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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師徒戀女主覺醒后在線閱讀 - 第205節(jié)

第205節(jié)

    鳳如青天上人間本就相好遍地,說她強迫也不是沒有根據(jù),幾百年前不就是嗎?!要不然神魂烙印是自己出現(xiàn)的嗎?!還不情愿?她不情愿?!

    劈頭蓋臉地被施子真指責一通,泰安頓時覺得自己頭疼欲裂。

    他用那張和施子真無甚差別卻又天差地別的臉瞪著施子真,半晌才惡狠狠地說,“你就是個傻子!”

    然后憤怒地拂袖而去!

    第160章 比翼魚·師尊

    施子真比他更生氣, 哼的一聲轉(zhuǎn)身進屋,可是進了石室,看到床上躺著, 在被子里裹著的一動不動的人, 心中又開始愧疚心虛。

    施子真何嘗有過這種情緒, 簡直坐立難安, 他因為不自知的情念被逼得折了仙骨碎了固心印便已經(jīng)是難堪至極, 現(xiàn)如今做出了這種事情,施子真簡直不知如何自處。

    而鳳如青渾然不知施子真如何心焦, 她從嗅到施子真血的那一刻, 就徹底喪失了神志,偶爾的“清醒”也不過是意識混亂的原因, 因此她并不知道施子真被她花期痛苦迷亂的樣子給勾引到了, 更不知兩個人進行到了哪一步。

    她雙姻草之體, 受到荊豐的影響提前了花期,又承了神君的精陽,一直昏睡到第二日傍晚才醒過來。

    施子真一直看顧在她旁邊, 根本沒有去天界報道。他不知天界已經(jīng)有神君在弓尤那里告他的狀,施子真根本就不在乎。

    當然了, 告狀的是那些守舊腐朽, 卻并沒犯過大錯,或者沒有被抓到過把柄的神族, 他們還在夢中,還覺得如今的天界有他們一席之地,因此屢次給弓尤找不痛快。

    這一次還將施子真屢次拒不飛升的事情翻出來說, 說是對天界不尊, 此次封了神位卻不來上殿報道, 是對天帝不敬。

    施子真雖為天池蘊養(yǎng)的天生正神,卻自化為人形之后,便向往人間,因此泰安在天界站穩(wěn)腳跟的時候,他已經(jīng)去人間被收為弟子。

    因此他在天界并無威嚴,弓尤聽了天界神族對施子真的參奏,心中好笑,卻最終只是沉吟許久,問那喋喋不休的老神君,“你可知那新任澤生神君,乃是天羅上神的尊師?”

    提起天羅上神,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頓時精神一凜,有人在底下小聲道,“那個瘟神……”

    他們可沒忘了,當日天羅上神登神位之后,他們送去的賀禮不僅沒有回禮,拜訪也是沒人接待,送去的人被使喚著灑掃,有人動心思去詢問一番,她竟命人將送去的禮物都給扔回來了。

    就按著各家扔在了神殿門口,掃盡了神族顏面,但偏偏他們對她無可奈何,她身為上神,又不上朝會,與天帝情誼匪淺,險些成為天后,還有當年殺金陽神的事情歷歷在目,實在惹不起。

    于是告狀的老家伙都啞了火,弓尤說,“天羅上神對澤生神君敬重非常,澤生神君亦是人間眾家仙門之首,如今人間紛亂,他心系蒼生在人間耽擱這些時日,實屬尋常?!?/br>
    眾老神最擅長的就是隨波逐流趨炎附勢,很快有人附和,弓尤輕嗤一聲揮手示意散去朝會,待眾位神君走后,他伸手撐著頭按揉自己的頭部,頭疼,身上的這一身天帝服制,從前看著多么的華麗威嚴,如今便多么的繁重難忍。

