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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等人思忖著,這定是因為浸酒和煎茶都是太子妃娘娘親自挑的丫鬟,如今這樣一鬧,皇太孫殿下只覺得失了顏面,心中惱火不必細表。眾人連忙勸解一番,徒熙只冷著臉不理會。 他年紀雖小,可身份卻高。賈母等人又不敢自恃身份認真說教,依著賈赦的想法,這要是自家的兒子敢撂著這么一張欠揍的臉,他一定打得他連老子娘都不認識。 張氏瞥了一眼賈赦的神色,就知道他又在那里異想天開了,藏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賈赦齜牙,倒吸了一口涼氣。 夫妻二人悄悄地在桌下過招,賈瑚坐在他們身側視若無睹。賈璉默默地把手搭在賈琮的腦袋上,試圖借此轉移兩人的視線。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金釧兒就帶了浸酒來。 賈母哪里關心這些丫鬟呢,不過念在浸酒和煎茶都出自太子府,這時趁著徒熙在,多少表示一些關心罷了。因笑著向低頭不語的浸酒說:“難為你一心為二太太抄寫經(jīng)書,這會兒子偏又受你主子的心意,巴巴兒地念了大半日了。也不必在我跟前打悶葫蘆,只管快去服侍了你主子洗手吧?!?/br> 浸酒垂頭應是,伸手從水盆里絞了帕子來給念春擦手。袖口微抬,露出半截手腕,遍布青紫淤痕。念春眉頭緊緊皺起,反手把浸酒的手給握住了。 “你的手怎么了?” 浸酒連忙遮住袖口,低聲說:“姑娘別問了?!?/br> 可是遲了,滿座眾人都有眼睛都看得見,浸酒手腕上的淤痕都是被人掐出來的。 念春年紀小,性子又乖巧,輕易都不生氣的,怎么可能去打罵身邊的丫鬟呢。再有浸酒和煎茶都是太子府送來的丫鬟,這是何等的體面,雖不比各位主子,可在府中也是沒人敢下重話的。這下子可是觸了逆鱗了,賈母心中正惶恐,冷不防看見寶玉臉上血色盡褪,王夫人也面無人色。當下心里一咯噔,細瞧寶玉臉上掌印,心中隱隱浮現(xiàn)一個不安的猜測。 “許是打鬧間碰傷的,也是常有的事兒,姑娘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念春不信,搖了搖頭說:“浸酒一向做事穩(wěn)重妥帖,極少和丫頭們胡鬧的。寶玉,你早上見著浸酒的時候,她受傷了嗎?” 賈寶玉的臉“唰——”一下全白了。 “七meimei,我,我……” 賈寶玉的目光閃爍不定,賈璉似笑非笑地問:“怎么?寶玉你是哪里不舒服嗎?怎么一頭的冷汗,臉都白了,可憐見的?!?/br> 賈璉生就一張冶艷的容貌,此時長眉斜挑,鳳眸微勾,沾了酒了紅唇似笑非笑,端看模樣,竟好個風流無匹的人物。偏他說話的語氣恁得讓人覺察其中大有深意,不由地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賈寶玉,果然見賈寶玉一張臉嚇得蒼白,冷汗沿著鬢角滴滴落下。 “我,我……七meimei,對不起!我不知道!” 寶玉的目光從賈政身上無意掠過,見賈政沉著臉,神色異??刹?,賈寶玉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剛剛鼓起來的勇氣這會兒立時偃旗息鼓了,只能在心里向浸酒和念春道了一聲對不住,先把自己撇清了。 王夫人捏著帕子的手微微松了幾分,慢慢撐起一抹笑容來。 “許是前幾日磕碰的也未可知呢。到底男女有別,寶玉又怎么會掀起她的袖口細看呢?!?/br> 念春眉頭仍舊緊皺著,雖然覺得王夫人的話有幾分道理,可她總感到哪里不對勁。只是……看著眼前低垂著頭不吭聲的浸酒,念春又心疼又無奈。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身側的徒熙身上。 小姑娘清亮的眸子里映滿了對自己的信任,臉上簡直就差寫上“三哥哥最聰明了,三哥哥快幫幫我”兩行字了。徒熙心里某處被觸動,沉吟半刻開口說:“那么依著賈二夫人的意思,浸酒是在哪里碰傷的呢?” 王夫人咬著牙,臉上的笑容十分尷尬。她怎么也料不到,徒熙會在這時候出來說話。到底是身份尊貴的皇太孫殿下,王夫人不敢托大,只輕聲回話說:“這個,臣婦豈知她是哪一日磕著碰著的呢?” 徒熙冷笑道:“好個不知道。” 說罷,轉頭看向垂頭不語的浸酒,冷喝道:“到底是什么緣故,給本宮一五一十的說了。若事后叫我知道,便是受了委屈只管打發(fā)你們?nèi)ド餍趟痉嘁?,從今后不必再求到本宮跟前!”他顯少這樣怒意外露,眾人都站起身不知如何是好。 煎茶忙不迭地扯著浸酒跪下,哭道:“殿下恕罪啊!”又扯了浸酒兩把,揚聲斥她,“你到底有什么委屈苦衷只管告訴殿下知道呀!你快說呀!若你不說,雖全了自己的名節(jié),可要姑娘日后如何自處啊!” 浸酒聞言,渾身一顫。這才慢慢抬起頭看了一眼念春,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滿臉都是關心。浸酒眼淚滾了滾,哽咽道:“奴婢對不住姑娘!奴婢今早去給寶二爺送藥,誰想寶二爺……” 原來今早浸酒去給寶玉送藥,誰想才進屋,就被帶進了內(nèi)室。浸酒忙說“不妥”就要退出來,可寶玉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躥出來的,一個勁的纏著浸酒要吃她嘴上的胭脂。二人掙扎糾纏間,浸酒失手抽了寶玉兩個耳刮子,才勉強止住了寶玉的胡鬧。 誰想就在這時,王夫人來了。 見了屋內(nèi)的情形,氣不打一處來。哪里肯計較自己寶貝疙瘩的過錯,一心只認為浸酒是個狐媚子,纏著年紀不大的寶玉胡攪蠻纏。好好兒的哥兒也帶壞了!她又一貫是個性子沖動的,那時怒火中燒,哪里還有理智冷靜可言。不管不顧地先把浸酒一頓好打好掐,末了將她一個人關進臟亂的柴房里。