛出宮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看著楚星,又把話咽回去。其實她不是想出宮去,她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外面的世界畢竟是外面的,她覺得她生來就是宮里的,只能在宮里活下去。 這四四方方的宮墻圍起來的地方,就像她的家一樣。 一輩子待在家里的人,應(yīng)該也不多吧。 城月的情緒太好猜了,她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 楚星看見她的笑容消失,問:“怎么了?” 城月?lián)u頭:“沒什么,你真的會飛嗎?” 楚星見她不想說,也沒追問。 他已經(jīng)緩和過來。 楚星一把攬過她的腰,往外走了幾步,而后飛身直上屋檐上。 這里的屋檐已經(jīng)有很久很久,上面還長著青苔。城月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亂,她小心翼翼站在屋頂上,有些害怕,因此抓緊了楚星的手。 從屋頂上看下去,可以看見整個冷宮的輪廓,還能望見遠處熱鬧的宮殿。 風(fēng)呼呼地吹著,城月聽見風(fēng)聲,她嘴臉咧開,收都收不住。 “楚星,我好害怕,我們下去吧?!彼曇艉艽?。 楚星并沒有答應(yīng),而是帶著她從屋頂上,飛上了那顆很大的樹。 這棵樹興許已經(jīng)活了幾百年,很高,也很粗,枝繁葉茂。 楚星放她在樹枝上站穩(wěn),她緊緊抱著樹干,小聲地叫起來。 “好好玩啊,楚星?!?/br> 她看著楚星,楚星靠著樹干,抱著胳膊,也看著她。 她慢慢坐下來,等熟悉過來,便又覺得有趣。 她輕晃著腿,旁邊的樹葉也抖動起來。 城月小聲叫了聲,“楚星?!?/br> 她晃動得更厲害,她想嚇楚星,但是楚星一點也沒有被嚇到。 “你為什么不怕?”城月問他。 楚星說:“因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 城月哦了聲,也對,他是個侍衛(wèi)嘛。侍衛(wèi)就是要武功高強的,可能就是成天飛來飛去的。 城月又道:“明天也飛,飛了就不會被抓到了?!?/br> “嗯,帶你飛?!?/br> 第10章 偷東西 楚星和城月在樹上坐了許久,楚星才帶著她從樹上飛下來。 樹枝因為下過雨,還有些濕意。城月的衣服被打濕了,有些臟臟的,她下來了才發(fā)現(xiàn)。 “衣服弄臟了,算了,回去洗就好了?!背窃路砰_自己的衣服。 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很久,時間已經(jīng)不早。 城月把東西收拾好,遞給楚星。她聲音歡快:“明天哦,你一定要來哦?!?/br> 楚星點頭,接過錦盒,“嗯?!?/br> 他們在冷宮門口分別,走兩條不同的路各自回去。 城月的衣服弄臟,被她們看見,不知道誰最先開口:“你怎么弄得這么臟?難不成你是用衣服擦的地板?” 她們跟著笑起來,城月不想理她,只當(dāng)沒聽見她的話。她哼著歌,從她身邊走過去。 城月想起明天的約定,心里很是開心。她才不和她們計較呢。 那個挑事的宮女自討沒趣,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也悻悻閉了嘴。 城月回來的時候,她們正在吃飯,而且已經(jīng)吃到尾聲。自然而然的,沒給城月留。 “對不起啊,你回來得太晚了,沒飯吃了?!?/br> 城月?lián)u頭:“沒關(guā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