    他以為當上了天帝,就能很快肅清這些神族,能夠如當年在冥海之底許愿的那般,為人間和天界尋一個公道。

    可他在天界這么久,最初驚心的奪位之后,那些罪孽深重卻不知收斂的神族被他處理過后,真的登上了這天帝之位,弓尤卻覺得自己成了一頭凡間拉磨的驢。

    每一天面對的都是天界神族之間的那些破爛事,根深蒂固的神族氏族,根本不是天威能夠撼動的,盤根錯節(jié),動不動就搬出天條,動不動就聯(lián)合上奏。

    熔巖天裂神族派兵增援的這一件事,便整整討論了快兩個月,最終派去的肯去的還是人魚族。這些生活在天界,天生便受天池澤惠的神族,骨子里從不會覺得人間的事情,和他們息息相關(guān)。

    他們縱使知道天池乃是人間生機而成,卻不肯為那個人間付出什么,在他們眼中,人族便如腳下螻蟻,天裂波及到的是螻蟻,他們被壓著頭去看,也生不出任何的憐憫之心。

    弓尤坐在空無一人金雕玉砌的大殿之中,身著太帝金鑾袍,頭戴的是九天龍云冠,卻滿心都是無力。

    他越來越覺得無力,做天帝的時間越久,他越有這樣的感覺,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根本改變不了太多。

    而他因為這樣的無力開始恐慌,恐慌的是他如今也開始學著和這些神族打太極,不在大殿當中撕破臉,他會了平衡各方,卻開始漸漸遺失當年開海陣的決心,甚至羨慕起了鳳如青瘟神的稱號。

    他不能隨心所欲,他是天帝,可做這樣的天帝,每日對著這些令人厭惡的神族,經(jīng)年日久,如忘川當中被同化的陰魂,他會不會也變成他們一般,令如今自己厭惡的模樣?

    弓尤準備找個時間同鳳如青好好聊一聊,好好的酣暢罪飲,或者干脆打上一架都好,他需要再度找回當初那種激情和決心,只可惜一連幾天,鳳如青都沒有回天界,弓尤派去尋她的人每每都尋不到人。

    連她師尊飛升了她都不回來?弓尤有些奇怪,她不是最敬重她師尊,澤生神君的宮殿他還沒有安排,就是等著聽鳳如青意見,要為她徇私呢。

    只是鳳如青此時,確實分不出什么精神回天界,她哪也沒去,待在懸云山上,和施子真之間怪怪的,日日相對,卻基本除了關(guān)于砸碎天宮去堵天裂的事情,不說其他的。

    那日她醒過來,施子真就坐在不遠處的桌邊喝茶,可是他面色肅冷,不去看她,更不說話。

    鳳如青只記得她將施子真纏縛住,他握住了她用來扎自己強迫自己冷靜的沉海刀刃,接著便不記得其他了。

    可她也不是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了,她醒來便察覺自己身上異樣,分明是與人做過,她最開始根本沒敢往施子真的身上去想,她以為自己和荊豐……畢竟她還記得他們本已經(jīng)纏在一處,師尊看到之后如何的憤怒揮劍的模樣。

    可是她從焚心崖跑了,第二天找到荊豐,卻發(fā)現(xiàn)她跟荊豐根本什么都沒有。

    鳳如青先是懵,后是驚,接著想到施子真根本就身體沒有恢復,他或許沒有反抗的能力才讓自己得手,頓時自責愧疚得差點連夜跳崖了。

    可她去請罪,施子真卻根本不讓她跪,對待她的態(tài)度不僅沒有怒極要殺人,甚至還算溫和,只是不看她,不跟她說話。

    可她帶去的食物他依舊會吃,她在焚心崖待著他也不趕她走,鳳如青說無用的話,十句他也會回上一句,只是經(jīng)常出神,好像受了巨大打擊的模樣。

    鳳如青想到這是自己干的“好事”,簡直不知如何是好,每天圍著施子真打轉(zhuǎn),又不知怎么去彌補,實在沒什么可說,怕施子真想不開,便將砸碎天宮去修補天裂的事情和施子真說了。

    這回他總算是反應(yīng)大些,不過也并沒如鳳如青想象中的那般,對于她這異想天開的計劃有什么反對,而是沉吟許久,最終提出了許多意見,個個都是她沒想到的。

    于是師徒兩個就這么詭異地相處著,鳳如青愧疚欲死,施子真不許她提起那天的事情,她只好承諾,待她砸碎天宮捅漏天池,定然為他重塑仙骨,恢復修為。

    施子真應(yīng)聲,卻又出神,鳳如青要是個男人,估計已經(jīng)把管不住自己的那塊給當面切了謝罪了。

    她自然不知施子真不說話,是根本不知道要說什么。

    他不看鳳如青是不敢看,不知道怎么面對,他甚至隱藏了神力,不讓她近身,不敢告訴她自己天魂歸體,已經(jīng)無需天池水澆筑重塑仙骨。

    他生平第一次沾染情愛,方知何為恐懼無措,他只以為小弟子是出于愧疚和為她重塑仙骨的感激,才會對他如此圍前圍后,他不敢解釋。

    解釋那晚是自己失控,她會不會就此和他劃清界限?施子真可沒忘了,她曾以為自己懷著別人的孩子,并未表現(xiàn)過醋意。若真有情怎會不妒,她那時甚至還會給自己帶吃的,她應(yīng)該對自己并無男女情……

    泰安說的他不信,可他不說了,施子真又很迷茫。

    他要怎么辦?她有過那么多男人,沒有一個和他的性情模樣相像,施子真從未在意過自己的容貌,可他這些年,并未受到過任何人的傾慕,可見并不是討人喜歡的類型。

    小弟子昔年對他的情誼怕是早就沒了,他……他不知道怎么討人歡心,不會說話。而且他這把年歲了,細說起來要她實在老不羞,施子真時常心神恍惚,一人度過這么多年,他該如何與人相伴?

    她不會愿意吧,即便是愿意,若因為愧疚,他強求又有何用?

    他心思敏感得像個剛剛生產(chǎn)的凡間婦人,又是個要人命的鋸嘴葫蘆,羞于那夜的放縱,又不許鳳如青說,于是兩個人日日相對,思想?yún)s南轅北轍。

    本若是天不助他們,這兩人怕是要天荒地老的錯過。

    但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般奇異,只要心與情都向著彼此,總會以各種各樣的姿態(tài)殊途同歸。

    鳳如青無意間聽到了泰安神君和施子真的談話。

    “你與她就這么拖著?你就不會解釋不會說明?!”泰安神君說,“你每日心緒游離,都影響到我了!”

    施子真不言語,半晌才說,“她不喜歡我,她都不靠近我,我說了又能如何,自取其辱罷了。”

    施子真想到鳳如青每日來焚心崖,卻連送吃食都站得遠遠的,他不知是自己緊繃的冷臉嚇著她了,其實他是緊張不是生氣,可不說誰又知道。

    “怎么會?”泰安神君苦口婆心,“你去隨便拉個人來,說要與其相好,十個里八個會答應(yīng),你怎的傻到這種程度……”

    施子真看著泰安神君,看著他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眉目,忍不住道,“可這么多年,她當年對我的情誼早就沒有了,否則她怎會與他人相好,再說我從未收到過他人的愛慕之意,你收到過嗎?”

    泰安神君一噎,在施子真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樣,想到這些年自己也沒有收到過,唯一的后代是自己結(jié)的蓮子孕育,堅定的眼神也漸漸迷茫起來。

    好半晌,這對頂著天上人間難尋的姝麗面容,擁有強悍本體和能力的并蒂蓮花,同時幽幽嘆息。

    泰安懷疑道,“難道你我這般模樣,當真如此不討人喜歡么……”

    施子真內(nèi)心焦灼地冷著臉點頭。

    頓時兩個人又是同時嘆息。

    第161章 比翼魚·師尊

    鳳如青躲在暗處,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她不是故意要偷聽,她是來送飯的。

    可聽了施子真的話, 她心中層層疊疊的漣漪, 不斷一波勝過一波高地推起, 原來那天晚上, 不能自控的不是她自己。

    她甚至覺得自己幻聽, 不真實的感覺太強烈,她不敢妄動, 聽著兩個人又因為懷疑自己不討喜, 在自我懷疑。

    只見泰安和施子真兩個人沉默地對著焚心崖的罡風,一副被寒霜打過的模樣, 泰安神君也皺起眉。

    泰安其實想要反駁, 卻找不出他們很有魅力的證據(jù), 施子真這時候還雪上加霜,“我其實還混進過合歡宗,也沒有女修……”

    泰安神君頓時一臉的慘不忍睹, “別說了?!彼粗目诘?。

    “我知道天界有的神君會煉制化形丹,你說我們要改個模樣嗎?”泰安神君問。

    施子真還真的思考了片刻, 腦中想象了一下要改成什么模樣。

    隱匿身形和氣息在暗處偷聽的鳳如青感覺到了一陣窒息, 這世上她就沒有見過比施子真模樣還要好的人。

    連藍銀那樣的人魚族,血統(tǒng)上占著惑人優(yōu)勢的種族, 和施子真的類型相仿,卻也只是有他六七分的肅冷和糜艷,便已經(jīng)讓于風雪舍生忘死了。

    泰安神君雖然不似施子真氣質(zhì)冷厲, 卻因為柔和更讓人覺得好親近, 可現(xiàn)如今這天上地下可遇不可尋的一對不可攀折的并蒂蓮花, 竟敢在自我懷疑,甚至考慮改變形容?

    鳳如青不知道作何表情,看著施子真認真思考的側(cè)臉,覺得自己對他似乎有所誤解。

    她靠在不遠處的石墻上,臉上表情似哭似笑,看著施子真半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幻化成他人的模樣,終究也是偷來的?!?/br>
    施子真說,“算了,我們不說這個,青兒現(xiàn)在還不知我已經(jīng)天魂歸體,歸了神位,還在想方設(shè)法的要為我重塑仙骨,要將天宮砸碎,用天池的水為我用生機生生澆筑出仙骨,我該怎么跟她說啊?!?/br>
    泰安神君聽到鳳如青要砸碎天宮,竟然一丁點都沒有露出驚訝的樣子,而是皺眉看著施子真,“我怎么覺著你在炫耀?你是不是偷偷開心,我都感覺到了。”

    施子真滿臉的肅正嚴謹,“我在跟你說正事,你不要鬧?!?/br>
    泰安神君指著自己的心口,“我在鬧?!”

    “好好好,我鬧,可之前你不是死活不肯嗎?不是說她太小了,你太老了,而且你們師徒如此這般是背德是禁忌嗎?”

    泰安神君說,“你這么快就接受了?那你當初何至于被逼得仙骨折固心印碎?”

    泰安一連串的詰問,施子真沉默了。

    他沉默地看著腳邊的地面,片刻后十分不明顯地用腳搓了下腳邊的沙土,這才說,“我是準備斬斷塵緣,我那晚是去和她說明天魂的事情,可……”

    施子真一臉認真地問,“你知道不能自控是什么滋味嗎?嫉妒,憤怒?!?/br>
    “你不知道,荊豐和青兒一起花期,可我卻將他們都給傷了,”施子真像是在問泰安,也像自問,“我為什么會這樣?”

    泰安想和施子真打架,他哪里知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泰安神君道,“你不斬塵緣,不說天魂之事,可你說的她又不喜歡你,對你只是感激和敬重,你要如何自處?”

    施子真垂頭,眼睫遮蓋住眼神,在鳳如青的眼中,哪怕側(cè)臉也能看出他蓋不住的憂郁。

    “可我欺負了她,我怎么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施子真說。

    “那你又死活不說,你不說她怎么知道,”泰安神君見不得他這窩囊樣子,他總是看著十分的高不可攀,十分雪塑冰雕,但實則內(nèi)心簡單蒼白如紙。

    不染凡塵倒也罷了,他會是純澈和高潔的仙君神君,可他被自己弟子先是強行烙印了神魂,又被強行逼著明晰了心意,現(xiàn)如今開了情竅,一腳邁入了紅塵,卻如一個將將學步的孩童般,跌跌撞撞,又能會什么

    可泰安神君本身也是個從未接觸過情愛的人,他連施子真那不可自控的一步都沒能踏出過,因此自詡聰明,嫌棄施子真愚笨,卻也出的都是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